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你追過人沒?”葉奕忍不住問道。
季想回道:“沒有,都是別人追的我。”
“靠……”
葉奕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追人呢,也得要‘因材施教’,看對方到底吃你哪一套。有人就喜歡強硬一點的,覺得比較有安全感,但是有人呢,她本來的性格就已經很強勢了,你來硬的人家可能會有危機感,這時候呢,就要盡量溫和一點對她……”
“唉呀,反正你軟硬兼施,看看人家是吃軟還是吃硬,我活了這半輩子,還沒見過軟硬都不吃的人。”
季想看著杯中幾近透明的金色酒液,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就在葉奕以為他又要無視自己的“忠言”之時,那人突然轉過頭,指節叩了叩服務鈴,望向了吧臺擦拭著高腳杯的酒保。
“您好,請問您需要來點什麼?”酒保放下杯子,態度溫和地回道。
“你們這度數偏高的酒有哪些?”
酒保望了一下玻璃柜,回道:“度數比較高的有‘golden dream’和‘silver heart’底酒都是伏特加,得有60度,還有稍微低一點的……”
“不用了。”
季想朝他笑了一下:“幫我各來一瓶吧,麻煩了。”
李可唯吃完飯后,與嚴遙遙一起靠在欄桿上吹了一會海風,之后感覺有點頭暈,便先拿著房卡回房了。
雖然是普通等級的客房,但室內空間竟感覺比外面酒店的標準房都大,除了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外,茶幾旁的懶人沙發也能臥下來當床睡。
他一進門,在黑暗中便能聞見一股柔和而醇正的香氣,開了燈一看,原是電視旁的柜子上放著一尊巴掌大的彌勒佛沉香木雕。
“……這不會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吧,也太有錢了。
”
李可唯嘀咕了一聲,將行李放下,扯了扯自己被海風吹得咸濕的衣領,打算先去洗個暖和的熱水澡放松一下。
直到把腳趾都燙得發紅,他才心滿意足地裹著浴袍赤腳走了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發梢未干的水珠,一邊順勢躺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刷了一會社交軟件后,李可唯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開了某軟件的搜索欄。確認四下無人之后,他才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輸了幾個大字:孕婦四個月要注意什麼。
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他又把那“四個月”刪刪改改,改成了“十八周”。
李可唯認真學習了一下一位博主整理的營養食譜,感覺用手機不太好記,于是又捂著酸疼的腰爬下床,從行李箱中模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打算把飲食、衣服、運動等各方面的注意事項整理成一個思維導圖。
就在他剛寫了幾行字時,門外傳來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誰啊?”
李可唯猜想可能是嚴遙遙有東西忘他這了,于是將身上的浴袍系緊,扶著墻走向了門口。
“您好,請問有人嗎——您的朋友喝醉了,我將他送回來……”
誰知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他從未聽過的陌生男人聲音,李可唯皺了皺眉,握著門把手的動作頓了頓。
那人見沒人開門,便重新清了清嗓子,加快了敲門的頻率:
“有人嗎,勞煩開一下門——”
李可唯嘆了口氣,只得擰開了門把手。
“什麼事——?”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門口,肩上正吃力地架著另一個爛醉如泥的高大男人,他看見李可唯時面上露出了微微訝異的表情,但片刻便恢復了正常:
“噢……他是我剛才在酒吧一起喝酒的朋友,剛才這兄弟有點喝多了,干了兩瓶伏特加下去,我看他醉得都不會喘氣了,就先送他回來了。”
葉奕看著面前只穿了浴袍的李可唯,目光從他若隱若現的鎖骨掃到了衣服底下那白皙泛紅的腳趾,不好意思地轉移了視線,心里得出了“季想這小子眼光還不錯”的結論。
“咳、他說他的房間就在這,1806號房,然后我就送他過來了。”
李可唯有些狐疑地看著眉眼緊閉的季想,視線在那人發白的嘴唇上停留了一會:“真是他親口和你說的?”
“是啊,就是這個醉鬼說的。”
葉奕面不改色地撒謊,絕口不提他方才讓人去查李可唯房間號的事情。
“你不知道他是誰?”李可唯眉頭越蹙越深。
葉奕擔心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露餡,連忙作出一副吃力的模樣:
“酒吧那麼暗,都喝成這樣了,誰知道誰是誰啊!”
“唉……這家伙還挺沉的,先生你能不能……唉!搭把手!我快扛不動他了!!”
李可唯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感覺也不好讓陌生人一直抬著季想,于是便伸出一只手好心地將他半攬了一下。
誰知那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仿佛瞬間誕生了身體意識一般,整個人直接軟塌塌地倒到了李可唯懷里,腦袋還不偏不倚地靠在他的頸側的凹陷處。
李可唯:“……”
葉奕見狀連忙見好就收,打算深藏功與名:“那我就先走了啊!麻煩您照顧這個兄弟了,他今天喝得酒度數很高,剛剛已經吐過一回了,一會不知道會不會還要吐……”
“……等等!你先別走!你——”
李可唯的身體幾乎被季想那大高個給壓住了,動彈幾步都尤為艱難,見葉奕放下人就要走,急得喊了一聲:“我不是他朋友!你先把他弄走!!你幫我去找前臺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