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那麼不講理,要求苛刻的人麼?”
“我看你很像。”谷澤將柏時言上下打量個遍,“你喝醉酒了都還惦記著自己吃肉的事情,這大概就是你現在最大的執念了吧。”
柏時言:“……”
他也許大概可能,否認不了這件事情。
“吃飯。”
年夜飯是兩個人吵吵鬧鬧一起做的,主要是谷澤在吵鬧,他新學了廚藝非常不熟練,還很坑,經常幫倒忙。
比如說讓谷澤用鹽把那條魚給腌制了,結果谷澤就把鹽涂在魚的表面上。
柏時言只能自己重新返工一次。
再比如說,柏時言讓他切絲,他直接切成了條,返工都很難返工。
最后他又被忍無可忍的柏時言推出來,決定下去買幾瓶肥宅快樂水和薯片。
大過年的就應該吃點沒營養又快樂的食物。
等他拎著東西上去時廚房的門已經關上,他能聽到炒菜的聲音。
他打開電視當背景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之后就對著手機搶紅包。
從前,他每年過年最大的樂趣就是住在各種群里面搶紅包,看自己的余額樂,但今年似乎多了別的活動。
柏時言在廚房里面坐在,他有了種別人在陪他一起過年的感覺。
他有個家,家里面有個愛人在幫他做飯,他不再那麼孤單了。
這也許就是這個年的最大意義,讓他知道他真的不是只有一個人了,他有一個家。
原來有個家是這樣的感覺,他太久太久沒有一個家了,久到他都忘記是什麼感覺,現在他非常感謝柏時言又給了他一個家。
或者說他們都給了彼此一個家,他們都是沒有家的人。
大約是傍晚六點多,柏時言端著菜從廚房里走出來,晚飯對于兩個人來說很豐盛,妥妥的吃不完。
谷澤跑過去抱著柏時言說:“謝謝你。”
柏時言摟著他的肩膀,“怎麼忽然說這個?”
“就是覺得很多事情應該謝謝你。”谷澤笑了笑,“大過年的讓我們感性一下。”
柏時言的回答是直接捧著他的頭親吻,他們吻到飯菜快涼了才坐在飯桌邊吃飯。
吃飯時,谷澤的感性就沒了,繼續低頭看手機。
柏時言有點不理解他年夜飯的時候還低頭看手機的行為,“你在看什麼?”
“在搶紅包呀。”谷澤自然而然的回答,“好多人發,不經常看容易錯過很多,你不搶嗎?”
“……沒興趣。”
谷澤搶紅包的間隙好奇問:“你們有人發麼?”
“有,很多人。”柏時言直接拿出手機點開醫院的工作群,往上翻就能發現不少紅包。
谷澤問:“可以搶嗎?”
“可以,但我估計已經被搶光。”
谷澤不死心去試了兩個,果然都沒。
他們發的紅包都好大,人均能分到100的那種,讓谷澤羨慕嫉妒恨。
“這麼大的紅包你居然不搶。”谷澤心痛到無法呼吸,“你錯過了好多個億。”
“……不至于。”
“至于。”
對于谷澤來說搶不到紅包真的是巨大的損失。
“下次你就應該把手機給我。”谷澤強調,“我給你搶紅包,以我的速度一個人守著兩個手機肯定沒問題。”
其實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柏時言居然真的說:“下次做飯的時候給你。”
“所以現在別看了。”柏時言說:“專心吃飯。”
“可是會錯過好多紅包,好多小錢錢。”
谷澤說著,還是放下了手機。
放下手機后他才想起來原來他疊詞詞了,惡心心。
“也沒多少錢,不值得花費那麼多時間。”
谷澤撇嘴:“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什麼意思?”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白來的。”
柏時言:“……你搶了不要發?”
“不發。”谷澤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導師接濟我們是應該的。”
“那我搶了呢?”
谷澤想了下,覺得好像也是,他是學生,理所應當的搶導師的紅包,但柏時言已經工作了,如果搶了其他同事的自己又不發,就顯得很摳門。
“那算了,你還是別搶。”谷澤總結,“一趟下來也沒多少錢。”
柏時言正想松一口氣,就聽到谷澤又說:“我自己搶就行。”
柏時言:“……”
“吃飯。”他沒好氣地說。
吃完飯,谷澤依舊沉迷搶紅包,電視機里放的春晚都不知道在講什麼,就靠在柏時言的腿上盯著手機。
柏時言覺得他這麼一個大活人簡直就像是個人肉靠墊一樣,除了提供舒適度,沒什麼別的用處。
紅包那麼香嗎。
看谷澤搶紅包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他混跡在好多個群,十幾個APP里薅羊毛。
他忍不住問:“你不是說那些APP一個才十幾塊錢?”
“是呀。”谷澤一邊說著又一邊去另外一個APP做任務,“好玩,大過年的圖個樂子,不然過年還能干什麼呢?”
柏時言脫口而出就想說跟我聊天,但他又覺得谷澤可能沒那麼大的興趣,說了也許是自討沒趣。
過了一會兒各大APP開始分錢了,谷澤翻開每個APP,都沒有發現驚喜翻倍或者是錦鯉,又不怎麼高興地說:“真摳門。”
“……你不是早知道就這麼點錢?”
“早知道是早知道,但總會抱有希望,萬一我就是那個錦鯉,能拿幾千塊呢。
”
柏時言盯著谷澤看了一會兒,忍無可忍地將他的手機扔到一邊,低頭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