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初,東宮原先的太監宮女連著大嬤嬤,見太孫親力親為照看兩位小主子,都是大驚失色, 不敢置信, 誠惶誠恐的要上前幫忙……
后來自然是歷延年愿意, 眾人也習慣了。
“圣上身體如何了?”黎南珠坐在另一邊吃菠蘿干,順便閑聊, “我哥嫂今日給我送了很多好吃的, 你嘗嘗。”
他把碗往歷延年那兒遞了過去。
歷延年正給小糕換尿布, 還沒手,便想說等會他吃,只是一張嘴, 一塊菠蘿干就塞到了他嘴里。
黎南珠親自喂的,“是不是很好吃?”
“唔。”歷延年先嚼著嘴里的, 嘗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黎南珠:“可惜咯, 要是再早一些, 紅豆糕就能叫菠蘿干了, 一個叫菠蘿,一個叫小干。”
“他們名字整日換嗎?”歷延年淺笑說道。
黎南珠理直氣壯道:“他們現在聽不懂話,正是好糊弄好玩的時候,是不是啊小菠蘿。”
“不對,這是個大菠蘿。”
紅豆小小的臉上就露出笑來,紅豆一笑,旁邊小糕也笑。
黎南珠:“小糕你真的很馬屁精!是個哥控。”
說到哥控,黎南珠就想到他大哥,“我一直覺得忘了跟我大哥說一件事,但不知道忘了什麼事。”
“紅豆糕和菠蘿干。”歷延年提醒。
黎南珠:“什麼和什麼啊。”又啃了口菠蘿干,才恍然明白過來,盯著床上兩個幼崽,他想起來忘了什麼了!
還真是紅豆糕忘了說了。
“我去寫信。”黎南珠現在不愛往書房跑,那邊太冷,寢殿熱鬧又暖和,讓祝靈拿了筆墨過來,他趴在圓桌上寫。
歷延年換好了尿布,先是抱紅豆,在寢殿內走著逗著紅豆玩。
過了會換小糕,不過小糕剛到他爹懷里沒一會,就咿咿呀呀的。
黎南珠坐在桌前吃果干,頭也不回說:“小糕肯定是想他哥哥了,這是個哥控的。”
把小糕往紅豆身邊一放,就不咿咿呀呀了。
不過紅豆喜歡到處玩著看。
“紅豆像南珠你,活潑好動又乖巧。”歷延年說。
黎南珠十分贊同點頭,又補充了句:“還很美貌。”
祝靈拿了筆墨進來,聞聲臉都帶著笑意,說:“主子,飯還有一刻能上了。”
“那就先不寫了,吃完再寫,不急。”黎南珠拍拍手,想到他點的晚飯,也不吃果干了,省的占肚子,接了巾帕擦了擦手,去逗小糕了,這個沒出息的哥控!
一刻后飯擺在外間,紅豆糕暫且交給奶媽照看,有擒嬌盯著。
祝靈在外間伺候主子和太孫用膳,也不用她夾菜什麼的,主子吃飯不愛人這麼干,喜歡自己夾菜,但要遞巾帕、添個茶什麼的。
“皇爺爺今日醒了過來,也退燒了。”歷延年說起道。
黎南珠先是點頭說了句那就好,吃了幾口菜才想起來,最初他問過的話題。
“多吃點肉,你這些天又是侍疾,還要忙政務。”黎南珠夾菜給歷延年。
歷延年笑說:“阿叔怎麼不說我還要照看紅豆糕。”
黎南珠笑嘻嘻:“那是你在享受父子天倫之樂,我哪里好剝奪你的樂趣啊。”
歷延年也笑,說對。
“其實我侍疾時日短,有后宮的諸位娘娘們,尤其是皇貴妃最為辛苦。”歷延年說。
后宮妃嬪侍疾這是正理,歷延年這個成年大孫子也不好一直鉆著,所以忙前朝政務較多,而且最近幾日,皇帝身體一日日恢復過來。
“十二叔今日進宮見到我還跟我道謝。”歷延年跟阿叔說些輕松愉快的。
果然黎南珠勾起了興致,“他覺得那差事很好?”
“是啊,我見十二叔不同以往,有了斗志。”歷延年看向阿叔,“還說等改日請我們喝喜酒坐上桌。”
黎南珠:!!!
“信四要和十二結婚了?這我怎麼不知道。”八卦兮兮的小郡王。
歷延年也不知情,回想著十二叔的神色,說:“他說的很是肯定,我原以為南珠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啊,最近信四影子都看不到。”黎南珠喝了口茶,才說:“我以為他最近一直忙著行刺案,追周家人的。”
說起這個,黎南珠一直忘了問,周家人抓到了嗎。
歷延年:“已經盯住了。”又道:“周顯藏得很深,一直讓睿伯夫人露面,睿伯夫人與周顯是親兄妹,只是睿伯夫人自小被送到方家養。”
“方家夫人與周顯母親是閨中手帕交,周顯母親嫁到梧州后,書信往來也沒斷過,后來兩人同時有孕,皆誕下一女,周顯母親與方夫人那時信紙往來便說讓兩個女兒結拜為姐妹。”
“十六年前,周顯母親隨夫講學到了方家地界,就住在方家,后來周顯母親離開時孤身一人,對外稱女兒病死了。”
黎南珠腦洞大開,“你說會不會是周家母女害死了方夫人的女兒,這才取代之?”
“這個不知,還沒查出。信四還是從周顯同睿伯夫人相處不對,從中推出的,一,要麼兩人有私情。當年周顯也隨父母在方家住過一年半載,那時候方家姑娘十二三歲,情竇初開。”
黎南珠每次聽古代說起戀愛結婚年齡,都要瞇眼睛——
歷延年顯然看出來了,不再多言這方面,說起了第二,“先是害死了我阿父,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若只是私情,太過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