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能如何。
馬車往后,進了內城,照舊是氣氛肅殺,各位官老爺的府邸大門緊閉,也有大門敞開的,不過侍衛把手,往出帶人——
是睿伯府。
全是府邸的下人,主子怕是早進了牢。
“爸爸?”紅豆聽到外頭哭聲,好奇腦袋扭著。
黎南珠給扭回來了,一手搶了紅豆手里的球,這球玩了一路,早無趣了,可不愛玩可以,但爸爸從他手里搶走了玩,紅豆就來了興致,咿呀叫,像個大鵝子揮揮胳膊。
“爸爸!”
小糕也看爸爸。
黎南珠拿著球陪倆玩,叮叮當當的響,外頭的哭聲也越來越遠了。
直到進了宮。
侍衛送他們到了東宮,祝靈擒嬌開始忙活,大嬤嬤出來迎接,看太孫妃同兩位小主人平安歸來,是老淚縱橫。
“沒事,都平安著。”黎南珠拍拍大嬤嬤的胳膊。
大嬤嬤點點頭。
這會已經兩點多了,黎南珠中午沒停車,就吃了些點心墊吧,紅豆小糕也是,早餓了,沒一會上了午膳,黎南珠吃飯,祝靈伺候兩位小主子,等吃飽喝足,洗漱換了衣裳。
兩個小的累了,呼呼大睡。
黎南珠睡不著,換了身孝服,打算去前頭永雙殿,只是他衣裳剛換完,歷延年先回來了,也穿著孝服。
兩人打了個對面,一時無話,明明才幾天,但好像分隔了許久,因為太多事情了。
“我聽外頭說阿叔回來了,想著先處理完手里事情,沒想到拖得久了。”歷延年先道,“阿叔吃了嗎?”
黎南珠:“……吃過了。你吃了嗎?”好端端的又叫他阿叔。
歷延年搖了下頭,“沒人管我吃飯。”
這就放屁了,歷延年現在身份地位,怎麼可能沒人提醒歷延年吃飯的。
“那讓重新上一些,按我剛才那桌上,坐了半天的車,顛的我難受,吃了些清淡的應該適合你。”
擒嬌去傳膳。
歷延年挨著阿叔,黎南珠一回頭就是歷延年發紅的眼珠子,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熬了幾宿沒睡,是仔細看都是憔悴疲憊,他伸手抱了下,輕輕拍了下。
“阿叔……”歷延年抱了回去,下巴放在阿叔肩膀上,緊緊抱著。
黎南珠終于感覺到一絲絲古怪——歷延年脆弱時,叫他阿叔,對他的依賴有些過分的強了,但卻克制著,怕嚇到了他。
“是出什麼事了嗎?我聽金吾衛說,你們回來還受了傷,傷到了哪里?”
歷延年說:“阿叔剛拍的地方。”
黎南珠:……
“沒事,我不疼的阿叔。”
黎南珠:“我信你個鬼,你又不是練了金剛不壞之身,我看看先。”
歷延年脫了外衣,卷了袖子,傷口包著,隱約有些血跡。黎南珠見了,確實是沒大礙,“注意消毒和上藥就好了。”
飯上的快,飯上來了,兩人坐在桌前。
歷延年吃,黎南珠作陪。歷延年喝了半碗湯,知道阿叔想問什麼,說:“雖然路上耽誤了些,我回來見了皇爺爺最后一面。”
“那時皇后想把持了永雙殿,皇貴妃對峙不讓。”
“皇爺爺聽我回來,劉祿寶宣我進去,此時永雙殿,幾位皇叔都在。”
歷延年說到這兒,臉色有些晦暗,黎南珠猜,“你同圣上起了爭執?”不然皇后一派怎會有借機生事的機會。
“皇爺爺心軟,臨終前,還不放心那一脈,想我給留個性命。”
黎南珠不可思議,“……弒君之人說的話,他說真的是盛平帝血脈就真的是嗎?沒準早就被換了,對方那麼恨這一脈,先是害死太子,然后還有圣上,還有你,怎麼可能留一個真盛平帝血脈稚子?還給好端端撫養長大。
”
就算是真的,元和帝缺愛至此嗎,未曾蒙面的兄弟之子,留這個性命?
元和帝是不是臨了被人下了蠱受了什麼迷惑了?
歷延年最初也震驚,后來元和帝退了一眾,只有兩人,元和帝才說,其實當年盛平帝與皇后還生有一子,就是元和帝的親弟弟,但一歲不到就去了。
沒滿一歲,不能上皇家族譜,連皇陵都入不了。
元和帝是病糊涂了,周顯帶的那人,已經是孫輩了,六歲左右大小——
“六歲大小……”
“所以皇爺爺當時失了戒心。”歷延年說。
祖孫兩人起了爭執,在此事上,歷延年不想退,當年他還在胎中,那些人放過他了嗎?給阿父下毒,害的阿父差點難產,之后阿父身體便弱了。
“因為這,六皇叔先逼了進來,皇后說我不孝。”
皇后是歷延年祖母,當著那麼多朝臣面說歷延年不孝,黎南珠火氣噌噌噌的上來。
反正最后事定,皇貴妃出的力安撫圣上,后來元和帝駕崩,安郡王第一個跪地,俯首稱臣的,太師手持遺詔,劉祿寶宣的旨。
“六叔是忠,我打算等皇爺爺下葬后,派六叔去守皇陵,為大歷盡忠。”
“七皇子的話,除去皇家身份,成為庶民。”
和夢里一比,此時手段已經過于溫和了,黎南珠說:“先帝在時,很疼愛歷羅嘉,不如,七皇子死了吧,給歷羅嘉封了縣主,由親娘郭氏撫養。”
歷延年看了眼阿叔,聲音里是愛慕。
黎南珠:“干嘛,我是善良但不是對誰都善良,歷澤炎他值得,幾次三番的想拉你下水,想害我,到了最后臨門一腳,你猜皇后七皇子為什麼最后不死不休非要跟你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