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他怎麼就這麼浪費了呢。
然而就在他打拳打得很用力來發-泄情緒時,門忽然又開了。
柏時言站在門口,恰好看到他對著空氣狠狠輸出一拳。
谷澤:“……”
絕望了,他現在在柏時言心中,是不是還要增添一個精-神-病的形象。
柏時言:“你在做什麼?”
谷澤:“……我說我在活動筋骨,你信麼?”
柏時言沒說自己信不信,只進屋拿了一樣東西,準備離開。
但在經過谷澤身邊時,柏時言忽然低聲說:“我不是你,喜歡在交往時陽奉陰違,隱瞞很多事情。”
谷澤下意識地反問:“我隱瞞什麼了?”
柏時言“嗯哼”一聲,直接說:“路邊攤。”
谷澤:“……”
忽然心虛不敢說了。
柏時言走后,他慢慢坐在沙發上,總覺得柏時言剛剛的話別有深意。
不是他……
不會在交往的時候陽奉陰違……
也就是說,柏時言是在回答他之前那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他們交往的時候,柏時言到底有沒有瞞著他收留別人。
意思是沒有。
那也就是說……柏時言現在如果有交往的對象,也不會瞞著對方收留他。
那麼他可不可以推斷,其實柏時言沒有交往的對象?
不然他真的不覺得哪個人能忍受自己的戀人一直跟前任住在一起的。
但這樣會不會太過度解讀了,就像他們做語文閱讀理解似的,有可能作者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但做題的時候必須寫成有這個意思,才能拿分。
怎麼辦,要不要直給,直接問。
但他又好怕直接問了后被柏時言拒絕,他們之間連現在這點聯系都沒有,更別提復合了。
主要是他覺得柏時言對他的態度,不像是還有感覺的樣子。
總是陰陽怪氣,忽冷忽熱,故意氣他,也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沒什麼溫情……
這哪里像是還有愛,真的還有愛的話不說親親我我,溫柔體貼,最起碼也別故意氣他呀。
所以他們到底有沒有那麼點復合的希望。
谷澤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只能側躺在床上嘆息。
他從前一直是個直來直去的“直男”,現在硬生生被柏時言逼成了一個心機boy。
還是那種不怎麼聰明的心機boy。
他在床上苦惱了半天,終于列下幾個要點,擺在他和柏時言復合面前的有如下幾個難題——
1.如何確定柏時言的感情狀況
2.如何確定柏時言父母對于兒子找同性的接受程度
3.如何確定柏時言還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很好,三座大山,每一座都很難翻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想復合,他變得患得患失,很多事情都會多想,又不確定自己的猜測。
煩死了,他抓了抓頭發,覺得都快煩得掉頭發,不知道會不會英年早禿。
*
作者有話要說:
谷澤:哪怕是為了男人,我也不能英年早禿,因為禿了之后男人就沒了
第20章 逛超市
周五,他又有事去學校,早上蹭柏時言的車來到校門口,一瘸一拐地走回宿舍。
早上七點多的宿舍很安靜,他們這一層夜貓子居多,現在這個點起來的人不多。
他推門進去時章長弓照例沒起,正躺在床上玩手機。
進去后他立刻把身體扔在自己那張床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愁人。
章長弓好奇問:“怎麼,又回來拿東西麼,你是不是打算在前男友那邊常住?你們真的不考慮復合一下麼?”
“考慮。”谷澤小聲說。
章長弓沒聽清:“你說什麼?”
“考慮……”
章長弓精神得一下就坐起來了,“怎麼,你真的想跟前男友復合,準備把吐出去的東西再吃下去?”
谷澤想起自己的形容,臉上有些燒。
但沒關系,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他這麼安慰自己。
“別這樣……”谷澤說,“那個什麼,就是覺得重新在一起好像也挺合適,他人很好的。”
章長弓總能抓到重點:“也就是說你自己打自己臉了?”
谷澤破罐破摔:“……就是這樣吧,我承認了,不掙扎。”
反正他打臉了,打就打吧,也并不是很丟人。
章長弓“嘿嘿”地笑起來。
“你怎麼又忽然想追他了?”章長弓好奇問,“既然還想在一起,那當年為什麼分手?”
谷澤嘆息,“一言難盡,總之我當年太年輕了吧,在乎很多無所謂的問題,但現在看起來這都不是什麼值得爭吵的事情。”
從前他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一點都不圓滑,做事情不懂得拐彎,跟柏時言直來直去,對方讓他做什麼,如果他不想做就一定要抗爭到底的,還要問到底
現在他覺得他可以陽奉陰違,真的,嘴上說一套身體做一套,反正柏時言發現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而且他不中二之后,忽然覺得有人能把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也挺好的,他做一條咸魚不香嗎。
章長弓聽到他這麼說,也深有同感,“確實是,我大一的時候可憤青了,現在覺得有什麼好憤的,我連自己都快管不了了,還管別人的事情做什麼。
”
谷澤深以為然。
“話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前任復合?復合了記得請我吃飯,我還想膜拜一下神經外科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