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太孫隊伍輸了,那得罰酒三碗。”
黎南珠:……
“……”小郡王是吐了瓜子皮,吩咐說:“跟太孫說,我說了不許喝三碗酒,讓慎郡王代勞。”
小廝應是,忙跑下去了。
黎府陪在外間的貴婦人們聽得都樂呵,說小郡王還未嫁過去家已經當起來了,有人說半點都不給太孫留面子呀。
結果一會小廝跑來回話,貴婦人們問比賽結果,那當然是輸了。
“……太孫聽了主子話,請了慎郡王代勞飲酒。”
眾人聽的捂嘴笑,說:“不得了咯。”、“喜事喜事。”、“太孫在外這般給黎郡王面子,往后日子那定是和和美美。”、“太孫性子真是面團一般。”
黎南珠不在意外面貴婦人說笑,不就是意思他強勢,他家厲害,連皇家都短一頭,可年年喜歡,他也喜歡,兩人一向這般相處,若是年年是那種要面子,要他委屈性子的人,別說假結婚了,就是從京里到昭州,他都不樂意來。
小孩就是純善耿直,難聽點就是認死理,認他做阿叔那時尊尊敬敬,不會有別的心思的。
至于外頭武比,輸了正常。
就七皇子、十二皇子那體格,十二皇子還好些,但也沒法跟孟家、王家那倆小子比的,這倆得了他哥令,肯定不會放水。
七皇子痛飲三大碗酒,來到了第二關。
“第二關是文試,出題的是黎大人家大公子和三公子。”小廝跑來報信。
黎南珠琢磨了下,讓擒嬌去外間問問,看押誰輸贏,還拱了大嫂坐莊,鄒氏笑的不成,說好好好,今日我坐莊。
這是賭上了。
外間坐著的貴夫人們哪見過這等場面——大婚當日,新夫郎拿自家相公過門迎娶打起賭來。
鄒氏面上笑著,眉眼幾分利落爽快,說:“他們男人外頭比,咱們女人們怎麼就不能賭一賭了?”
“暮澤媳婦兒,你押誰?”鄒氏問。
黎暮澤媳婦兒先拿了銀袋,就取了二兩,她兩個兒子,笑說全壓自家的小子了。
貴婦人們都是玩樂,有黎夫人這一出手,其他人也下注。
祝靈在旁做賬登記,這下屋里頭等著也不嫌無聊,可熱鬧了,只聽里間小郡王拔高的嗓子喊:“取我的貓貓頭,我押年年贏!”
聲音高亮,外頭婦人們笑成了一團。
也有好奇什麼貓貓頭的。
擒嬌拿了郡王零錢罐匣子,抓了一把貓貓頭放過去。眾人一瞧,原來是銀子打的像貍奴腦袋花樣子,一個也不大,瞧著還沒半兩銀子多,這一把下來可能就二三兩。
畢竟不是玩錢真賭,就是湊個熱鬧。
眾人一言一語起哄的、玩笑的、打趣的,還有催丫鬟婆子去前頭看看到什麼情況了,婆子丫鬟跑腿,機靈的回來學詩句對子,笨嘴拙舌的那記不清,看不明白。
機靈的小丫鬟這不就露了臉,還得了賞。
黎南珠聽外頭有來有回,外間也熱鬧有夸黎夫人兒子成才——幸好三郎定下來了,不然這一遭成了香餑餑。
小郡王瓜子都不吃了,他要不是一身沉甸甸一把懶骨頭,這會得出去跟婦人們嘮嗑,得夸他家年年,他家年年一打二很厲害的!
七皇子十二皇子在小郡王眼里是沒什麼戰斗力的。
“贏了贏了。”
小丫鬟跑著進來的,學了一遍,說:“……最后三公子說他輸了,承讓。太孫贏了。”
“好耶!!!”小郡王最大聲。
外頭婦人們善意笑成了一團,有人說:“誒呦今日輸了,沒賺到太孫妃的貓貓頭了。”、“熱鬧熱鬧,輸了我都開心。”
可不是嘛,多少年沒見過這般熱鬧好玩的了。
黎郡王探著身子問:“怎麼還沒進來?”他瓜子都吃了一把了,不敢再吃,再吃口干舌燥,嬤嬤不讓他多喝水,小郡王也不敢喝多了,怕上廁所。
這衣服不好上。
“還有第三關,王爺親自問的。”
黎南珠坐了回去,他哥疼他這麼多年,讓他哥問。
結果沒成想很快就進來了。黎南珠后來才知道,他哥同年年對上,他哥只說了句:好好對待南珠。
當時太孫作揖行禮十分鄭重,腰都能對折了。
圍觀的聽說黎王爺好似還流淚哭了。
反正后來黎王爺嘴硬堅持沒哭。
歷延年到了正廳,見到了阿叔,見了禮,是臉漲紅,眼睛亮晶晶的,道:“延年來接南珠了。”
黎南珠聽得還愣了下,小孩不叫他阿叔,他還不習慣。
禮儀監的太監唱禮,之后就是太孫太孫妃拜高堂——黎南珠父母的牌位。黎南珠特意要謝兄嫂的。
歷延年同阿叔一起進退。
黎南漳與鄒氏被請到上方,大堂中,黎南珠與歷延年恭恭敬敬作揖行禮謝了兄嫂。
“哥,嫂子,這些年謝謝你們疼我愛我。”
因為是哥嫂輩分,黎南珠有時候沒大沒小,哥嫂也不生氣,把他當弟弟疼愛,又當兒子愛護關心,他享受著雙重的親情。
尊重平等自由又小心翼翼的呵護,還有無限的疼愛。
黎王爺差點猛漢落淚,黎南珠見了搶先說:“哥人都看著,你現在捶黎暮珂來不及了。
”
當初從昭州出發,黎王爺落淚為了轉移注意力,當街捶兒子。黎王爺一聽弟弟念說的,是當場把眼淚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