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時言面不改色:“我叫的是老婆。”
“……沒愛了,你都想起來了還要問我。”
柏時言笑笑。
谷澤嘆氣,“你不知道我這一晚上有多辛苦,你親完我倒頭就睡,睡也就罷了還非要摟著我,摟著我也就罷了,關鍵是你一身的酒氣總在我鼻子尖轉悠,讓我睡都睡不好,說起來我這一晚上還真是遭罪。”
柏時言:“……”
這下縱然他再淡定也有點控制不住了。
他輕咳兩聲,“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
“……你這點酒量,下次還是少喝點吧。”谷澤嘀咕著,“下次有別人灌你的時候記得拒絕。”
“嗯。”柏時言從善如流,“下次我就說家里人不讓喝。”
“家里人?”谷澤問:“可以這樣對醫院的同事說嗎,就你們醫院……會接受同?”
“醫院里同挺多。”柏時言很淡定,“民不舉官不究,不鬧大都沒事。”
谷澤好奇:“鬧大是什麼意思?”
“有患者知情,不接受這點,舉報到醫院,網上寫小作文,主流媒體帶節奏,也許那位是同的醫生要自己辭職。”
谷澤:“……懂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好低。”
他其實難以理解,這年頭為什麼會有人不接受給自己看病的醫生是同。
同影響醫生看病嗎?
顯然不會。
同只是一種取向,跟個人能力沒有任何關系。
柏時言起床去刷了個牙,洗澡,洗完澡之后去做了頓早餐,之后吻了吻還在賴床的谷澤,說:“起床吃早飯。”
谷澤看了下時間,奇怪問:“你今天不上班?”
“倒休。”柏時言回答,“我春節值班。”
“啊……”谷澤想起他的另外一個問題了,“這麼說你過年不回去?”
“不回去。”柏時言回答得斬釘截鐵,“等他們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回去。
”
……那可能要很久。
谷澤在心里面吐槽著,但還是沒說出來。
“我也不回去。”谷澤說著忽然很犯愁了,“你說我們都不回去,你又要值班,我們怎麼整出一桌年夜飯呢?”
“我也不是每天都值班。”柏時言回答,“我除夕不值班,那天我們去買菜做飯。”
說起除夕的事情,谷澤就問:“那你之前幾年的年是怎麼過的?”
谷澤沒明說他問的是柏時言出柜之后,但他相信對方懂。
柏時言確實懂,直接說:“病房過的,除夕醫院也要開門,我去病房查房,跟病人一起過的。”
谷澤挽著柏時言的胳膊,很認真地說:“以后我們一起過。”
柏時言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問:“那你這幾年的春節是怎麼過的?”
“大學的時候回去,后來發現我是個非常礙事的人,他們都不希望我回去,畢竟他們都有新的家庭,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我在哪里都像是個外人,后來研究生就在學校里過年,順便去實驗室搬磚盡早發paper,就不回去過年了。”
分手的這幾年他們都過得不好,有的時候谷澤也很后悔,他們當初為什麼要蹉跎這接近三年的時光,但又覺得不蹉跎的話大家都不成熟,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正確的人要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才行,谷澤覺得他們現在的時間就很正確。
吃完早飯,谷澤開始手癢,問柏時言:“既然你今天倒休,不如我們去練車吧。”
柏時言搖頭,“今天不行。”
“為什麼?”
“酒精需要24小時的代謝時間。”
谷澤震驚了,“你真謹慎。”
“我們導師也經常喝酒應酬,但第二天照樣開車來上班。
”
柏時言回答:“其實很危險,酒精會降低人的反應速度,如果今天我不倒休,主任應該也不會灌我。”
“……那要不然你下次聚餐后給自己安排點任務什麼的吧,別被灌了。”
柏時言失笑,“你到底對我被灌醉有多大的怨念。”
“……挺大的。”谷澤撇嘴,“你這個人吧,醉了之后不講理,要硬上,真能上也就罷了,關鍵是你不能上,還喜歡撩我,最后就是撩了之后你呼呼大睡,我不上不下的吊著。”
柏時言懂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谷澤:“原來你在抱怨這件事情。”
“那不然呢?”
他還能抱怨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很好解決。”柏時言打開床頭柜,谷澤看到了里面熟悉的指檢用的指套。
谷澤:……???
之后柏時言帶上了,不緊不慢地說:“別的不行,手指應該可以。”
……
谷澤到中午快吃午飯的時候才爬起來,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問:“你是人嗎?”
柏時言好笑反問:“我不是人是什麼?”
“禽-獸。”
柏時言很淡定,“你覺得是就是吧。”
“……你怎麼能那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
“就那樣!”
“哪樣?”
谷澤:“……”
為什麼他跟柏時言的對話如此沒有營養。
“就……”谷澤小聲嘟囔:“害我丟人。”
柏時言格外無奈地回答:“我怎麼知道你那麼不行,不到一分鐘……”
“別說了!”谷澤臉上掛不住,撇著嘴解釋:“我那是三年沒見過世面了。”
他說完又挑釁似地看著柏時言:“說不定到時候你也不到一分鐘呢。”
柏時言老神在在地反駁:“不會。”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谷澤說著,心里面忽然有點不爽,“難道你這三年里面去約過?”
他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
現在很多人都不談只約的,柏時言雖然沒談過,但萬一約過怎麼辦。
臥槽,真那樣他簡直快嘔死了。
雖然他們兩個分手了,柏時言真的去約也不是什麼錯誤,但他就是覺得好傷心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