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生硬的來了句:“坊間那些流言我上次忘了提醒主子了,是我的錯。”
十六:???滿頭霧水。
“四哥你今個兒話咋這麼多?”
信四:……沉默。
黎南珠推門進來,說:“當然是看出來我站在外邊唄。”
“主子!”十六高興。
信四老實臉等著挨訓。
小郡王心軟,虎著臉嚇唬人說:“再有下次連這次一起算,給你嫁妝扣大的。”轉頭說起了正事,問人在哪。
“柴房關著。”信四答。
黎南珠想了下,決定不去看了,等會一起問好了。
三人在這破屋待著,黎南珠作為老板,看了下屬出差住宿環境,當即是更心軟,正給倆畫能吃的餅,說回去就給你倆發獎金,再請你倆吃火鍋。
“主子,我想吃烤鴨,我來京里還沒吃過呢。”十六說。
黎南珠:“吃,京里最出名的烤鴨樓你倆往飽了吃,我買單。”
十六高興的謝主子,信四想了下,烤鴨和烤雞那不一樣,確實是沒吃過烤鴨,也不算騙主子。
如此磕牙聊了半個小時左右,歷延年過來了,黎南珠一看小孩,額頭沾了點灰,眼圈也泛紅,但精神很好,臉上還透著高興來。
肯定是給清修居士磕頭了。
“阿叔,我父親想請你過去。”
“好。”黎南珠看著面前純善的年年,心想這次應該跟夢里的那位沒關系了。要是日子過得順利幸福,又有誰想當陰戾手染鮮血的暴君呢。
他拿了袖子給年年擦了擦額頭,小孩就乖乖由著他擦。
“這麼乖啊。”
歷延年道:“謝謝阿叔愛護。”
“不客氣不客氣。”黎南珠就是得了一種‘被吹彩虹屁被夸后就忍不住翹尾巴’的毛病,嘴上不自覺的笑嘻嘻說:“咱倆誰跟誰呢。
”
可不是以后要結婚成夫妻了麼。
逗完小孩,小郡王就帶著人去了前面。
清修居士今年才三十五歲,身形消瘦高挑,樣貌只能說得上清秀,不過周身氣度很好,就屬于那種真的和善類型,一看就是好脾氣的。
黎南珠覺得年年樣貌肯定隨太子,脾氣倒是隨清修居士。
“叔叔好。”黎南珠沒喊居士,笑說:“不知道年年同叔叔說了沒,我們倆馬上要定親,以后就是一家人,我就不見外了。”
清修居士微微怔了下,而后神色溫和點了點頭。
“你好。”
灰衣人和小廝揪到跟前,一個下頜還卸著,另一個嘴堵著。從昨天晚上到如今,兩人一直都是這樣,并沒有松綁,吃飯喝水。
按照信四話來說,餓不死人。
這樣背主的小廝,即便是餓死了又如何。
現在人都在,黎南珠讓信四先把死士下頜正回來,信四單手輕輕咔的一聲,小郡王聽的先活動了下下巴。
“居士,小的被抓辦事不利。”死士到現在還攀扯清修居士。
“我不認識你。”清修居士道。
死士:“居士小的知道了,要不是毒藥沒了,被抓時就該服毒自盡——”
“卸了吧。”黎南珠發話了。
這死士專業訓練過的,肯定問不出有用的。
嘎,灰衣死士又不能說話了。黎南珠再看旁邊小廝,信四將小廝嘴上堵得衣物取出來,小廝跪地趴著哭求清修居士救他。
“你同他怎麼認識的?”黎南珠問。
小廝躲躲閃閃,說是居士讓他遞口信,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個鬼。不過這小廝不是受專業人士養的,不用見了棺材就能掉淚,只是套出的信息也是邊緣信息,這些信四專業,黎南珠原想著下手過程不好叫居士看——實際上小郡王也看不得這些。
起料居士說:“就在此處問吧。”
“關于澤秋的,我想聽聽。”
太子名諱歷澤秋。
黎南珠點頭,十六躍躍欲試從腰間包上摸出一把布兜兜,打開一看,各類小刀長針鑿子小斧頭……
“四哥,用這個鑿子開顱,我給你看著點。”十六道。
信四點點頭,接了鑿子,往那小廝腦袋上一放,小廝褲襠頓時暈出尿,嘴里哭喊說我說我說。
就如黎南珠猜想那般,小廝知道信息不多,他陪居士在山上一住就是五年多,年紀一把還沒娶妻生子,日子又苦哈哈的清貧,每天粗茶淡飯的,受不了了,這灰衣人拿了三百兩銀子來,小廝眼睛就直了。
“……只問了我幾句話,居士平日里有什麼消遣,有什麼愛好,先太子遺物可有。”
太子薨后,大部分遺物都在宮里。袁修當年來竹林峰時,只帶了太子喜愛的書,還有幾卷畫作。太子極善丹青筆墨,沒成親前興致來了只畫景,成家后就添了人。
畫人的袁修是帶了。
“我說了后,過了半個月又來了,這次給了金子,說讓我幫忙,我一聽事關先太子死,當即害怕,他卻說要是我不答應,就跟主子說,到時候拿我全家性命。”
清修居士聽了,轉身進了屋,一會出來手里拿著畫卷。
“小年,你打開。”
歷延年接過,徐徐展開,看到畫中內容眼眶一紅。黎南珠湊過去看,是一片桃花林,只有兩個背影,一個幼子在桃林嬉戲,還有一位背影廣袖綽約,瀟灑風流盡現。
“是——”黎南珠覺得不像居士。
歷延年道:“是我同阿父。”
畫是袁修和太子歷澤秋一起畫的。
先是袁修開的頭,袁修不善畫,但同太子成親多年,十分恩愛,太子又喜歡拿這個玩鬧自家書呆子小太子妃,這樣一來袁修畫技漸長,還有幾分像太子畫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