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的話,是不是該輪到柏時言主動了。
柏時言似乎知道他沒動靜,問:“還有事?”
谷澤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就干脆換了個話題:“覺得你很帥。”
無論什麼時候,夸贊另外一半的相貌總是沒錯的。
柏時言忽然停下雙手,抬頭看著他,表情意味深長。
“你是想避免繼續做之后的運動麼?”
“運動?”谷澤眼前一亮,還有點期待,還有一種仿佛久別重逢的小興奮,“什麼運動呀?”
其實他出個大腿,出個五指姑娘也可以的,他很OK,很樂意。
但柏時言很平靜地說:“凱格爾。”
谷澤:“……哦。”
“一天五十個。”柏時言繼續說:“防止復發。”
“……知道了。”
谷澤顯得沒精打采的。
柏時言好笑地看著他:“那你想的是什麼運動?”
谷澤沒好氣道:“我想的是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你會不想嗎?”
他說到這里找到了個嘲點,“也不知道是誰,那天晚上特別暴躁地問我能做什麼,你真的不想嗎?”
柏時言安靜地看了他幾秒,之后伸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皮。
谷澤以為柏時言想搞什麼浪漫,想嘆息自己求而不得時,他聽到柏時言說:“你的頭皮很薄。”
“……頭皮很薄是幾個意思?”
“很適合做開顱手術。”
谷澤嚇得一個激靈,又想起之前柏時言指著豬腦花評論人腦的事情,立馬后退幾步警告道:“不要總想著給我開顱。”
開顱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可怕,柏時言每天腦子里面都在想什麼?
柏時言平靜地反問:“還問我想不想麼?”
谷澤被他說得頭皮發麻,忽然覺得拿著手術刀的醫生某些時候也格外有威懾力。
“那個什麼,你不能威脅人。”谷澤色厲內荏地說:“你想要這件事情真的很丟人嗎?”
“不丟人。”柏時言沉默了幾秒,輕聲說:“就是不能要。”
但其實他腦海中想過很多次跟谷澤重逢后的場景。
最開始剛分手的時候,想的是谷澤無論怎麼求他都不會同意復合了。
但后來時間久了,氣也沒那麼多,他認真反思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他的確也有錯,就覺得如果再遇到谷澤,那麼他會試著改正缺點,考慮重新在一起。
但更久些,一個人單久了,也會覺得再遇到就不管別的,先做爽了再說。
但是真的再遇到了,谷澤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做,半年內都不允許,甚至半年后也要看恢復情況。
這盆冷水真的是澆得他透心涼,偶爾有時也控制不住他煩躁的情緒。
柏時言的話讓谷澤也有點無地自容,尷尬地岔開話題:“那個什麼,不如我們買點玩具吧……”
“隨你。”柏時言仿佛對這種事情興趣缺缺,又繼續工作了。
谷澤識趣地說:“那我先去實驗室打個卡,順便跟導師交代一聲,等實驗室那邊完事了再來找你。”
柏時言點頭。
谷澤離開醫院去了實驗室,大致跟導師說了下這件事情,意思就是他不專業,朋友幫忙請了護工。
李博導也不是很關心這個朋友到底是誰,得知有護工照顧,林霖之的情況正在好轉就放心了。
谷澤摸魚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他打開實驗室的電腦繼續摸魚一個多小時,傍晚六點準備走了。
他摸魚一小時,沒干別的,就去找玩具了。
雖然暫時DO不了,但他跟柏時言之間總不能一直這麼柏拉圖下去吧……
玩具還是可以搞一搞的,要麼一起玩游戲也行,隔壁島國的一些游戲還是很不錯的。
他搜了不少,打算一會拿給柏時言分享。
不過柏時言好像一直對這種事情興趣缺缺,對方更喜歡真刀真槍地來。
他下樓走出實驗室時迎面撞上了導師。
導師特別開心地跟他說一位博士師兄發了一篇非常牛叉的論文,決定整個實驗室聚餐慶祝,碩士生和博士生都能參加。
谷澤連忙恭喜,表示要去蹭飯。
蹭飯的時間就定在這周五的晚上。
谷澤一路腳步輕快地走到醫院,打算找柏時言商量他們買玩具的事情。
他走到一半,柏時言給他回消息:準備下班
澤:正好,等我走到你那一起走
大約十來分鐘后他摸到柏時言辦公室,這個時候醫院很多人都下班了,樓層靜悄悄,柏時言正在整理材料。
辦公室里只有柏時言一個人,他就干脆直接走進去,說:“柏,我看了幾個玩具,我們一起挑一下……”
但他剛說完,忽然發現柏時言的表情不太對。
柏時言瞪著他,就是那種又生氣又無奈的瞪,還有點警告。
他的聲音立刻小了下去,暗搓搓地低聲問:“怎麼了?”
“咳咳。”辦公室的一角里,雷教授忽然說:“看來我是時候挪辦公室了。”
谷澤:“……”
他震驚了,震驚到整個人都石化,完全反應不過來。
雷教授站在辦公室的角落,那個角落在門板的那條線上,恰好被辦公室的門擋在后面,他進來時沒有注意邊邊角角,就沒有看到這個視野盲區。
真是……尷尬到腳趾摳地。
*
作者有話要說:
谷澤:啊啊啊啊啊,我怎麼這麼蠢!!!!!
柏時言:我沒有掐死你,一定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