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珠嘀嘀咕咕:“我哥竟然還給你寫信。”
一邊先高興的拆開了自己的信。
信里同寄過去時也是雞毛蒜皮小事,每人都寫了一段,家里都好,昭州過年可熱鬧了,今年二娘還抽中了糖葫蘆,家里的旺財每日都有人遛,你放心吧。
這是大哥大嫂說的。
緊跟著黎暮珂就告狀,說:有幾天,他發現旺財有些不對勁,爹怕的要緊,請了城里獸醫來瞧,獸醫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旺財看著累了些。
怎麼能累了呢?
阿娘問了才明白。早上天不亮,爹帶旺財出門溜達一圈,回府旺財還沒歇口氣,我又在府里遛了一圈,中午大郎又遛旺財玩,下午是二娘……
黎南珠看信看的心疼他的狗子。
這是家里人想他,就天天親旺財,逮著頓頓的遛,哪個狗子受得住啊。
幸好發覺了。
說了細小事情就是幾大頁,黎南珠看完是寶貝著,仔細又看了遍,最后提起筆想回信,但想到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
沒一件樂呵的,便只能先挑著他做媒給蘇芝做成功了寫一寫,別的就沒什麼了。總不能說他這個阿叔,把歷延年睡了。
來的時候和他哥信誓旦旦保證是假結婚,這輩子還要單身,事成就回去,結果這才幾個月,就……
不提也罷。
下午吃飯時,黎南珠問:“我哥怎麼還給你寫信了?寫的什麼?”就跟上次歷延年偷偷給他哥寫信一般。
“南珠,這是我同大哥的秘密。”歷延年說。
黎南珠哼,“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歷延年卻把信拿了出來,遞給了阿叔。黎南珠說不看就不看,說你的隱私我懂。
結果當晚,太孫殿下作了畫,連著那封信都讓人送給太孫妃。
黎南珠一看畫上的豬頭,最主要是旁邊還寫了南珠二字。
奇恥大辱!
歷延年竟然學他畫豬頭。
再把信一看,大哥寫:南珠從小就是,對著外人可客氣了,對自己家里人那也客氣禮貌,就像是誰不要他似得,都說我慣他慣的無法無天,但實際上是南珠懂事……
我說這些是讓你臉皮厚些,膽子大些,你要是覺得他不高興了,他嘴上說不是的,那心里肯定就是,你要哄哄他的……
黎南珠看到這,把信放下,一打開門,后面站著歷延年。
“我哥讓你哄我,你就畫豬給我?”
這是什麼哄啊!
歷延年學了好一會,才成功,說:“南珠你沒看完信吧,大哥說這樣哄你你才高興。”
“胡說八道。”黎南珠不信,繼續看大哥寫的信。
眉頭越來越緊。
【……你畫了豬,他找你算賬,這不是就把脾氣發出來麼,之后你們好好說話,他脾氣沒了,能聽進去話,加上你這小子長得也不錯,我弟弟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黎南珠:……哥我可謝謝你了。
“南珠?小寶?”
黎南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但他確實是不想歷延年叫他阿叔,就狠狠瞪回去說:“不許叫我小寶,天晚了,洗洗睡吧,好困。”
“好,南珠。”歷延年快快答應下來了。
太孫同太孫妃第一次重大‘鬧脾氣’,最后就這麼解決了。黎南珠望著歷延年畫的那頭豬,是磨磨牙,沾了筆墨又給畫回去不說,還給歷延年貼在了書房里。
互相傷害吧!
到了七月,天氣炎熱起來,皇后禁足解了,七皇子本來在府邸關著,到了如今才上報一件大事——
七皇子徹底廢了,硬不起來了。
圣上得知后震驚,問太醫怎麼不早早來報。
“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七皇子一直未宣太醫。”太醫也冤枉。
原來之前七皇子就有這毛病,時好時壞,有時候很長幾天沒欲望,過幾天又好了。因此這次七皇子也沒當回事——主要是被削爵后,面上無光,不想見人,一直閉門在府里生氣。
怒火發了,其他方面沒欲望好似也正常。
哪里知道到了一個月,七皇子心情都緩過來了,結果還是不成,用助興藥都不行,這下把七皇子嚇慘了,當即讓府里長史往宮里遞話,請太醫。
太醫看完后不敢同七皇子說實話,先給圣上稟明了情況。
“真的治不好了?”
太醫低頭說:“希望甚微,七皇子他先前用的藥太傷身了。”可能怕圣上責罰,太醫又說:“七皇子妃本月臨產,微臣看過,很是平安。”
元和帝一聽,面上的灰敗氣略略好些,讓太醫駐守七皇子府別回來了,等老七妻子生了再說。
這事壓不住,后來皇后得知后,在永樂宮哭了一場,恨極了蘇芝,但蘇芝已經去了堯城,有了親事了。
“黎南珠,黎南珠……”皇后聲像是淬了毒一般。
追根究底一切災禍都是黎南珠招來的。
七月中旬,七皇子妃郭氏予凌晨誕下一女。元和帝聽聞消息后,大賞,親自為孫女取名歷羅嘉,竟是隨了皇孫用的排字。
“這等殊榮,倒是和太孫出生時一般。”
“那倒還是差著,太孫名字可是和諸位皇孫排字都不一般,如今想來,太孫剛一出世,不會圣上就有意了吧?”
“這就渾說了,當時太子還在,健健康康的,那時太孫身子不好,想必圣上沒有此意,如今倒是歪打正著,像這是天命所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