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一個空有其表沒野心很好懂的紈绔。
黎南漳:……算了,傻弟弟開心就好,說不通了。
“皇子皇孫你就看看,要是瞧中哪個了,你跟哥說哥給你想辦法——”
“哥,拐賣人口犯法的,算了我走了,你別哭了。”
黎南珠覺得他哥不哭不可能,說:“大嫂你勸勸我哥吧,我就出趟遠門,明年就回來了。”
“不哭啊。”
黎南珠給他哥一個擁抱,還拍了拍。
黎王爺咬著后槽牙臉面丟盡了。
“還有哥,黎暮珂昨個氣我。”黎南珠當完告狀精就上了馬車,透過簾子就看到他哥正捶大侄子。
嘎嘎樂!
大哥也是惱羞成怒把淚水移到了兒子身上,這下沒人注意黎王爺送別哭紅了眼了,改成世子當街被他爹捶了。
“爹,我哪敢對阿叔不尊敬。”黎暮珂辯白。
黎王爺知道弟弟心里怎麼回事,理直氣壯說:“你就是太敬了,打小就是跟哄你兒子一樣哄南珠,南珠能高興?就因為這個,當初皇孫來家里,南珠才高興吧嗒的,終于有個真正敬著他的晚輩了。”
“還說不是你!”
“教的大郎也把南珠當孩子哄!”
黎暮珂:他兒子的鍋當爹的也背上了。
黎南珠在這種歡快的氛圍中,悠悠哉哉啟程了。
進京。
昭州在南邊,京都在北方。聽說最早時,即便是商人也不識昭州,自是沒什麼南北互通,還是他家祖上——曾曾曾祖父顧兆被貶官至此,攜全家到了昭州,有曾曾曾阿祖做買賣,通商,后來才發達繁盛起來的。
說起這個,小郡王靠在矮塌上眼睛亮閃閃的。
他家祖上是個穿越來的!
為何這麼說,現如今大歷的省道官道都是維修好的水泥路,聽說在永熠朝時,商業極其發達,各種玻璃、水晶、香皂、肥皂,連著橡膠輪胎都折騰出來了,還有火藥。
曾曾曾爺爺應該也是理科男。
黎南珠小時候最愛聽祖上故事,穿越人士帶的金手指都被曾曾曾爺爺發光發亮了。
他出生時家里已經是異姓王了,古代朝臣天花板,所以七八歲那會,黎南珠吃著點心零食每天招貓逗狗敷衍作業,光明正大不上進。
家里那會還勸勸,到了十歲封郡王,黎南珠徹底擺爛做咸魚了。
現在昭州到北方的路暢通無阻,特別好走,加上緩震的橡膠輪胎,路上其實不太搖晃,四平八穩的,就是時間一長人無聊。
不過再無聊路漫漫總有到的時候。
十月底出發,到達京里已經正月底了。
年都過完了。
來拜年的黎南珠:……
“主子不然您裝病,說路上發寒耽擱了?”擒嬌給主子出主意。
黎南珠把絕望打在臉上,痛苦說:“我一路招搖,吃喝玩樂,小郡王名聲留了一路,現在裝病,這就是騙人。”
“算了,我自己硬著頭皮上吧。”
但一想到一路所吃地方美食,也沒什麼后悔的。
黎小郡王車架離京門口還有十里路,皇城里就有人耳聞知道了,車馬剛到大門,有人來接,一是京里黎家人,二是黎王府駐京王府的管家。
京都黎家與昭州黎家同祖同宗的,只是樹大分支,人也是一樣。祖上是雙生子,長子性子玲瓏,長袖善舞,后科舉留在官場,走了仕途。弟弟沉靜,淡薄世俗,看著瘦弱卻天生大力,聽說是像務農的曾祖,人到中年孑然一身,去了趟昭州,安了家。
后來受封異姓王,也是子孫護國有功。
京都黎家就是長子這支。
“侄兒問阿叔安。”
來接人的叫黎暮澤,年近四十,現戶部尚書,正二品。人清瘦高挑,白面留著修剪過的短短胡須,上了年紀也不掩樣貌俊逸,周身氣質儒雅。
但輩分來說,還比黎南珠小一輩——
沒辦法,黎南珠祖上就晚婚晚育,他大哥倒是結婚早生子也早,輪到他十九歲擺爛相親,大哥長吁短嘆,說他隨了祖上了。
過去兩家一直有來往,過年送送年禮什麼的,看著不親不厚客客氣氣,不過大哥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黎字,一家人。
“別客氣大侄子。”黎南珠聽了來意當即就沒客氣,讓祝靈帶隊和管家先回王府安頓,他去京都黎家見見人。
祝靈應是,車馬隊伍要分開。
黎南珠嫌他車架太大,干脆讓祝靈都帶到王府去,說要騎馬透透風,正好看京都景致了。
“那我同阿叔一道。”黎暮澤讓阿叔騎他的馬。
黎南珠利落瀟灑上馬,說:“你和黎暮珂不愧都是大侄子,真是一個味。”
“什麼味?”黎暮澤好奇,他昨日沐休洗過澡了。
黎南珠挑了下眉,說:“嘴上叫我阿叔,都把我當你們家孩子哄。”有可能還是孫子。
“我大哥指定在信里說我嬌氣包了。”
黎暮澤聞言撫著胡須眼帶笑意。
阿叔果然跟信上說的一般,直爽活潑。
以前黎家鼎盛時,有一說法,南王爺北閣老,北說的就是京都黎家出首輔,可見黎家底子厚實,所以黎南珠說黎家太盛也不是空口吹牛。
只是盛平末年,盛平帝取消了內閣制,沒了首輔這一缺。
京都黎家現在是戶部尚書黎府。其實按祖上國公襲爵,如今延順下來也有個男爵府的,但京都黎家子孫仕途好,個頂個的才干,不在意這些虛名,再說男爵最末等了,不如靠本身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