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提起這個谷澤心里就發苦,“我連他現在是不是單身都不知道,八字還沒一撇。”
“不是吧。”章長弓奇怪問:“你們同住一個屋檐下,他有沒有對象你不知道嗎,有對象的話應該會有對象來找他吧?”
“我的確是沒見過。”谷澤說,“但不排除他異地戀或者異國戀呀。”
章長弓無語:“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哪有那麼復雜的情況。”
其實谷澤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但他就是患得患失,感覺比第一次談戀愛那會要忐忑不少。
怎麼說呢,先愛上的,永遠是輸家。
追求里面來說,大概就是主動追求的一方,永遠是最忐忑不安的一方。
“你說,我怎麼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單身?”
章長弓作為一個狗頭軍師,試著出主意:“要不然你直接問?”
“不行。”谷澤一下就否認了這個提議,“直接問他肯定就猜出來我是什麼目的了吧,萬一對我沒那個心思,現在這點接觸都會沒有了,直接問太明顯。”
章長弓回了六個點,“我覺得你魔怔了。”
谷澤:“……我覺得也有點。”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當年分手那麼決絕,還說了很過分的話,連柏時言接下來要怎麼做都沒看就分了。
都是他造的孽,他要自己還。
總的來說,他覺得當年提分手的最大原因是他還太年輕了,現在他比從前成熟了很多,應該能做出成熟一些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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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谷澤決定去柏時言的科室旁敲側擊,尤其是那位雷教授,他可以慫恿對方問柏時言是不是單身。
當然他也想問問雷教授,柏時言為什麼會在H市工作一年多,雖然可能性不高,但萬一真的……
他總抱有那麼點奢望。
但計劃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
周末,柏時言大清早去醫院查房,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給他發消息,讓他準備下,十五分鐘后要去超市。
澤:你查房完了?
柏:嗯
谷澤連忙開始準備,想把自己弄得精神點,帥氣點。
為此他之前回宿舍時特意拿了些衣服。
然而當他自我感覺很好地穿著立領POLO杉和緊身牛仔褲見到柏時言時,對方皺眉,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傷口不疼了?”
一句話就把他從帥氣的文藝小清新變成有痣青年。
“……還好吧。”
柏時言你丫什麼時候能識趣一點!
“走吧。”柏時言放下東西,沒什麼表情地對他說。
谷澤:“……”
還能怎麼辦,走吧。
到了同一家商場,谷澤很想去看看那個街邊麻辣燙店,甚至有點想投訴食品安全不合格。
但柏時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說:“早換了。”
谷澤:“……啥?”
“商場里,小攤位的更換頻率很高。”
“……哦。”
谷澤咂摸了兩下嘴,只好跟著柏時言進超市,在旁邊亂看。
他去大超市的次數不多,基本都是跟著柏時言一起去的,換了他自己一般都網購,要麼學校里的小超市應付一下。
他看到柏時言在買蔬菜和肉類,好奇問:“你要炒菜?”
柏時言沒什麼表情,眼神都沒給,不想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谷澤很期待,雖然柏時言做飯的次數不多,但廚藝是真的好,因此對方的冷淡并不能阻止他的熱情,他繼續問:“你想做什麼?”
柏時言:“你可以試試水煮菜。”
谷澤:“……”
他有心想爭辯,卻又覺得沒什麼立場,貪吃管不住嘴已經糟糕兩次了,他最好還是多注意。
他垂下頭,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人拋棄的寵物。
因為低頭走著沒看路,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輛購物車上。
他連忙后退幾步說:“抱歉。”
推著購物車的是個年輕女孩,被人撞了原本想發火,但看到谷澤后不知道為什麼火熄了,問:“你沒事吧?”
谷澤撓撓頭:“沒事,你……”
女孩眨了眨眼,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谷澤沒什麼跟陌生女孩說話的經驗,張口就感覺自己啞巴了。
“谷澤。”
柏時言站在幾米遠的地方,冷冰冰地叫:“走了。”
“啊?哦。”
谷澤看了下女孩,確定對方沒什麼事情,就跟著柏時言離開了。
他們離開后,女孩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無奈嘆息:“為什麼帥氣的男生都內部消化了呢。”
柏時言一直冷著臉,到結賬那邊也沒好些,谷澤感覺皮都繃緊了,小聲問:“是醫院里有什麼事情嗎?怎麼感覺你不開心。”
柏時言反問:“醫院哪天沒事?”
谷澤:“……”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吧,畢竟醫院是開來給人治病的,有人生病就有事情,不可能會沒事。
但柏時言怎麼又是這樣的態度了。
愁人。
回到車上后,柏時言忽然說:“你看起來似乎沒事了。”
谷澤點頭,找機會拍馬屁,“我覺得恢復挺好,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你很專業,照顧得好。”
但柏時言不為所動,冷漠道:“那可以繼續觀察術后是否需要擴-肛,剪肉芽了。”
谷澤悚然一驚:“你說什麼?”
什麼玩意,怎麼柏時言還要擴那啥了?
還要剪肉芽?
在哪里剪?
他驚恐地想著,天哪,不會還要在里面剪吧,那太可怕了。
柏時言就是惡魔,大惡魔,老天派來折騰他的。
他剛做完手術對方就要給他插-尿-管,吃各種可怕的藥,現在還要給他動刀子,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