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打小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就算是動手打架也是被逼才動手的,能讓你動起手來,那肯定是別人先冒犯的你,打了就打了,別怕,有哥在。”
黎南珠是一邊囧囧有神,一邊感動的淚眼汪汪。
他哥對他濾鏡,這也就是他,換旁人早被慣壞了。
黎王爺一看弟弟這副模樣,心疼壞了,他不在,誰都能欺負到他弟弟頭上了,南珠不是不知好歹輕重的人,在昭州時還跟他念叨什麼磨刀霍霍,讓他低調些,怎麼到了京里就對七皇子先動手。
那不就是七皇子先犯的毛病嗎。
熱水好了,黎王爺先洗了澡,換了衣裳,廳里桌上也擺了熱騰騰吃食,黎南珠坐在一旁等他哥,開心活潑模樣像個小孩。
黎王爺一瞧是欣慰又心酸,他那可憐的弟弟啊。
黎南珠:……
“哥,你別老覺得我可憐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在京里可好了,真的。”
黎王爺不信,黎王爺覺得弟弟在寬他的心。
“好好,哥信你說的,我弟弟長大了。”
黎南珠:“……”算了,他哥高興就好。
兄弟二人剛坐下,管家通傳說宮里來人了,黎南漳就當沒聽見,還是管家說劉公公帶了太醫過來,黎王爺才發話讓進。
給南珠瞧瞧。
小郡王也想著給他大哥看看。
五十多歲的人了,騎馬趕路趕了一個月。
劉祿寶笑呵呵進來給南昭王行了個大禮,黎王爺讓起,“太醫呢,給我弟弟瞧瞧。”
來的太醫是老熟人,黎南珠在皇孫那兒見過,鄭太醫。
小郡王知道他哥不看他平安無事心里不踏實,就挪到正廳伸了胳膊讓鄭太醫給他把脈。
自然是平平安安,中氣十足,半點傷都沒有。
黎王爺一聽這是徹徹底底松了氣,小郡王說:“勞鄭太醫留步,給我大哥看看,他趕了一個月的路,以前還有行軍時留的舊傷,胳膊腿天寒了就酸。”
“我沒事。”
“哥。”
黎王爺就伸胳膊讓鄭太醫上,“看吧。”
這次鄭太醫診的時間略久,說話簡單扼要,意思黎王爺勞累所致,好好休息調理一下就好。至于舊傷,那要慢慢養了,養個三五年也好不利索,只能改善,無法根治。
黎王爺不在意,蒲扇大的巴掌落在弟弟腦袋上,說:“吃飯吧,餓了。”
黎郡王嗯了聲,讓管家送二人。
兄弟倆坐在一張桌吃東西,溫度正正好,就是粉泡的軟爛了,黎南珠吃那碗軟爛的粉,讓在廚房在給他哥做一碗。
黎王爺瞧在眼底,眼底帶著笑。
都說他寵弟弟,疼愛弟弟,可要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弟弟,即便是看在阿娘情面上,黎南漳也能做到對弟弟好,可做不到如今這一地步。
都是真心換真心的。
南珠是他一手帶大的,秉性如何他知道。黎南漳大口吃著飯,說:“你放心,哥心里有數,小孩子家家的不操那麼大的心。”
說的是黎南漳揍七皇子這一事。
“好。”小郡王嗦著粉乖乖點頭,他哥能坐到王爺這位置,除了祖上庇佑,爹的戰功和大哥戰功,那肯定還是有腦子的。
小郡王這會想旁的事呢。
大哥知道他和年年婚事——
幸好還有七皇子先擋一遭。
小郡王問了大嫂他們,黎王爺說在后頭有黎暮珂看著,可能七月才到。吃過飯,黎王爺就去補覺去了。
整個黎王府熱鬧了許多,跟著王爺來的親衛,那都是‘信’字輩的前輩‘禮’字,當初信字輩還是小娃娃時進的王府,都是禮字輩教的。
這些孤兒看禮字輩跟看親人一般。
好像有了家人有了支撐靠山一樣,不是說要欺負誰,就是心底輕松許多,黎南珠坐在客廳——他每天起碼睡十個小時,這幾天更甚,所以不困,就是高興在客廳哼著歌。
不過不拉二胡了。
二胡簡直自帶悲慘效果。黎南珠本來鬧著玩,讓他哥聽去了,剛還難受了。
他哥又掉小珍珠了。
膨脹高興的小郡王‘沒規矩’的打趣他哥。
宮里。
劉祿寶回來復命,鄭太醫也在。劉祿寶簡單說了見了黎王爺,黎王爺當時跟郡王在用飯,見奴才帶太醫來,便先給郡王診治傷,末了郡王讓鄭太醫給王爺也看了下,王爺舊傷難根治。
元和帝聽到前頭眼皮子抽抽,南珠哪里來的傷。末了,想到以前打仗時候,便嘆了口氣,“他那傷朕知道,有一刀傷差點活不過來了。”
“鄭太醫這些日子你就辛苦些,延年那兒和南漳那兒多看看。”
“是,臣不辛苦。”鄭太醫應了下來,見圣上無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元和帝坐了一會,想了下還是說:“去長樂宮。”
劉祿寶退下安排龍攆,心想圣上這個時候去皇后宮里,到底是還對七皇子留著父子情。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圣上有意往小的處理,可皇后咄咄逼人,不愿放過黎郡王。
是。
這事是黎郡王先動的手——劉祿寶猜的。七皇子外強中干,不敢在宮里對黎郡王動手。
可那會打起來外人沒瞧見,侍衛來得晚,只聽郡王說七皇子揍他。
七皇子暈了過去,按照九皇子和旁邊倆小太監口風,都說是黎郡王好端端沖過來先打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