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青青記者對此次的問答效果十分滿意,感受到身側同行們灼熱的視線,她咳了咳:“最后一個問題——”
“請問您現在與李先生是怎麼樣的關系呢?離婚后還會時常聯系嗎?”
【感謝你的提問,我與李先生目前仍是普通朋友關系,即使這段婚姻已經結束,李先生仍然是我永遠的家人、朋友。】
季想收到了William的眼神暗示,垂眼看著發言稿上的模板,話音一滯:
“感謝你的提問,我與李先生目前的關系……不好說。”
“即使這段婚姻已經結束,李先生也仍然是我的摯愛,我永遠最珍惜的人。”
此言一出,便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座下記者們紛紛開始躁動起來。
而季想身邊的星娛發言人整張臉直接垮了下來,William更是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長嘆一聲,恨不得直接背過頭去。
連最初提問的蔣青青記者也難得愣了一會兒,待看見季想拋來的眼神時,才晃過神來:
“謝謝季先生……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季想看了看時間,握著話筒繼續道:“還有人有其他問題嗎?”
“如果沒有,我想跟大家說一件事情。”
臺下一片寂靜,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季想,似乎都在屏息凝神地等他下“最后通牒”。
“首先,我要對一直以來關心我、愛護我的所有人道一聲歉。”
只見正中央的季想忽然站起身來,當著眾人的面微微欠身鞠了一躬:
“近日來,我個人的私事占用了太多社會資源,造成了許多惡劣的影響,網上的大量言論也對我和我身邊的家人朋友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經過我與經紀人的再三商議后,我決定——”
“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本人將不再以個人的形象單獨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同時,我也將暫停一切廣告與雜志的拍攝,將生活的重心重新放在作曲與演唱上,以便能潛心投身于音樂創作的事業中去,希望日后能不辜負大家,創作出令自己滿意的歌曲來,再次感謝諸位對本人的喜愛與支持。”
簡而言之,就是季想決定半隱退了。
如果說方才臺下是一場小型騷動,那麼當聽完季想說完這段“退幕詞”之后,各大衛視的記者們直接就傻了。
而網上的直播間直接就炸開了:
【不以個人形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是以后只有等荊棘鳥合體開演唱會的時候才有可能看見季想???】
【老公不要啊——不就是離了個婚嗎,為什麼要退幕后啊!!!以后看不到你的臉我要怎麼活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子們滿意了嗎,以后你們再也不用看見季想了,可是我們這些歌迷又做錯了什麼……】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震驚我難過,我接受不了——!!!!】
【未來的一段日子,一段日子是多久啊?】
發布會結束了,蔣青青舉起了攝像機,“咔嚓”一聲按下了快門,拍下了季想起身離場的瞬間,心中一時有些唏噓。
那人面上沒有不甘,沒有憤恨,甚至都沒有不舍。
之前到底是誰說季想身上看不到搖滾精神的叛逆來著?
他仿佛一位目空一切的黑騎士,結束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場“solo”,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媒體的鏡頭里,把所有的是非評說都留給了大眾。
……
八月底,李可唯和季想一起辦理好他媽的入院手續后,就給koton的領導遞交了辭呈。
等待簽證的過程中,他還和嚴遙遙吃了個飯。
小姑娘一見到他話都還沒說,嘴唇一抖,兩行金豆子就撲簌簌地往下直掉。
李可唯連忙用紙巾給她拭了拭淚,輕聲道:“哭什麼,又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了,想我的時候還可以在網上跟我聊天啊。”
嚴遙遙聞見李可唯身上那股干凈的皂香味時,鼻尖一酸,“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李哥……對不、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和季哥離婚的事,在你面前說了好多不該說的……”
李可唯無奈地笑了笑:“沒事,我早就不記得了。”
“可是、可是——我還是好難過……”
嚴遙遙狼狽地抹了抹涌出來的鼻涕,精致的假睫毛東倒西歪地掛在眼皮上,眼妝也花了一片:“季哥退圈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李可唯嘆了口氣:“誰說他要退圈了。”
“只是這幾年里先避避風頭罷了,他不是也說要繼續音樂創作嗎?”
嚴遙遙似懂非懂地“噢”了一聲,但隨即又癟了嘴:“……可是、可是你工作也沒有了——”
“我是主動辭職的。”
李可唯想到那個自己待了好幾年的工位,眼里還是有些不舍:“我的個人信息已經被那些人‘人肉’了,繼續待在koton,日后絕對是不會安寧的。”
“到時候不僅是我,就連作為同事的你們也會受到不該有的牽連。”
“那怎麼辦……那李哥你要怎麼辦啊……這又不是你的錯……”
嚴遙遙又崩潰地哭了出來,李可唯拍了拍她的后背,沒忍住地調侃道:“你哭得這麼傷心作什麼,反正我也快到三十五了,遲早也會被公司裁掉的,倒還不如我自己請辭比較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