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過后,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幾乎下一秒就能睡著。
柏時言的聲音真管用,終于可以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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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很晚,谷澤第二天早上差點沒爬起來。
但剛開始第一天,他想給柏時言一個好印象,所以強撐著起來想要送送去查房的柏時言,好歹來個吻別什麼的。
吻完了他再回來補覺。
但他艱難爬起來后,看到的卻不是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查房的柏時言,而是正在洗衣機旁邊洗衣服的柏時言。
谷澤揉了揉太陽穴,勉強清醒過來,問:“你今天不去查房嗎?怎麼這麼早洗衣服?”
其實他想說的是柏時言搶了他想用的洗衣機。
昨晚他睡衣臟了,本來打算等柏時言離開后用洗衣機悄悄洗了的,但現在這個計劃好像不能實施了。
柏時言放好衣服,說:“值班同事會幫忙查。”
谷澤愣了下,“這樣也可以嗎?”
“可以。”柏時言點頭,“如果有問題他會給我打電話,我再過去。”
“哦。”
谷澤忽然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他跟柏時言可以度過一個完整的周末。
“還早,接著睡。”柏時言打開洗衣機,轉身對谷澤說:“你昨晚睡太晚了。”
“你不也很晚。”谷澤咕噥著,隨后走到柏時言身邊,踮起腳尖輕輕在對方臉頰印上一個吻,“早上好。”
他吻完后,一臉期待地看著柏時言。
但柏時言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沒做什麼。
谷澤有些失望,“你都不吻我嗎?”
柏時言失笑,也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說:“好了,去睡覺。”
“那你呢?”谷澤問:“你昨晚也睡得很晚,也接著去睡吧,反正有事的話你同事也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先好好休息。
平時那麼辛苦,周末要多休息。”
柏時言點頭:“知道了。”
谷澤立刻就說:“知道了要去做呀,現在趕緊睡覺,你早上應該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了吧,我不著急吃早飯,你也別吃了,不用做,先去補覺比較好。”
“其實這種情況應該睡個懶覺的,早上起來洗什麼衣服,多耽誤補覺。”
柏時言無奈地看著谷澤,抓著他的手說:“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休息。”谷澤跟著就說,“你要是不想睡我陪你一起睡呀,聽說兩個人一起補覺更有感覺。”
柏時言直接拉著谷澤,將人拉到房間門口,說:“你去睡吧,我會再休息會兒的。”
谷澤還是有點失落,“真的不用一起睡嗎?”
柏時言直接將人推進去了。
進房間的谷澤聽了下,也聽到柏時言那邊房門關門的聲音,知道對方應該是真的如他所想一樣去補覺,放心地重新躺回床上,繼續睡。
雖然衣服洗不了有點遺憾,但好歹還是給了柏時言早安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他在床上晃了晃頭,總算是清醒不少,慢慢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打算去浴室洗漱。
他洗漱完,柏時言那邊的門已經打開了,陽光照在臥室的地板上,很亮。
谷澤從外面看著柏時言屋內簡單的擺設,忽然想起最開始他住進來時柏時言說的話——
“不要進我的主臥。”
他現在這麼來看,柏時言的主臥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當初為什麼不讓他進呢。
是不是里面有什麼小秘密。
他站在門口好奇地往里面看了幾眼,看到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旁邊放了不少資料。
他敲了敲臥室的門,提醒里面的柏時言他來了。
柏時言此時正在收拾書架,看到他進來后就說:“等等十一點直接去吃午飯。”
“好。”
谷澤站在門邊,問:“我可以進來嗎?”
柏時言點頭。
他走進去,就看到普通的衣柜,床,桌子,書架之類的家具,沒看到什麼特別的,那柏時言當初為什麼不讓他進去呢。
難道單純因為不喜歡別人進自己的臥室?
谷澤在心里面猜測著,嘴上問的卻是:“你周末也那麼忙,不休息嗎?我感覺你每個周末都挺忙的,不知道在臥室里面做什麼。”
“寫論文,申基金,看書之類。”柏時言回答,“我想盡快評職稱,就要更努力些。”
谷澤好奇問:“你是什麼時候當上主治的?”
“今年年初。”
谷澤去搜了一下醫生晉升的職業道路,感慨:“你才畢業兩年吧,這個速度感覺跟做火箭了一樣,你是怎麼在今年年初當上主治的?”
他說到這里,想起從前他有過的一個腦洞,又嘗試著問:“我記得雷教授說過,你好像來這家醫院不久吧,是來了之后就當主治的嗎?”
“來之前就談好條件,我要當主治。”
“哇。”谷澤驚訝,“你提條件,醫院就答應?這麼好說話的嗎,還是你特別優秀?”
他其實一直覺得柏時言很優秀,但對于多麼優秀倒沒有具體概念。
他們省算是高考大省,上大學時就算不主動卷,一般也能名列前茅。
柏時言收好書,一邊關電腦一邊回答:“可能是因為我的論文發得多,影響因子高,再加上我會申基金。”
谷澤聽著這些話怎麼覺得不太對。
“醫生優秀,難道不應該是醫術?我怎麼聽你說的都是什麼論文基金,像是做實驗的人經常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