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不會像從前那樣聊天,不會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更不會感覺來了就開始接-吻。
鏡子碎掉后就算是重新黏在一起,上面還是有裂痕,更別說現在的他跟柏時言還沒有被黏在一起。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柏時言為什麼在他做術后恢復期間幫助他,還幫了很多,很認真。
……也許是因為可憐他?
大概吧。
畢竟雖然他們分手了,但好幾年的感情不能作假,也許他當時那副躺在病床上又沒人照顧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柏時言看不過去來幫忙。
至于想復合?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柏時言這些天的態度看起來也不像是想復合的樣子,哪有人想復合還故意氣對方的。
柏時言擦干凈手,問他:“站在這里做什麼?”
“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
“不用。”柏時言淡淡道:“從前不幫忙,現在也不用站在這里等。”
谷澤:“……我怎麼感覺你說話有點陰陽怪氣,一直內涵從前的事情做什麼?”
柏時言冷笑一聲,“說不定是你從前做的不應該做的事情太多,心虛了。”
谷澤有點惱火,雖然是柏時言幫了他,但他也沒求著對方幫,沒人幫他的話他自己艱苦一下也不是不行。
主要是這個態度問題,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今天晚上就開始陰陽怪氣,一會關心你疼不疼,一會又提醒你他們已經分手,忽冷忽熱,太讓人煩躁了。
“你今天晚上是怎麼了,總提從前的事情,還內涵我,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說,或者你想讓我做什麼你也可以直說,如果你看我不順眼又干嘛把我接到你家里,主動照顧我?”
柏時言站在廚房里,跟谷澤一步之遙,薄唇緊抿,一臉冷峻。
“又來了又來了。”
谷澤逐漸火大,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畢竟他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柏時言現在的樣子太像他們從前吵架時候的樣子了。
了不起之后他發完火后滾蛋走人。
“你總是這樣,跟從前一模一樣,就一副高冷的樣子什麼話都憋在心里,問什麼你都不說,讓別人猜你的心思,你知道這樣很煩嗎?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思!”
柏時言嘴唇動了動,聲音很淡漠:“那你可以不用猜。”
“鬼才要猜。”
谷澤憤怒地離開廚房門邊,氣呼呼地走到客廳,用力坐在沙發上。
之后他悲劇了。
他太生氣,以至于坐下去時完全忘記傷口這件事,動作很用力,直接后果就是壓到了他里面加外面的傷口,疼得他跳起來,一邊喊著“痛痛痛痛痛”,一邊客廳里來回跳著,試圖緩解疼痛。
等他好不容易緩解疼痛時,一回頭發現柏時言在笑,雖然唇角的弧度并不明顯,但確實是上揚的。
這是重逢后,柏時言對他露出的第一個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
……明顯是覺得他很好笑。
谷澤沒好氣道:“你就可勁兒笑吧,總有我笑你的一天。”
柏時言的表情似乎是又好笑又無奈:“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我就這樣了。”谷澤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不關你的事。”
柏時言挑眉,不緊不慢地問:“需要揉揉麼?”
揉揉?
他那個傷口是能揉的嗎?
一揉還不得牽拉到括約肌上脆弱的神經和新長出來的皮膚,肯定得更疼。
“你聽聽,你這是一個醫生能說出來的話麼?”
“現在是非工作時間。”柏時言慢條斯理地說,“我可以不用考慮專業性。”
谷澤:“……”
柏時言似乎真的打算幫他揉揉,抬腳朝他走來,嚇得谷澤立刻往角落躥了幾步,動作自如地不像是剛做完手術的樣子。
“你別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
作者有話要說:
谷澤:我不需要揉!
文中醫療知識來源:《外科學》
第11章 拿東西
但客廳就那麼大,縮到角落就沒地方再縮了,他行動不便也沒辦法避開柏時言。
看到對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要幫他揉的樣子,谷澤可恥地慫了,沒辦法,得向菊-花大哥低頭。
“那個什麼……”谷澤試圖蒙混過關,“我們剛剛就是一點觀念不同的小討論,算不上什麼爭執吵架,你不能挾私報復!”
柏時言的表情似乎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你會不會故意要折騰我。”
柏時言沒好氣地將人拽過來,谷澤的鼻子“咚——”地一下撞到對方的肩膀,挺疼的。
“你別——”
他再試圖反抗,卻發現柏時言的另外一只手落在他的腰椎處,輕緩地揉著。
他愣住了,從肩膀處抬頭,看到對方凸起的喉結,收緊的下頜線,能聞到柏時言身上那種清新的,又略帶消毒水味道的氣息。
柏時言的身材其實和從前一樣,還是那種看著高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但他卻莫名覺得工作后的柏時言比上學時的更加堅實,上學時的柏時言總有種學生的單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專業知識過硬,柏時言揉著腰椎居然能緩解一點手術傷口的疼痛,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