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郡王就反駁,說九皇子和七皇子抱團欺負他,那小太監是他們自己人,誣陷他的,不然讓我貼身侍衛說。
郡王貼身侍衛說是郡王和他只是路過,七皇子先動的手。
黎郡王在旁補充,說七皇子恨他,上次在街上丟了臉面,可不關他的事,他也是好心關心七皇子身體來著。
誰知道這次報復叫住他就打,他嚇得胡亂揮成一氣,也不知道打到哪里了……
這下兩方爭執不下。可七皇子身上、臉上傷是確確實實的,人又暈了過去,黎郡王就是頭發絲亂了些——
皇后聞聲到了永雙殿,要拿黎南珠試問。
當時永雙殿吵成了一團,各說各有理,黎郡王也委屈啊,圣上有意是往小的說,先問皇后,老七在禁足,怎麼不在自己宮里,跑到了外面去?
皇后啞巴了下,也猜到圣上想息事寧人,只是不甘,第二天朝上不就亂了,全是參黎郡王的。
劉祿寶平心而論,這事確實是委屈皇后和七皇子了。
若是皇后咽下這口氣,想必圣上反倒心軟,可能會給七皇子賞點什麼,這不馬上要出宮建府,爵位應當是會有的……
如今黎王爺到京了,圣上也是怕后日早朝鬧的不休,先一步去找皇后通口風,此事算了吧,讓老七退一退。
永樂宮。
下人嘩啦啦跪了一片,劉祿寶叫了起,讓外頭候著。帝后相顧無言,各坐一處,皇后硬邦邦的,過了會暗暗垂淚。元和帝見了,心軟先說:“梓潼,朕與你多年夫妻,你若是為老七好,就勸勸他。”
“臣妾知道,老七受了委屈還要和血吞,臣妾會勸的。
”皇后拿著帕子按了按臉上淚痕,“怪只怪他得罪了黎郡王吧。”
后一句一出,元和帝就知道皇后心里還有氣,根本沒明白他的心思,剛前頭跟他裝的,不由沉了幾分,說:“朕這麼做也是為了老七好,他無能無才,當個富貴閑散王爺合適。”
“他是朕的親子,朕豈能害他?”
“他在禁足時,你為他破例,過去種種殊寵,朕睜只眼閉只眼,皇后,你還不明白。”
皇后聽圣上動了真,當即心里也怕,她下午就知道南昭王進京了,南昭王什麼分量她還是知道,當時就知道黎南珠打炎兒這事只能他們忍了回去。
以退為進,圣上理虧,定會給炎兒補償。
只是過去圣上給足了皇后尊重,皇后做戲做了一半,到底是沒忍住刺了那麼一句,結果就成了現在局面。
那聲皇后一出,不叫梓潼,多年的夫妻情分淡的快沒了。
“臣妾知道了,炎兒那兒臣妾會跟他說的。”皇后害怕慌亂捏著帕子,語氣也軟和幾分。
元和帝聽出皇后聲音里的害怕來,心中嘆氣,說:“老七也快出府了,沒個身份光禿禿的難看,告訴他,讓他好好養身子。”
“是,臣妾明白。”皇后也聽出話里意思,剛才的不忿也沒了。
元和帝安撫完了后,皇后還想留人,圣上不做停留的,直接走了,隱約中能聽見劉祿寶喊擺駕永寧宮。
去寧貴妃那兒了。
皇后心里五味雜陳,但她這個年紀還掙什麼寵,只要兒子有出息就成了……
七皇子都是一些皮肉傷,隔了幾天就好的七七八八看不見了,比起臉上的黑眼圈青紫,丟了顏面更嚴重些,心里暗暗發誓,這次勢必要讓黎南珠得到教訓。
結果第二天母后宮里嬤嬤就來了,說讓他作罷,息事寧人。
七皇子自是不甘,嬤嬤簡單把皇后交代的話說了遍,“……娘娘猜,圣上要給您封爵。”
“封爵?那是本皇子該得的,本皇子是父皇兒子,或早或晚總是要封的,這算什麼補償。”
“這次本皇子勢必讓黎南珠跪著跟我斟茶認錯。”
嬤嬤:……
“昨個兒下午南昭王到了京里,到了宮門調頭回了王府,圣上非但沒責怪,還派了太醫前往王府。”
床上七皇子一聽當即坐起,南昭王進京了?他一時心思紛亂,面上還要裝作鎮定,“南昭王也不過是歷家臣子,黎南珠打了我,此事還是不能作罷。”
他得出這口氣。
嬤嬤好說歹說,又勸了一通,七皇子最后氣才出去,面子也保住了,松了口風意思這次就饒了黎南珠。
這一日,南昭王并未進宮面圣。
京里世家紛紛猜測,七皇子打了黎郡王,黎王爺宮門口調頭回府,莫不是生了氣,第一日還能借口用得上,到了第二日竟也沒進宮面圣,這是跟圣上置氣了。
好大的脾氣。
有人說起,面上帶著笑,“黎南漳親自送的把柄,那就不怪人不得不做文章了。”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就且看他們君臣二人,是否真有外頭傳的那般深厚,半點間隙都無。”
他不信。
第三日正好是小朝會。這日天不亮,京里各家府邸是早早點了燈,有的不放心,有的是看戲,有的是迫不及待進宮上朝,各懷心思。
黎府。
黎暮澤昨天下了值回府,就跟他爹喝了一肚子茶。
黎父說:“知道南漳進京了,他一進京,勢必引起京里所有人注意,丁點都會放大,不到京立即面圣被參,穿戴不整齊了被參,說話粗魯了被參,就跟南珠那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