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該耽誤這麼多時間,等什麼幾塊錢十幾塊錢的事情。
谷澤的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洗過一樣。
“你是不是不爽我的動作很久了?”
柏時言憋著火氣:“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算是。”谷澤狡黠地回答:“也確實是想分那點錢,也想看你什麼時候憋不住了。”
柏時言憋得很辛苦,直接說:“我今天想換個地方。”
谷澤倒抽一口冷氣:“你要換哪里,等等,千萬別沖動,別沖動!”
柏時言懶得理他,谷澤的褲子被脫下來。
他試著做最后掙扎:“別這樣,我不想二進宮,你不能這樣,你是醫生不能知法犯法!”
……
春晚后面固定的跨年儀式谷澤是聽到了,他又聽到柏時言在他耳邊說:“我明天中午十二點開始去醫院值班,到初二中午十二點交班。”
“24小時嗎?”
“對,節假日值班都是24小時的。”
“我可不可以去陪你?”
“當然可以。”
**
第二天早上,谷澤起來后就在枕頭邊上看到一個很大的紅包,摸了摸厚度湊過去親柏時言的嘴角一下:“謝謝親愛的。”
柏時言也只是淺淺地回吻,防止擦槍走火,“起床,很快就能吃早飯了。”
但睡醒時還感動的谷澤坐在飯桌上就沒有去陪著柏時言上班的心情了,因為他大腿磨破皮了。
吃早飯的時候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不由想起了他當時痔瘡手術后的恢復場景,控訴道:“你個禽-獸。”
柏·禽-獸·時言淡定回答:“嗯,吃早飯。”
谷澤看著桌上熱的菜,是很豐盛,但就是覺得有點糟心。
“還是覺得你是個禽-獸。”
“等等吃完了給你擦藥。”
“……算了,我不想二次傷害。
”
柏時言也不勉強,“那你自己擦。”
“我今天不想去醫院陪你值班了。”
“那就不去。”
谷澤做了個鬼臉:“都怪你。”
“那你自己在家吃飯要注意。”柏時言直接說:“記得忌口,不要影響傷口恢復。”
“你這個現實的男人。”谷澤嘆息,“只想著自己。”
“好的,那我不只想著自己。”柏時言又說:“你隨便吃,下次痔瘡手術前我去肛-腸科輪轉一個月,親自給你做。”
“……別鬧。”谷澤想起那個可怕的術后恢復表示還是算了,“你說痔瘡這個東西吧,有了就得一直注意,手術也不是一勞永逸完全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得平時生活多注意,想著真累。”
“提醒你,不要久坐,少吃辣,多做凱格爾。”
“……哦。”
谷澤開始拿起筷子吃飯,吃的時候想起來朋友圈里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了。
“朋友圈里有個梗。”谷澤說:“除夕大家都在曬年夜飯,初一就沒人曬了,因為都在吃剩菜。”
柏時言覺得這個笑話很冷。
谷澤嘆氣:“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一點,柏時言要出發去醫院了,谷澤想了想還是說:“算了一起去吧,大過年的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
雖然是大過年的,但醫院里的住院處和急診也是照常上班的,尤其是急診,看著比平時人更多些。
他沒在過年時來過醫院,沒想到是這樣人滿為患的。
“……怎麼這麼多人?”
“過年門診不開,有事就得急診。”柏時言回答,“而且過年出事很多,放鞭炮的,酒駕的,摔傷的特別多。”
柏時言到的時候,從除夕到初一負責二線值班的醫生做手術去了,現在還沒出來,他們就現在值班辦公室等著。
等的時候柏時言在給谷澤講開車時候的注意事項,尤其是拐彎剎車倒車入庫等等。
谷澤卻心不在焉的,在想去了國外,肉身翻墻之后該做點什麼大事件。
說了一通,柏時言明顯感覺到谷澤的心不在焉,只能問:“你在聽麼?”
“在呢在呢,出了一只耳朵。”
柏時言:“……算了,到時候你少開車。”
“別呀。”谷澤正手癢呢,“放開那輛車讓我來,我會跟著陪練好好學的。”
他說著就抬頭看柏時言,抬起下巴在對方嘴角吻了一下,說:“賄賂你的。”
柏時言面無表情:“賄賂金額太小,拒不接受。”
“那什麼才算大賄賂?”
“你說呢?”
谷澤靠近柏時言的耳邊,低聲說:“你是不是想用藥箱里的……”
值班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門外那個人愣了下,隨后說:“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沒。”柏時言回答,“交班吧。”
門外站著的就是那晚送柏時言回家的主治,進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忽然看著他們感慨,“還是你們現在幸福,一直二人世界。”
谷澤看著正在穿白大褂的柏時言,想了想自己幸福麼?
好像確實挺幸福的。
但很快他就不幸福了,護士來敲門告訴柏時言:“急診,車禍。”
柏時言這就走了,走的時候跟谷澤說:“你是夜班瘟神。”
谷澤:???
怎麼又開始侮辱人了呢。
他無奈地看著柏時言離開的背影,忽然也覺得他挺衰的,貌似來這幾次柏時言都碰上大手術了。
他從值班辦公室里摸出來,走不遠就是神外住院處的病房,病房前有護士臺,護士臺處有幾個護士在值班,看著比平日里輕松了很多,沒有平常那種走路都要帶風的感覺。
他找準機會上去聊天,先打了個招呼,之后好奇問:“神外值班每天都這麼忙嗎,就經常遇到車禍做大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