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床只是醫生工作的一部分。”柏時言解釋,“要想盡快評職稱,臨床優秀也是必備條件之一。”
谷澤:“所以,你是想說你的醫術也很好?”
“當然。”
柏時言從來不謙虛,不虛偽不做作,格外自信。
谷澤笑了,“你都不謙虛一下。”
柏時言關上電腦,走到谷澤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柏時言的表情很嚴肅,臉部線條繃著,顯得格外認真。
谷澤心跳開始加快,不知道柏時言想做什麼,天知道認真起來的柏時言看起來太性感了。
柏時言伸手,一點點地摸著谷澤的脊柱,摸得動作很慢,很柔緩。
谷澤感覺自己被摸的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正在想柏時言這麼溫柔的舉動是不是要跟他接吻,又想著他要用什麼樣子的姿勢接吻時,就聽到柏時言說:“你的脊柱很好做腰穿,這樣的腰穿我一天能做一百個以上。”
谷澤:???
什麼玩意?!
腰穿!
他激動了半天,害羞興奮了半天,結果就等來這句。
要給他做腰穿?!
他快氣炸了,真的恨不得狠狠地踩柏時言一腳。
還能更沒有情調一點嗎?
谷澤深呼吸,努力不生氣,不跟柏時言計較。
他忍得臉都有點扭曲,總算是忍下了怒意。
沒辦法,他們剛剛重新開始,關系還很脆弱,他這個男友還在試用期,不能放肆。
萬一放肆了,柏時言不給他通過試用期可該怎麼辦。
忍耐,等名正言順了再好好修理。
他再次深呼吸,勉強表情平靜地看著柏時言,問:“你說的醫術就是腰穿?”
柏時言的手在谷澤的脊柱上按了按,谷澤懷疑他是在找哪里更好做腰穿。
雖然他不知道腰穿具體是什麼,但是這不妨礙他覺得這個檢查瘆得慌,腰穿,帶個“穿”字,一聽就是穿刺類似的有創檢查,他拒絕!
沒事干做什麼穿刺呀。
“不。”柏時言回答,“我認為大眾通常意義上的醫術好主要是三個要點,經驗、熟練和天賦,我有天賦,大部分操作十分熟練,但我的經驗不夠。畢竟我畢業只有兩年多,只做了兩年多的醫生,醫術可以說是同齡人里面很好的,但和醫學界的許多前輩比依舊有很多不足。”
“你還真是毫不謙虛。”谷澤撇嘴,“行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就是別給我做腰穿了,我不需要。”
“你現在并不需要做腰穿。”柏時言回答,語氣依舊是一本正經,毫無旖旎風光的樣子,“但你需要矯正你的脊柱側彎。”
谷澤:“……咱們能說點別的麼?”
“不能。”柏時言一口否決,“你的脊柱目前是功能性側彎,因生活習慣和日常姿勢不正確造成,如果現在不矯正,時間久就會變成結構性側彎。脊柱側彎的正確治療方法就是早期介入,糾正不良習慣。”
“我會注意。”
谷澤果斷這麼說,不想聽柏時言繼續說下去了。
又來了,這種感覺又來了,從前就經常這樣。
他們談情說愛很溫情脈脈的時候,柏時言忽然跟他科普起醫學常識,讓他注意什麼,真的很大煞風景。
而柏時言聽到谷澤說的那句極為耳熟的“我會注意”之后也很無奈。
谷澤每次都說會注意,但每次都沒有注意過。
他很無奈。
但他能怎麼做呢,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多提醒,多矯正了。
谷澤顯然不想繼續被說教,迅速轉換話題。
他滿臉期待地看著柏時言,“親愛的,我知道你很厲害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但現在是你的下班時間,我們能不能聊些別的,比如說我們等等要去吃什麼,馬上就十一點了。”
柏時言嘆息,問:“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那家日料,之前就跟你說過的,我覺得我應該能吃。”
“那走吧。”
谷澤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柏時言在說什麼,開心問:“你同意了?那我們現在就走。”
他開心地走回房間拿手機,拿完就坐在客廳等柏時言。
柏時言很快也出來,手中拿著購物袋,似乎是打算吃完午飯去采購。
他們去得早,日料店不排隊,很快就坐在位子上,谷澤對著菜單上的天婦羅之類流口水,最終只給自己點了個壽喜鍋。
等點完菜,柏時言忽然提起一件事情。
“你什麼時候出國交流?”
“啊,這個呀……”說起這件事情來谷澤就垂頭喪氣的,“可能不去了吧。”
“為什麼?”柏時言冷靜地替他分析,“這是一次很好的提升機會,建議抓住。”
“那個什麼……”他撓了撓頭,有些羞恥,但還是直接說了,“沒錢唄。”
“我看過那個交流的事情了,學校已經選好,學費也不用單出,只要出這邊就行了,但住宿費和生活費是要自己出的,那邊不主動提供宿舍,要自己申請,我看了下還挺難申的,尤其是像我這種只去一段時間的基本沒希望申請到,這樣就要出去租房,還有伙食費什麼的,聽著美刀是不用花多少,但換算成RMB就變得很多。我父母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能給我出個研究生的學費已經是極限了,我的生活費全靠實驗室補助,沒那麼多錢……”
其實這也是他當年不愿意讀研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