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澤說著又舉例:“你希望我經常跟你講程序員的故事嗎?比如說我每次看到你們醫院的電腦都好想吐槽,不知道是誰配的,性價比奇低……”
柏時言仔細想了想谷澤的話,想著谷澤跟他科普的樣子,低頭笑了笑。
“其實我很期待你一本正經地跟我科普。”
谷澤:“……你就這麼工作狂?”
“我像麼?”
谷澤摸著良心說:“很像。”
柏時言:“……跟很多同事比起來,我已經不算是工作狂了。”
“那你同事得多卷。”谷澤想象了下,“是不是醫院就是家的那種?”
“差不多。”
“這樣當他對象得多慘。”
“他沒對象。”
谷澤笑噴:“柏醫生,那你贏了。”
“為什麼?”
“因為你有對象呀。”
柏時言想了想,也輕聲說:“從這個方面來說,我確實是贏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谷澤炫耀片刻又想起別的事情來,“你們醫生都這麼喜歡跟別人科普,其他醫生在家也這樣麼?”
“我知道組里的護士長在家很嚴厲。”
“……行吧。”谷澤嘀咕著,“我感覺你們醫生就很嚴厲,總是逼迫病人做一些非常困難的事情,比如說什麼痔瘡手術后排尿排便之類……”
“這不困難。”柏時言回答,“很多在身體里開刀的,術后24小時內還要下床。”
谷澤聽著就感覺瘆得慌,“行了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都有心理陰影,每次DO的時候想到你拿著手術刀我說不定就軟了。”
柏時言有些無奈:“床位緊張,只能縮短病人的恢復期。”
他們聊著聊著就吃完午餐,之后一起走出三把掃帚,走出去時他們借著大衣的遮掩手拉手一起向前走。
走了幾步,柏時言忽然低頭吻了谷澤的臉頰。
谷澤驚訝地看著柏時言,結果卻發現對方目不斜視,只看著前方,仿佛剛才什麼都沒做。
“喂。”谷澤自己都覺得很好笑,“你不要假正經了好不好?”
柏時言動了動手,“快點走。”
“我覺得你這個人就是裝。”谷澤評論,“快說你是不是想吻我?吻了之后又要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
柏時言很無奈,“你的話怎麼這麼多。”
“就是這麼多。”谷澤理直氣壯,“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何必糾結這點。”
柏時言:“……”
他拽著谷澤的手,一起走去變形金剛那邊。
第三個項目的時候谷澤不行了,下來就覺得天旋地轉,有點想吐,大概是暈3D了。
柏時言扶著他,建議:“不如我們休息,下次有時間再來,不用一次都玩完。”
“我不。”谷澤倔強,“這次不都玩一遍,對不起我們的門票錢。”
柏時言不贊同:“你的身體更重要。”
“我沒事。”谷澤覺得他還能再續命,“等我休息幾分鐘就行,或者我們去玩個柔和一點的項目,比如說等等威震天,一起聊天什麼的,聽說跟威震天聊天很好玩。”
他們一起走到旁邊跟威震天聊天的地方,運氣還算不錯,等的第二個人物就是威震天。
谷澤在研究怎麼上去跟對方聊天,柏時言指著一邊說:“要在那邊排隊。”
谷澤瞄了一眼排隊的地方,發現小孩居多,再看看臺上被威震天指著鼻子教訓“竟瞎花你爸爸錢”的小孩,覺得實在是有點社死,不去也行。
“算了。”谷澤說:“把這個機會留給小朋友吧。”
小朋友都是社牛,大人都是社恐。
看完威震天的話癆,他們又繼續去玩項目,二刷禁忌之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二刷的時候太累,控制不住情緒,谷澤一路都抓著柏時言的手閉眼尖叫,叫到柏時言耳膜都疼。
但他也沒松開谷澤的手。
等下午四點多二刷完禁忌之旅,谷澤的腿走路都在打晃。
“我不行了……”他閉了閉眼睛,還是感覺天旋地轉。
玩的時候沒什麼,玩完了就像是嗑-藥嗑完了,興奮勁過了,整個人都是疲倦。
柏時言扶著谷澤已經什麼都不想勸了,因為勸也沒用,干脆扶著他去旁邊的長椅上坐著。
坐了會,谷澤慢慢清醒過來,感覺都是被掏空的疲倦,也顧不得這里人來人往,別人能不能看到,就靠在柏時言的肩膀處笑嘻嘻地說:“柏。”
“嗯?”
“你真好。”
柏時言沉默了下,問:“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因為你愿意陪我來這里玩。”谷澤回答,“我知道如果是你自己,肯定不會選擇來這里玩,都是陪我來的,所以我想說你真好。”
柏時言側頭看著他,忽然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在人來人往中狠狠地親吻他一下。
很軟的觸感。
“休息好了就離開。”柏時言說,“外面很冷,坐久了容易生病。”
谷澤慢慢站起來一點點往前走,感覺身上像是被壓過似的格外疲倦,好不容易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坐在暖風里他感覺自己又行了。
來玩一天,真的是又累又爽。
車上,柏時言給一人拿了瓶水,先喝點水潤喉嚨,剛想開導航回去時,手機響了。
他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表情一下就冷淡下來。
坐在副駕的谷澤雖然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但仿佛也感覺到了那種凝重的氣氛,小聲問:“醫院的電話嗎?”
柏時言搖頭,還是接通了電話。
車內是個很密閉的空間,兩個人距離很近,聲波就在車內回蕩,谷澤能夠聽到柏時言的電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