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隨后他又發現神父聽不懂他說話,就跟著說:“Yes,I do.”
之后另外同樣的問話后他聽到柏時言也說了:“Yes,I do.”
谷澤這才體會到這場證婚的儀式感。
但他的關注重點顯然又跑偏了。
走出教堂,他就跟柏時言說:“我記得一般先回答的都是老公,我是你老公,教堂里面神父面前認證的。”
柏時言無所謂,“隨你怎麼說。”
谷澤其實發現了,柏時言不在乎什麼口頭上是不是老公,只在乎實際的。
唉。
他們慢慢走著,谷澤又想起一件事情:“我們學的都是啞巴英語,你日常跟同事交流得怎麼樣?”
谷澤剛到這邊的時候,同學說什麼他很多都聽不懂,尤其是有口音的同學,慢慢過了一個月才適應對方的口音。
柏時言來的時候好像適應得比他好很多。
“來之前刻意學過。”柏時言說,“剛來的時候也有些困難,但是幾天就好了。”
谷澤羨慕:“你學習能力真好。”
他適應了一個月。
“語言的學習原本就需要有環境,這里有環境,自然會學得很快。”
谷澤走著覺得累了,就拉柏時言去個咖啡廳喝咖啡。
兩個人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拍婚紗照的地方,以及衣服。
傳統的西裝套有,柏時言還根據之前的討論選出了醫生和病人的衣服,谷澤又提議:“我們再選一套校服吧。”
柏時言:“……你要我穿校服?”
他都要而立之年,還穿校服?
“我覺得你穿著校服可以充當一個博士生。”谷澤說,“如果不是8年直博的那種,很多人可能29了還在讀博士,延畢很正常。”
柏時言沒說話,就看著谷澤。
谷澤拉著柏時言的手說:“校服唄,就這麼決定了,就當你是個延畢的大齡博士。”
柏時言嘆氣,“行。”
這種事情就聽著他的吧。
兩個人挑選好,決定下周就去拍婚紗照。
谷澤笑著說:“這麼一算,我們最近每周都要飛出去。”
“嗯?”
“加油掙錢呀老婆。”谷澤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要好好養老公。”
柏時言放下手中的咖啡,問:“喝完了?”
谷澤點頭。
“那走吧。”
“去哪?”
“回酒店,養你。”
谷澤一聽就知道是怎麼養。
“……別了吧,青天白日。”
“持證上崗,合法合理。”
**
很快就又到了下周五,谷澤都習慣這種周末飛的感覺,在機場跟柏時言感慨。
“我覺得我們平時才是休息,周末才是工作。”
柏時言問:“你覺得周末很累?”
“也不算是很累吧。”谷澤撓了撓頭,“就是每個周末都沒有睡懶覺的時間,這次飛完了我要好好休息,下周末一定不飛了,好好睡懶覺。”
“好,下周末我們休息。”
他們選的婚紗照有三組衣服,他們為了不那麼累,決定第一天拍兩套,第二天拍一套。
第一天拍的兩套是西裝和校服。
西裝就是傳統的拍攝方法,校服有了點創新。
柏時言找來的校服是相對接近西裝的類型,但比西裝有減齡感。
白襯衫外面套淺藍色的毛衣馬甲,馬甲上繡著love的字樣。
拍攝的姿勢是壁咚。
谷澤自告奮勇要去壁咚柏時言,結果身高不合適,被攝影師否決了。
他回頭,難得看到了柏時言悶笑的表情。
谷澤郁悶道:“有那麼好笑?”
“沒有。”
“什麼沒有,我都看到你偷笑了。”
柏時言直接截斷這個話題,問攝影師:“可以開始了?”
攝影師點頭,“可以了。”
谷澤后背貼著墻壁,瓷磚冷冰冰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服傳到他后背,他甚至都能感覺到瓷磚凹凸不平的紋路。
柏時言站在他面前,穿著減齡的校服,乍一看上去確實很像是還在學校讀博的博士生。
只不過這個博士生個子很高,氣場很強大。
柏時言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后單手“啪”的一下按在他身邊的墻上。
那個聲音傳到谷澤的耳朵里,格外清晰。
他抬頭看著柏時言,凝視著對方深邃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他們正在拍婚紗照。
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攝影師狂拍了好幾張,之后說:“這個動作可以了。”
谷澤愣住:“……可以了?我們不是還沒擺什麼pose麼?”
“已經很好了。”攝影師夸贊柏時言:“做得很好,很有感覺。”
谷澤笑了,“原來你還挺有壁咚的天賦,可惜了當年沒壁咚我。”
柏時言則是回答:“當年你還沒成年。”
“原來是年齡這件事情阻止了你。”
第二個場景是在教室里,他們坐在座位上,每個人面前攤開一本書,兩個人在咬耳朵。
陽光照在教室里,光線格外明亮,他們看著對方笑。
還有一組照片是他們在教室的角落里,谷澤繼續貼著角落的墻壁,柏時言站在他面前,把谷澤堵在墻角,單手勾起他的下巴,低頭吻著他。
那一瞬間,谷澤腦子里出現的不是什麼校霸和好學生,而是老師和學生,莫名的背德感。
他們碰到了彼此的嘴唇。
片刻后,攝影師就說拍好了,之后又夸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真的很好。
大概是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兩組照片就都拍完了。
谷澤頂著描過的眉毛,刷過的睫毛,貼著的雙眼皮,精疲力盡地跟柏時言一起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