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艱難爬起來,接了水杯咕嘟咕嘟幾口,是甜甜的蜂蜜水還是溫的,咳了咳嗓子,舒服一些,問兩人幾點了。
“十點四十了主子。”
黎南珠問完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裝模作樣的摳了下被子花紋,裝作很自然說:“年——太孫那兒如何了?”
“昨夜讓喚巧抱了新被褥送過去,鋪好了床,信四也瞧過,太孫早上七點就醒來,來看過主子您,奴婢說您還沒醒,太孫便回去了。”
擒嬌在旁補充:“一大早上,太孫來了十多次了,我都數的記不得了,全是關心主子您的。”
他玷污了年年,做了禽獸,小孩還這麼關心他。黎南珠:我干脆死了吧!
正說著,門外喚巧進來說:“郡王您醒了?太孫正好過來還問您呢,我去回話。”跑著去門外回話去了。
黎南珠:現在死來得及嗎。
他哪里還有臉見年年啊。
歷延年進來后,問阿叔身體如何了。黎南珠聽到‘阿叔’二字,就應激了,更是譴責自己,就差汪的哭了,“你別叫我阿叔了。”他不是人,他不配做年年的長輩。
“南珠。”歷延年改口。
黎南珠硬挺的滑進被窩想逃避。歷延年見狀,也顧不得人都在場,嚴肅說:“南珠,我一直瞞著藏著,從不敢告訴你,讓你發覺。”
滑了一半的黎南珠,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我歷延年,待阿叔如妻子,并非徹頭徹尾的長輩。”
黎南珠:哈?!
“昨日之事是意外,非我所愿,但阿叔抱我時,我也情難自已,是我心里對阿叔一直有著情愫。”
黎南珠:哈?!
他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聽不懂年年說什麼話了。
黎南珠滑落被桶里,支吾聲讓叫信四進來,給他看看,要不然給年年看看。
信四就在外頭候著,把了脈,主子沒發燒,太孫也沒發燒。
“不可能!你再仔細看看,一定是燒了。”黎南珠啞著聲讓信四給歷延年瞧瞧,多看看,不然干嘛說那些話啊。
信四:……
“主子,太孫真的沒發燒,不過歷澤炎發了高燒。”
黎南珠來了個垂死驚坐起,也不管——實則逃避歷延年剛說的話,讓祝靈給他拿衣裳,說:“他媽的我忘了要宰了這個東西了!”
歷延年上手扶著阿叔,親自給阿叔披了衣裳,順了頭發,一如既往,兩人起床時,太孫總是會先幫太孫妃整理一些。
太孫妃不愛赤身裸體由人伺候,多是稍微整理好里衣,再叫進的。但太孫妃做不來細活,都是毛毛躁躁,這活后來很自然由太孫接手了。
這會,黎南珠倒是覺得此舉動有點點曖昧了。
……他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舉動親密和曖昧。
他那時候腦子是怎麼長的?!
小郡王真的感覺自己腦殼發燒了,要被燒壞處理器了。
“好、好了吧,我、我去看看。”黎南珠穿的半拉衣裳,撒腿就跑,然后扯動了肌肉,又給栽回去了。
歷延年扶著阿叔,垂眸溫聲說:“我來吧。”
……有些可憐巴巴的。
這事也不怪年年,年年從頭到尾跟他一樣也是受害者。
“好、好吧。”黎南珠就聽見他答應了。?
第四十八章 生同衾死
慎郡王昨日被發現后, ‘送’回自己屋里去。
最初歷澤炎還有些心虛,后來見是兩個侍衛下人送他回屋,還把屋子們鎖著, 當即就怒了, 敲門讓開門,之后破口大罵。
他給表妹下藥, 這事蘇家不敢嚷嚷, 所以怕什麼。
最可惡的是,竟然兩個下人把他關了回來,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郡王顏面何在?當即是喊人,結果不出所料,跟慎郡王來的侍衛全被撂倒了。
貼身太監倒是還在——跟慎郡王關在一個屋里。
太監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嚇得哆哆嗦嗦規勸郡王, 慎郡王是怒火攻心, 上了頭,那藥勁兒發作的就比平時快了, 頓時面色漲紅, 只覺得身下難受。
“快, 叫人,本郡王難受。”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慎郡王面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太監原本以為郡王是騙外頭人, 此刻一看,是真的不成, 連忙梆梆拍門喊人救命。
慎郡王在太孫太孫妃院子地盤出事, 要了人命, 總是不好。誰知道外頭到時候說什麼呢。信四孟定眩也不敢真下死手, 信四就給瞧,這就是自作自受活該的病。
要了冷水,開了敗火的藥。
歷澤炎把這些全都翻到在地,意思給他找個侍女來。
信四沒什麼表情說:“別莊丫鬟都是黎家人,慎郡王若是要侍妾,奴才叫人給您從城里叫。”
歷澤炎是怒氣兩重天,肝膽俱裂,把眼前這個狗奴才記下了。
“好,好得很。”
最后慎郡王還是泡了冷水澡和吃了敗火藥茶。小太監在旁伺候,門外都不許他們出去,有人把守,連給外頭送消息都不成。
歷澤炎坐在水桶里,降了火氣,不過雙目猩紅,今日恥辱,他不會忘得,等明日一早就回城,告歷延年意圖不軌,想謀害親叔。
這不一大早,慎郡王穿戴整齊要出門,可依舊被攔著,信字輩的都擋著,慎郡王的貼身侍衛全拿下還捆著呢。
“主子未發話,還請慎郡王再歇一歇。”信四說。
歷澤炎大罵:“你個狗奴才!本郡王要走,關黎南珠什麼事?南昭王難不成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