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澤又想回到三天前,把那個非要吃兩串街邊麻辣燙的自己打一頓。
就兩串,又需要他忌口半個月,想哭。
他無奈地打算站起來離開診室,又聽到醫生順口跟他說:“正常飲食后如果覺得排-便過細,可以來考慮做擴-肛,很簡單,不用擔心。”
谷澤:……?
擴-肛?
怎麼感覺,聽起來好疼。
算了先不想,等能正常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他走回柏時言辦公室里時,對方已經在辦公室電腦前面敲東西,看到他進來也繼續敲,只留下一句:“在這里等著,中午送你回去。”
谷澤有心想說自己回去也行,但看到對方忙壞了的樣子,決定還是不多嘴了。
他現在還是不太能坐,只好繼續側躺著,對著很無聊的醫生辦公室發呆,偶爾打開電腦干活。
柏時言回來已經是快中午一點的事情了,對方進來時拿了個塑料袋子,脫下白大褂就說:“走吧。”
谷澤看終于有時間了,立刻表明態度:“其實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的,午飯我也能自己解決。”
柏時言不為所動,只拿了車鑰匙就說:“下樓。”
他只好老老實實跟在對方身邊,坐電梯下樓。
醫院里的電梯人一直比較多,神經外科位于門診樓很高的樓層,他們上電梯很早,下面幾層人一多,立刻就被擠到角落里去了。
谷澤縮在最里面,跟柏時言緊緊挨著,臉恰好貼著對方的胸口。
隔著不算厚的秋裝,他能聞到柏時言襯衫上的氣息,很熟悉,從前他經常這麼趴在對方胸口上聞。
所以,柏時言到底有沒有對象。
如果有的話……
不行,如果柏時言有,而他沒有,那豈不是顯得他低人一等,他也要火速找一個去。
他無厘頭地想著,又覺得很悲哀,珠玉在前,如果不想將就的話,他上哪里找一個更合適的。
*
作者有話要說:
谷澤:論分手快三年,要吃回頭草的艱難
第19章 計劃
上車后,柏時言捏了捏眉心,看起來很累,谷澤又說:“其實我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
柏時言淡淡道:“自己去車站都有走丟概率,前幾天還要吃街邊麻辣燙的人,說話沒有可信度。”
……這倒是真的。
有那麼幾次柏時言的科研任務是真的很緊,沒時間送他去車站,就給他打車。
但他上了出租車又覺得打車太貴,小一百呢,就讓司機師傅在地鐵站處停下來,他自己坐地鐵去,結果他坐反方向,來到了一個不知道的地方,還傻愣愣地走出地鐵站,對著導航找了好久才找到地方,高鐵都耽誤了,臨時在車站改簽,又去柏時言宿舍蹭了一晚上。
結果就是錢沒省,還多花了兩次打車費。
但他們分手都快三年,他早就學會獨立行走。
不過自己回去敢保證,吃東西這點他說話確實沒什麼可信度,畢竟他管不住嘴,邁不開腿。
車上的氣氛一時之間很沉默,片刻后柏時言嘆息:“別多想,我也要回去吃。”
到家后柏時言將午飯放在桌子上,谷澤發現真的有兩份,松一口氣。
原來還有時間回家吃飯,那看來也不是那麼忙。
意識到這點,上午的疑問又浮現了,不得到答案他會著急地抓耳撓腮。
柏時言現在到底是不是單身?
這個問題讓他如坐針氈,飯都沒心思吃。
柏時言似乎發現他的心不在焉,吃完飯問:“你有什麼事?”
谷澤心中一緊,心說既然都被問到了,那就干脆直說。
“就是,我今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就是……”谷澤含糊著聲音,低下頭說:“你對象會不會介意我這個前任住在你這里,你千萬不要跟對方隱瞞我住在這里的事情,這是欺騙。”
柏時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很不客氣地問:“你腦子里面都在想什麼?”
谷澤:“?”
柏時言:“把水倒干凈了再跟我說話。”
谷澤怒了:“柏時言,你丫說話怎麼還侮辱人呢!”
柏時言嗤笑一聲,“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大可不必拐彎抹角。”
谷澤:“……”
頓時氣短,他那點拙劣的試探被人發現,不敢再說話了。
其實,也許他心里還有一點自己也不想承認的期待。
期待柏時言還單身,說不定……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呢。
他絕望地發現,兜來轉去,他喜歡的還是柏時言。
柏時言換好鞋站在門口,手指敲了敲鞋柜,冷漠道:“給你一分鐘,問清楚自己的問題。”
谷澤腦子一熱,非常不理智地問出了另一個他耿耿于懷的腦洞。
“我們從前異地戀交往的時候,你有沒有收留別人住在你的博士生宿舍,照顧這麼久?”
柏時言的臉冷得快掉冰渣了。
幾秒鐘后,他聽到了大門開關的聲音。
他把頭埋在手掌里,感覺剛剛真的是腦子抽風,太不理智了,心里面那個無厘頭的猜測怎麼居然問出口了。
原本他還在想找機會試探柏時言現在的個人狀況,看有沒有機會復合。
但現在好了,柏時言估計要被他的愚蠢趕走了。
他長嘆一聲,忍不住在房間里跺腳,沖著空氣揮拳,來抒發他沒處訴說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