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擺筷子,一邊很喪地想著,都快emo了。
忽然,柏時言從他手中抽走筷子,單手摸上他的額頭,“沒發燒……”
“怎麼了?”
“剛才跟你說話,你一直沒回答。”
“啊,你說什麼來著?”
柏時言剛剛跟他說話,還關心他是不是發燒?
他感覺自己又行了。
“讓你去洗手。”
“……哦。”
他木著一張臉洗手,回來的時候看到柏時言已經把筷子放好了。
他坐在重新擺好的椅子上,忽然注意到對面放了個奇奇怪怪的擺件。
有些像財神,又有些像門神,很古怪。
他好奇問:“那是什麼?”
柏時言掃了一眼,回答:“夜班之神。”
“什麼叫夜班之神?”
“同事弄的,據說拜一拜夜班可以少出事。”
谷澤笑了,“你們也信這個。”
柏時言撇唇,“沒信過,拜了也沒用,該出事還是要出事。”
“比如說呢?”
“我最高紀錄,是一晚上急診接了17個需要住院的病人。”
“確實好多。”谷澤將切好的一塊腸粉夾到賣家給的小碟子上,問:“你一般急診接診的都是什麼樣子的病人?”
“顱內損傷或出血,高血壓腦病,腦震蕩,短暫性腦缺血發作,癲癇,面部肌肉痙攣無法控制,三叉神經痛,動脈瘤,栓塞等。”柏時言吃了口腸粉,回答:“不限于急診。”
腸粉不多,谷澤很快就吃完,主動說:“我給你剝橙子。”
他拿出隨身帶的水果刀,在橙子上切了幾下,很快就剝開。
撥開后,他拿了一瓣,深呼吸,鼓起勇氣,試著直接遞給柏時言:“要嘗嘗麼?”
柏時言垂眸,盯著谷澤手里的橙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值班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一位護士推開門飛快道:“急診,一位孕婦產程中突發癲癇……”
柏時言站起來,飛快道:“我先去做手術,你可以在這里等我,累的話就在值班室的床上休息,我今晚大概率睡不了。你躺上去之前記得洗澡,值班室里有一次性毛巾。”
柏時言走到門口,又說:“你身上快被汗水腌入味了。”
谷澤:“……”
還真是久違呀,柏時言的毒舌。
柏時言很快就離開,谷澤舉著一瓣冰糖橙唉聲嘆氣。
真是不湊巧,柏時言還沒說吃不吃呢急診病人就來了,他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子的態度,剝好的橙子只能他吃了。
他獨自寂寞地吃橙子,吃到一半值班室的門又被人拉開了。
柏時言匆忙走進來,從辦公桌上拿了些什麼,路過他身邊時短暫地停頓了下。
谷澤抬頭,還沒發覺是怎麼回事呢,柏時言就又離開,重新關上值班室的門。
等他重新低下頭,忽然發現剩下的橙子不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谷澤:瞧你,還不是吃了,真香嗎?
柏時言:很甜
谷澤:有多甜?
柏時言:比你甜
谷澤:……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第29章 泡沫軸
谷澤將垃圾扔到垃圾桶后,摸到了值班室的洗手間里,看到洗手間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他就洗漱了下,還順道洗澡,雖然沒換衣服,但身上還是干爽不少。
一切都弄完,柏時言還是沒有回來,估計急診呀,手術呀之類太忙了。
谷澤只好自己摸到值班辦公室的床上躺著,床跟他宿舍的床差不多的感覺,都是硬板床,硌得人骨頭疼。
他躺在床上,在想今晚的收獲。
兩個人一起吃了腸粉,柏時言順走他的冰糖橙。
沒了。
一點親密的舉動都沒有。
……還真是,失敗呢。
但能躺在值班辦公室的床上,也算是打入了柏時言的工作內部,不知道是不是更進一步。
他想著想著,其實也想有點想不通。
之前在柏時言家里養傷時,對方也有這種值夜班晚上不回來的時候,那時他一個人在感覺也沒什麼,從來沒有過來值班辦公室看看,陪著對方的想法。
但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就算他不好單獨回柏時言家里,他也可以住宿舍,但是這兩個地方他都沒選,反倒是選擇了值班辦公室。
也算是……另類的陪他值班吧。
他躺在床上玩手機,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頭頂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就留著門口的一盞小夜燈,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又有緊急的病人需要救助,要動手術。
谷澤在床上翻了個身,感覺值夜班的醫生護士真是不容易。
但被吵醒后就很難睡著,他在床上攤煎餅,轉了幾圈后忽然感覺菊-花有點癢。
其實跑步的時候和剛跑完步都有些癢,估計是跑步促進血液循環,傷口沒完全好就癢了,只不過他沒好意思撓。
現在夜深人靜,房間里面只有他一個,他不想忍了,悄悄伸手撓兩下,舒服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天似乎有點亮光,他感覺后面做手術的地方又有點癢,下意識地繼續去撓了兩下。
結果平地一個驚-雷,他忽然聽到柏時言問:“你在撓哪里?”
他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人都是懵的,看到柏時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筆寫著什麼。
臥槽,對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把他的動作都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