谷澤兩眼發直地看著天花板,“我一定是有什麼M傾向,游戲虐我千百遍,我對他比對初戀還好。”
他當時在柏時言面前可沒有這麼越挫越勇的。
簡徵被這句話逗笑了,笑過后又有點悵然。
難得有個聊得來的小伙伴,結果人家沒幾天就要回國了,傷心。
“以后一起聯機打游戲。”簡徵說,“老攻哪里有游戲香。”
谷澤隨口就問:“按摩呢?”
“這個……咳咳……”簡徵承認,“應該是比游戲香的。”
他說完就問:“你試過了沒?”
“啊,還沒……”谷澤說,“柏時言要把我做手術這段時間耽誤的連本帶利討回來才幫我試試。”
“居然還沒有。”簡徵就像個gay蜜一樣幫忙聲討,“應該照顧我們的感受才對。”
“我覺得他還……挺照顧得吧。”
谷澤覺得確實挺照顧的,就是按摩這種事情得好好申請一下。
兩個人說著,又躺了一會兒,一起走出去。
八月底的天氣已經擺脫了燥熱,下午氣溫正好,柏時言和一群同事正在外面燒烤。
柏時言手藝不錯,聽說易辭來取經幾次,為了給簡徵做中餐。
谷澤看到柏時言和一群同事聊得很嗨,看到他出來,柏時言走過來問:“游戲打完了?”
“被虐完了。”谷澤回答,“哪里有那麼容易通關。”
柏時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揉亂了才算完事。
“那就來吃點東西。”
谷澤立刻跑過去接過柏時言遞給他的烤串,開始吃東西,一邊吃一邊稱贊柏時言的廚藝:“你廚藝越來越好,越來越賢惠了。”
柏時言直接用中指的指骨關節敲了敲谷澤的頭。
谷澤就喜歡占嘴上的便宜。
吃了點肉串,他又滿足了,靠在柏時言身邊隨意聽著他們閑聊。
醫生的閑聊大部分都是醫院的事情或者病人,要麼說手術,要麼說八卦,要麼就是疑難雜癥。
谷澤現在的英語聽日常沒問題,但是聽這種專業詞匯還是格外痛苦,他基本沒聽懂,聽到最后兩眼發直,快睡著了。
他瞄了簡徵一眼,發現對方在悄悄玩游戲。
他忽然悟了,沒誰規定聚會的時候聽不懂閑聊的人不能玩游戲,他干脆也摸出手機來玩游戲。
柏時言抽空在他耳邊說:“別玩太久。”
谷澤頓時明白以后老攻的聚會如果他聽不懂,要怎麼做了。
**
次日就變成谷澤這邊的聚會。
至于柏時言跟他們坐在一起無聊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谷澤說了他同學是來吃午飯的,柏時言一直在廚房忙活,一個人要做一大桌子菜,谷澤跟同學們在客廳里玩游戲,聊天,說著些學校里的八卦。
哪里的聚會都少不了八卦。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柏時言正從廚房里把一道道菜端出來。
谷澤領著同學上桌吃飯,何潞安驚訝地看著這一桌子菜,問谷澤:“你家醫生十項全能嗎?”
谷澤想了想,矜持又驕傲地炫耀,“不算是吧。”
何潞安:“?”
“但也差不多。”
何潞安:“……”
吃飯的時候,谷澤跟柏時言坐在一起,柏時言很少說話,吃得時候慢條斯理,吃完了主動收拾,讓他們繼續玩。
同學主動要幫忙,柏時言攔下了,何潞安站在谷澤身邊小聲問:“這樣沒關系嗎,讓他一個人什麼都做了,他會不會生氣?”
谷澤觀察了下柏時言的表情,很肯定地搖頭:“不會。
”
相處這麼久,他很能分辨柏時言是生氣還是開心,雖然不一定能猜得透對方為什麼生氣,但是不是生氣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覺得柏時言現在并不生氣。
柏時言其實不是很在乎誰做家務這種事情,只要有空會都做了,他更在乎的是一種認同感,或者說是一種安全感。
出現在谷澤的交際圈里,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
雖然谷澤也不知道為什麼柏時言會沒有安全感,但在他明白后他愿意努力給對方安全感。
有的時候他其實也有點難以相信,柏時言看起來那麼冷靜又沉穩的人,居然會缺乏安全感。
果然柏時言一點都不生氣,甚至等同學走了之后還跟他提議:“等回到國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可以邀請一些朋友來家里做客。”
“當然,還有我們的婚禮。”
谷澤靠在柏時言懷中,笑著問:“怎麼,你真的打算辦婚禮呀?我們的婚禮要怎麼辦,在國內應該很稀罕的,辦大了會被人圍觀,我不喜歡被人圍觀。”
“我們可以另類一些。”柏時言想了想,說:“我有幾個想法,等回國跟你商量。”
“好。”
**
下周,他們回國了。
重新踏上國內的土地,谷澤深吸了一口氣,拉著柏時言就沖動地說:“為了慶祝我們回國,我……”
柏時言直接就問:“想吃什麼?”
“嘿嘿,還是你懂我。”谷澤笑著就說,“我們去吃點國內才能吃到的,正宗的吧,比如說麻辣小龍蝦什麼的?”
柏時言“哼”了一聲,“你記不住手術?”
“記得住。”谷澤臉一垮,“我就是說一下。”
柏時言看著谷澤垮下的臉,沉默了幾秒又慢吞吞地說:“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如果你真的想吃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