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生這個氣不應該,但他就是這麼小心眼的性格,他不喜歡谷澤跟其他人太過親密,尤其是林霖之這種看上去就喜歡谷澤,有感情的那種。
他原本打算先寫病歷平復情緒,等冷靜了再跟谷澤說話,但谷澤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
“這樣呀……”谷澤撓了撓頭,如實說道:“我真的沒注意到,不過我就算注意到了可能也不會糾正,畢竟他看著真的挺害怕,病得很難受。”
柏時言就知道是這樣一個回答,也并不想改變什麼。
“算了,我知道。”柏時言從辦公座椅上站起來,走到谷澤身邊,揉了揉他的頭發說:“讓我緩一會,緩一會就好了。”
谷澤拉著柏時言的手搖晃,問:“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不氣了。”柏時言有點哭笑不得,“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不生氣的話就做點別的。”谷澤開始異想天開,“我看我們導師對你很尊敬,你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建議他對手下的學生寬松點,再多給點補助什麼的……”
柏時言就靜靜地看著他胡言亂語。
當然谷澤也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亂語,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補充:“你剛剛就當我是在做白日夢好了,我就dream一下。”
*
作者有話要說:
谷□□ream一下每天吃喝玩樂就能拿畢業證和學位證的生活
第39章 誤會
柏時言問:“你覺得你的導師很壓榨你?”
“也不是。”谷澤回答,“但人總是欲壑難填的,想讓導師對我更寬松點,最好讓我每天吃喝玩樂就給我畢業證,但我也就是想想,知道這個不可能。”
說到這里,他忽然好奇問柏時言:“你當年有沒有感覺你的導師很壓榨你?”
“沒有。”柏時言回答,“我當初只想多發論文,影響因子高一些,將來好留在學校系統里的醫院。”
“這樣……”谷澤感慨:“學霸就是和我這種學渣不一樣,我就想著怎麼能偷懶摸魚,況且我不念博士的話,論文的影響因子對我來說用處不大,都是大廠螺絲釘罷了。”
柏時言問:“為什麼不念博士?”
“太累了,念不動,不想快而立了還在學校跪求導師不要延畢我。”
他們話說到這里,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章長弓在外面問:“柏醫生您還在辦公室嗎?我們做CT回來了。”
谷澤立刻退到一邊,仿佛自己只是個誤入診室的外人。
柏時言回答:“進。”
章長弓推著林霖之進來,李博導跟在后面,看到谷澤在診室里時還詫異了下。
柏時言拿到片子,看了眼就直接說:“辦住院,顱骨線性骨折,可能會并發顱內血腫。”
林霖之整個人搖晃了下,看著格外脆弱。
他低聲問:“醫生,什麼是顱骨線性骨折,什麼是顱內血腫,這都嚴重嗎?”
柏時言將CT片子還給林霖之,解釋:“顱骨線性骨折通常無需處理,可以自行長好,但你的線性骨折經過硬腦膜血管溝,容易引起硬膜外血腫,是顱內血腫的一種,嚴重時會危及生命,一旦發生顱內血腫就需要立刻手術除血。”
林霖之臉色煞白,話都快說不完整,“那我的,我的情況嚴重嗎,有,有沒有顱內……血腫,怎麼知道,有沒有,CT上顯示了嗎?”
“暫時沒有。”柏時言回答,“不過需要留院觀察。”
林霖之小聲問:“觀察幾天?”
“兩到三天。”
柏時言一邊說一邊開住院單子,之后遞給林霖之,說:“交費,之后去住院部辦理住院。
”
林霖之拿著單子,一臉為難。
住院押金要五千塊,他是貧困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李博導站在林霖之身后,看到他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己的住院單,立刻說:“我先替你墊上,之后再讓人幫你弄醫保。”
林霖之松了一口氣,非常感激地說:“謝謝您。”
李博導拿著押金條出去交錢了,章長弓推著林霖之的輪椅,對谷澤擠眉弄眼。
谷澤直覺章長弓有話要說,看了眼柏時言,想跟柏時言示意他有事出去,結果發現柏時言似乎正忙著在記事板上寫東西,他就沒好打擾,直接跟章長弓一起走出去了。
走出診室,章長弓滿臉歉意地跟谷澤說:“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想幫忙的,可是我女朋友闌尾炎住院了,我得回去照顧她那邊。”
谷澤:“……好吧,那你先走吧。”
章長弓一臉歉意地走了,谷澤只能先推著林霖之去交費那邊。
等李博導繳費時,他先發了條消息給柏時言交代事情,之后問林霖之:“還有其他人能來照顧你嗎?你的室友鐘萬山?”
林霖之立刻拒絕,拽著谷澤的衣服說:“不要找別人,我……”
谷澤撓撓頭,覺得很為難。
柏時言不喜歡他跟林霖之過多接觸,但現在林霖之又需要照顧,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熟悉的人來幫忙,總不能讓導師照顧一個學生。
李博導很快就交完錢,將單據遞給林霖之,說:“那讓谷澤推你去住院處那邊,我家里還有點事先走了,如果你們有情況再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看著谷澤交代:“幫忙照顧好林同學,實驗室那邊可以給你幾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