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雄小心翼翼地翻開自己的牌,“嘖”了一口,最后懊喪地將牌蓋著推到了桌面上,做了個棄牌的動作。
Sam咬了咬牙,也選擇了跟注。
桌面上的三張牌隨即翻開。
“紅桃Q,草花7,紅桃9。”
文杰齜牙咧嘴地撓了撓頭:“不好搞啊不好搞。”
Sam一臉不爽地把牌往桌上一擱:“你能不能閉嘴,要棄牌可以直接棄。”
“誒嘿,我就不棄,就不棄,我可以過牌。”
文杰揚了揚嘴角,把桌前那堆籌碼攏了攏:“哥的牌可大著呢。”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季想:“Eris,到你了。”
唐汝君道:“等一下,這一局好像是用季哥來當籌碼,所以他不能參加。”
文杰恍然大悟:“——噢!好像是這樣,我喝酒喝暈了。”
“所以你有什麼寶貝能拿來做籌碼的?”
季想沉默了一會兒,回道:“給你們唱首歌?”
“我操,不帶這麼糊弄人的吧。”大雄不滿地搖了搖他面前的半瓶酒:“我可是要犧牲色相穿女裝錄視頻的。”
“你那也叫犧牲色相啊,Eris那臉才叫色相吧,你那最多……”
文杰忽然挑了挑眉,好似想到了什麼:“誒?”
“不如這樣吧。”
“這局玩個大的,誰贏了就跟Eris親一個,合理利用一下他的色相。”
季想聞言下意識地皺眉:“不……”
文杰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這局不是你說了算。”
“怎麼,季老師的嘴這麼金貴,不會玩不起吧?”
李可唯動了動嘴角,把剛才季想嘲諷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果不其然看見那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碰一碰嘴又不會少一塊肉……嗝!就這樣吧~”大雄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他翻牌局前就棄牌了,現在喝酒喝得滿面通紅,甚至都快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
“到我了是嗎?”唐汝君把面前的籌碼往底池一推,笑了笑:
“加注五百。”
“靠,小唐,你是聽順子還是本身就有對啊,可不能因為Eris亂加注啊——”文杰眼都瞪直了。
大雄解說道:“也有可能他是在詐唬呢。”
前幾局他們幾個人被李可唯詐怕了,現在一看到這種大額加注就心有余悸。
“對啊,怎麼李哥都詐我就不能詐了?”唐汝君偏過頭,好似在賭氣一樣埋怨道。
李可唯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自己的牌力與最后的籌碼是否值得自己跟這趟注。
而季想看著他平靜的臉色,又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戒指,感覺那鏤空六芒星的尖端像跟小刺一樣戳著他的手心。
李可唯數學很好,玩德州撲克的水平更是幾乎接近專業玩家,他們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里,他還見過李可唯去專業的堵場替人當槍手賺錢。
只要他想,就沒有他贏不了的底池。
“加注,一千。”李可唯摸著下巴道。
坐在大雄旁邊的Sam直接黑臉了。
Sam本來覺得今天自己的牌還算不錯,想等河牌局再看一看有沒有聽到同花或者三條,結果前面兩位爺直接加注到了一千。
他又咬牙切齒地看了一會牌,最后還是啪地一聲棄了牌。
“我跟。”文杰也將自己的籌碼推了出來。
“我也跟。”
轉牌圈的第四張牌是草花十。
這次,唐汝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過。”
李可唯將自己桌前的籌碼再次推了出去:“下注八百。”
文杰這時候也開始沉默了,他自己有一張方塊K一張方塊3,也不確定最后一張牌能聽到順子,但李可唯加得這麼猛,是中了三條還是拿著一手高牌在詐。
可是那人都詐了兩局了,這局還能接著詐??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誒誒誒,你牌不是很大嗎,快點跟著壓啊!”大雄等得不耐煩了,朝文杰揮了揮手。
“你懂個屁啊,我在想策略。”文杰嘆道。
他撓了撓頭,最后還是將牌往桌上一推:“算了算了,跟不動了。”
唐汝君此時卻閉上了眼,道:“……我加注一千六。”
此時場上沒棄牌的只剩下他和李可唯兩個人。
大雄聽完暗罵一聲:“現在底池多少錢了啊,怎麼輪到季哥就這麼多人搶著花錢啊!?”
李可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我跟。”
進入第五輪河牌局。
季想揭開了桌上的最后一張牌:黑桃A。
唐汝君看著自己桌上的黑桃K和草花9,心中游疑不定。
他其實早就想棄牌了,但因為這局的籌碼是季想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他也知道李可唯的技術比自己好,肯定估算出了自己牌力的大小。
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季想對他不同以往的態度,他就是不想輸給眼前這個人……起碼,不想在最后關頭認輸。
“我下注,八百。”唐汝君的聲音有點發顫。
要是輸了怎麼辦?要是輸了,自己不僅要看季想和別人親吻,這個底池也會被那個人全部贏走——
桌前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著李可唯的決定。
只要他跟注,兩人就可以直接攤牌比大小,這局比賽也算真正分出了勝負。
季想看著李可唯桌前那兩張蓋著的撲克牌,雖然裝作面無表情的模樣,但那顆心也不知不覺地提了起來,期間還摻雜著幾分他自己也看不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