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家長子皺眉,還沒聽懂前因后果,問:“可是七皇子和黎郡王傷著了?”
“并未受傷。”小廝實在無法,磕頭說:“大人,外頭原話傳的就是‘七皇子要全京城捉拿說他是公公的人’。”
蘇侍郎:!
蘇家長子:……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全京城都知道了?”
“小的不知。”小廝哪里知道。
蘇侍郎問完就閉了眼,氣得眼前發黑,午時發生的事,此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連大理寺都驚動了,想必整個京城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民間流言不入貴人耳,可如今怕是都知道了。
還是七皇子自己嚷嚷出去的。
槐樹胡同清了街,金吾衛與大理寺趕到,一個職責是看守皇城安寧,大理寺則是掌管刑事罪,現在兩方人馬各站一邊,紛紛看向中間位置。
黎小郡王見人來特別配合,兩方主管大人問什麼回什麼。
“我正聽書,沒聽清隔壁說什麼,就見老七一巴掌拍桌子喊對面胡說八道,他沒受傷,我一黃花大哥兒,不懂這些呀,問了旁人才知道是個那方面不行的意思。”
“然后走水護衛護著我出來,當時太亂了,本郡王嬌生慣養的哪里受過這個嚇,沒看見長什麼樣。”
“你們問老七好了,老七知道。”
大理寺少卿王大人詢問了一圈,當時黎郡王身邊侍衛,包括七皇子跟著的太監都沒聽到隔壁桌說什麼,唯獨七皇子自己聽見了——
“本皇子還能說假不成?”七皇子臉黑。
黎南珠在旁點頭,“對啊對啊,所以我說該抓,還得查清才好,老七就是結婚晚點,還沒孩子,也不至于被如此編排的,成何體統。
”
盡管王大人任職幾十載,處理了不少兇殺案件,但這樣案子還是頭一次聽,焦頭爛額的,要不是事關皇子,真要罵一臉,當他們大理寺是什麼地方!
金吾衛動作倒是快,把茶館掌柜、小二、說書人、茶客都抓起來了,人該到的到了,全跪在一處哭冤情。
“勞七皇子先看看那桌人在不在其中?”
七皇子仔細辨認,心煩意亂的揮手說不是,等又抓了一批,還說不是,這樣幾次下來,越鬧越大,拖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
黎郡王一下午嘴就沒停,吃了果子吃花生,嫌干了配奶茶,桌子椅子都搬出來了,等傍晚天冷了,身上還披了一塊金燦燦的長毛毯子,花紋別提多漂亮了。
這會是半躺著,賴賴散散說:“老七你該不會忘了那人長什麼樣吧?”
金吾衛隊長:“……!”
大理寺王大人:“……!”
七皇子當時是背著坐的,等聽明白對方說什麼時拍桌而起,那幾人嚇得低頭躲閃,緊接著就是走水人亂了,都是電光火石之間,快的七皇子確實是沒看清人長相,只大概記得穿什麼色衣服。
“這衣服可換,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王大人說。
七皇子氣得胸口起伏,就差背過去了。黎郡王一瞧,像是給七皇子出氣似得,當即瞎出主意說:“不然全抓了嚴刑逼供,吊起來打。”
蘇侍郎蘇大人剛到場就聽到黎郡王這番話。
七皇子很心動,其實七皇子本人也這麼想,還嫌金吾衛和大理寺拖拖拉拉半天,只是還沒開口,黎郡王又可惜說:“不好,我名聲不怕,可老七你不行,不能禍害百姓的。
”
把這條路也堵死了。
最后是蘇侍郎勸七皇子回宮,七皇子不愉,但天黑了,一時半會查不出來什麼,只能暫且作罷,大理寺和金吾衛也給面子,說會好好查的。
鬧了大半天的鬧劇就這麼散了。
后來的百姓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記住了七皇子不行,且傳的是沸沸揚揚越來越開了。
“要是假的,七皇子怎麼會如此動怒?”
“對啊,大動干戈查這個。”
“難怪至今都沒成婚。”
“不過以七皇子天潢貴胄的身份,多的是貴女相嫁。”
“那豈不是賣女求榮。”
……
今夜寫折子的多,雪花般的,就等第二日一早,進宮遞到圣上案桌上,參七皇子當街生事、為己之私擅用大理寺、禍亂百姓等等。
黎王府。
小郡王才吃今天第一頓正餐,一天光吃零嘴填了肚子,這會吃的香噴噴,一邊說:“放火的掃尾干凈,這事大概率是含糊過去不會抓人的。”
“放心吧主子。”信四打包票道。
黎南珠才想起來,“你怎麼想的,還哥兒換皇子。”
“主子以前講過貍貓換太子故事,我想著隨便說說,這流言越是荒誕傳的越快,反正一聽就是假的,左右就是六皇子艷名遠傳。”信四覺得他辦的很好,悟的透徹。
黎南珠:……
他也沒想就這把六皇子搞倒,就是惡心惡心人而已。
“不過主子,七皇子這事鬧得大了,我還以為你就想百姓傳傳聽個樂子。”信四不懂。
黎南珠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才說:“你傳的那些坊間流言,我都聽不見,更別提大門不出的大小姐了,再說就算聽見了,該嫁人的還是嫁,這會就不一樣,七皇子自己鬧大,現在清貴世家可不敢嫁七皇子,那是賣女求榮,把閨女推火坑里。
”
“京里上的臺面的,就算打這個主意也不愿擔這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