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四憨厚一笑,在前頭帶路。那方向,就是往最小最遠的院子去,可十二皇子一行人不知道,走了會,十二皇子騎馬到的,又走錯了路,繞了一些,這會兩腿酸,走了半天還沒到就發脾氣。
“怎麼還沒到啊,還有多遠?”
信四老實聲:“快了快了。”
“黎南珠真會割了你舌頭?”十二問完。
信四支支吾吾不說話,十二皇子起疑覺得被騙,就看前頭帶路的老實漢子把袖子卷起來了,十二一看,倒吸一口氣。
“是黎南珠打的?”十二看老實人那胳膊一道紅腫皮開肉綻的傷痕,瞧著就疼,這下全信了,有些害怕,喃喃自語:“這黎南珠咋真動手啊,太、太不是東西了。”
“一個哥兒,心狠手辣的。”
信四實話實說:“不是主子打的,是小的練功的時候傷的。”
“知道,放心我不會供出你的,等明個見了黎南珠,哼哼。”十二半個字不信,這老實頭子,還會武功?根本不像,別以為能唬住他。
信四:……看來主子說的沒錯。
這下一路過去,十二皇子不挑刺罵罵咧咧了。一路無話,等到了小院子,十二一看這破院子有來氣,正要發火,那老實頭子又點頭哈腰的畏畏縮縮,頓時:……
十二把火氣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叫熱水飯食,本皇子要休息了。”
信四點頭哈腰要走,又被十二皇子叫住了。
“老實頭,等會。”十二讓小喜子給老實頭銀子,“長的是半點不機靈,遇到本皇子算你今個撞大運了,拿著吧。”
信四謝了十二皇子賞。
出了院子,這些事就不是他管的,信四想了下往主子院子去,一會就到了。
黎南珠在客廳和年年玩抽牌游戲,皇孫腦袋上貼了紙條,可見郡王這會占上風。
信四就猶豫要不要去匯報下。
“你鬼鬼祟祟在門口干嘛?”黎南珠一眼看到了。
信四就滾過去了,把懷里三兩銀子掏出來放桌上。黎南珠:“好端端的給我你幾兩碎銀子,怎麼了?又在外頭給我搞什麼了?”
“十二皇子賞奴才的。”
黎南珠:“你跑一趟帶個路,他還挺大方的。還有你,有事了喊奴才,到底干了什麼對不起我的?”
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兄弟,黎南珠對信四也了解。
皇孫在旁看了眼信四。
“我說主子你睡了,十二皇子要找人,我叫主子起床,您要割了我舌頭。”
黎南珠不可置信看信四。
……全天下人都想壞他名聲。
信四羞愧低下了頭。
“繼續。”
“我今天和信十交手練了會,傷了胳膊,十二皇子以為是你打得我。”
黎南珠瞪信四。信四老實巴交把三兩碎銀往主子那兒挪了下。
“錢我收了,滾吧滾吧。”
信四就要跑,又被叫住,黎南珠說:“十二那邊要是有什麼事,我可不管,你自己胡編亂遭的自己收拾,在別莊這幾天,十二就交給你了。”
“唉。”
小郡王聲量都拔高了:“你還敢嘆氣?!”
“小的不敢。”
“滾吧,記得上藥。”
信四麻溜滾蛋了,先去給自己弄點傷藥,其實他沒說,信十比他傷的還要慘,那也給信十來一副……
屋里。
皇孫額頭貼著紙條,見阿叔看桌上碎銀,便說:“阿叔是生信四的氣了嗎?”
“那倒沒有不至于。”黎南珠把銀子放抽屜里,說:“我跟信四一道長大的,你別看他長著一張老實臉,坑人心思可多了。
”
跟信四一比,年年才是真純善老實。
黎南珠:“繼續玩。”這麼一想也不好欺負小孩子,給年年放了一次水。
歷延年贏了后笑了笑,“阿叔,我學會了,我贏了。”
“是,你贏了,看你貼哪里?”黎南珠把臉湊過去。
歷延年悄悄咽了下口水,本來想說不用了,可到了嘴邊,見阿叔躍躍欲試想陪他玩,便說:“那延年失禮了。”
“不失禮不失禮,愿賭服輸。”黎南珠笑瞇瞇說。
要那麼多禮干嘛。
于是小郡王額頭上也貼了紙條。
兩人玩了一會就各自回房早早睡,明日還有活動。四月底的天,太陽溫暖也不曬人,稱得上風和日麗,加上別莊大,景致天然。
黎南珠早安排好了,這一日年年生辰,全天戶外自助餐形式,愛打馬球的玩馬球,不會的蹴鞠、飛行棋、聽說書,反正玩鬧一天。
都是年輕人,不管男的女的都在一片大操場上,各自劃地盤玩。
一大早,小郡王一身新衣,因為要打馬球,穿的是騎裝,頭發高高束著馬尾,窄袖口套著牛皮護腕護膝,身上圓領袍是花團錦簇的漂亮富貴。
黎南珠還給皇孫準備了同款騎裝。
“走走,今天咱倆一隊,必拿第一。”小郡王拉著同款打扮的皇孫就往玩鬧的場地跑。
綠油油的大草地上,早布置好了,有歇息的躺椅座椅,有矮床竹榻,還有自助餐臺和烤肉區,全是按照昭州風俗日常辦宴會搞的。
黎管家當時看完,是斗膽建議加一些屏風,“京中貴女不好見外男……”
黎南珠:“那我這黃花哥兒是不是也不能同男子一道踢球了?”
黎管家閉嘴了。
“算了,你加上吧。”黎南珠最后還是妥協了幾分,要是他本人愛咋咋地,可就怕要真不加了,傳出去大環境對人家女孩子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