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澤立刻推著林霖之,跟在柏時言身后走去三診室。
柏時言推開三診室的門,示意谷澤將林霖之推進去,推進去后谷澤又接到了李博導的電話,告訴對方具體位置,之后他又把位置發給章長弓,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后,柏時言已經在那邊詢問林霖之病情。
“撞到頭部哪里了?”
林霖之目光閃躲,似乎不想直說。
柏時言冷靜地說:“如果你不如實講清楚情況,我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
隨后,他似乎知道林霖之在想什麼,又說了一句:“我是醫生,只會治病,不會問別的。”
林霖之這才輕聲說:“右邊,靠前點的地方。”
柏時言站起來,帶上一次性醫用手套去看林霖之說的地方。
谷澤站得稍微近點,看到林霖之那個地方的頭發居然有點結塊了,再一扒拉,他看到了暗紅色的血跡,好像還有個鼓包。
他倒抽一口冷氣,感覺這傷得好嚴重。
柏時言看過傷處后又問:“除了這里,還有別的外傷麼?或者擊打撞擊等造成的損傷。”
林霖之:“沒。”
“你有什麼感覺,除了頭暈、嘔吐之外,有沒有耳鳴、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等癥狀,頭暈的程度如何,是否會感覺天旋地轉,能否自己行走?”
林霖之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柏時言問的問題,說:“我感覺很暈,可能沒辦法自己走,耳鳴有一點,我沒有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我的腦子好像不會轉,別人跟我說什麼事情我都要等一會才能反應過來。”
柏時言重新坐回電腦面前,說:“先去做腦部CT,等結果出來后拿給我,再做進一步診斷。
”
他頓了頓,又說:“初步判斷,可能需要留院觀察一到兩天。”
他說完,將做腦部CT的檢查單遞給林霖之。
此時李博導剛剛趕到,在門口敲了兩下門后走進來,非常客氣地跟柏時言說:“柏醫生,您好。”
李博導身后跟著的是章長弓,谷澤看到章長弓后立刻走過去說:“林霖之要去做腦部CT,麻煩你先推他去吧,我有點事情。”
章長弓欲言又止地看了谷澤一眼,但沒說什麼別的,先推著林霖之去做腦部CT了。
那邊李博導在詢問林霖之的病情,柏時言說了自己的推斷,聽到可能需要住院后李博導點頭說知道了。
之后,谷澤又聽到李博導在問柏時言一些術后恢復的事情,問的語氣十分客氣,是谷澤從沒聽到的客氣。
谷澤:“……”
心情忽然有點復雜,幾乎掌握他研究生畢業生死大權的導師對柏時言居然這麼尊敬。
這地位也差太多了吧。
兩個人聊了幾分鐘后,柏時言忽然說:“李先生,抱歉,我還有些事情。”
李博導立刻說:“那我去外面等結果,如果需要簽字什麼的就找我。”
他說著,就打算走出診室,走的時候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谷澤,立刻說:“你也一起走,別打擾柏醫生辦公。”
谷澤:“……”
他留在這里是想跟柏時言說兩句的,不過既然導師叫他走……
他看了柏時言一眼,發現柏時言一點別的表示都沒有,只能跟著李博導一起離開。
走到急診室走廊后,李博導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家里人打來的,問他情況怎麼樣,今晚還回不回去了。
趁著對方接電話的時候,谷澤終于松了一口氣,抽空拿出手機看。
他剛剛好像收到了幾條消息,但一直沒什麼空去看,現在拿出來才發現柏時言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柏:什麼病癥,你送去哪個醫院了?
柏:你在哪?
許是沒有收到他的回復,柏時言還給他打了個電話。
不過他那個時候好像正在急診室分診臺那邊,沒聽到電話響。
現在終于有點空了,他給柏時言回消息:親愛的,我在哪里你應該看到了
柏:。
看到這個句號,谷澤直覺柏時言的心情不那麼好,立刻問:你怎麼了?
柏:。
谷澤瞄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李博導,趁著對方不注意,直接推開診室的門走進去,之后關上門,假裝自己去廁所消失了。
診室里,柏時言正在寫著什麼,看到開門的是他,似乎并不意外,但也沒有什麼別的表示。
谷澤直接開口問:“親愛的,你怎麼又生氣了?”
柏時言輕聲說:“還好。”
谷澤快想翻白眼了,但好險忍住。
“親愛的,你有什麼事情要直接告訴我,我真的不是每次都能猜到的,如果我猜不到的話就會胡思亂想,越想越悲觀,會很傷心,會emo,會抑郁,說不定我就要來看病了,當然看的不是神經外科,而是神經內科……”
他說了一長串,說完之后就看著柏時言。
柏時言快被逗笑了,揉了揉眉心,感覺氣都快不剩。
“你剛剛沒回我消息沒接我電話,我很擔心,本來都要打電話去你的實驗室問,忽然接到急診的消息,之后就看到你帶著同學來,動作很親密,他很依賴你。”
“很依賴我?”谷澤都愣了下,“哪里依賴了。”
他是真沒看出來,林霖之不是一直都頭暈眼花,腦震蕩嗎。
柏時言垂下眼瞼,輕聲說:“他一直拽著你的衣服,直到你把他交給另外一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