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月無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乖乖閉了嘴之后,又柔了目光,道:“從今天開始,你記住,你是個啞巴。”
沈夜瀾:“……”
沈夜瀾未語,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月無痕終于滿意,抱著人大步往乾坤殿走了去。
那在外頭守著的宮人們見這公子居然被完好無損地抱了出來,皆面露詫異之色。
不過在月無痕面前,他們誰都沒有敢多嘴說什麼。
月無痕回到乾坤殿看到那滿桌的山珍海為后,立馬命人撤了下去,然后鄭重的吩咐了幾道菜,這才抱著沈夜瀾坐到了桌子旁邊。
他沒有把沈夜瀾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而是直接讓沈夜瀾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后抱著他,輕輕的蹭著。
“師尊……”他道,“你知道這一天……我想了多久嗎?”
沈夜瀾眸間冷色漸盛,若不是不想打草驚蛇的話,他早拔了劍了。
月無痕把臉埋在他脖間,壓根沒有看到他眸間的冷意,只自顧自道:“三萬年,我整整想了三萬年,今天終于……”他緩緩抬起頭來,柔柔的看著沈夜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沈夜瀾不可置信的微微睜大了鳳目,緩緩握緊了自己的手。
不行……他現在還不可以暴露!
努力的壓制著心中怒火,沈夜瀾閉眼,卻又覺月無痕湊近了他的耳。
沈夜瀾渾身一震,忽聽得月無痕在耳邊道:
“等一下吃完飯,我們就洞房花燭。”
自欺欺人一般,明明知道懷中之人不是師尊,且與師尊行徑無半點相似之處,但月無痕還是選擇了無視,繼續做著自己的夢。
因為在這三萬年間,他真的尋了太久太久了,還是第一次尋到與他這麼相似的人。
可他不知,這句話當真讓沈夜瀾忍無可忍,他在指尖聚了靈,正要趁其不備攻擊時——
恰巧,那傳膳的奴仆端著新菜上來了。
“師尊,這些都是你以前愛吃的菜,快來嘗嘗,是不是還和你以前吃的味道一樣?”月無痕夾了一塊放在他唇邊,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沈夜瀾幾乎被惡心欲嘔,但一聽是花無眠愛吃的菜,他還是忍不住朝桌上看了一眼,然后將那幾道菜名記在了心上。
他不開口接他夾的菜,月無痕也不惱,只是輕笑一聲,將菜又放了回去,然后再次將沈夜瀾抱起,“既然師尊不想吃的話,那就不吃了,我們直接……”他抱著人就往內室走,一副心情很是愉悅之態,“入洞房吧!”
沈夜瀾心中一驚,再是不耽擱,再次在手中聚了靈。
不待月無痕將他放在床上,沈夜瀾就掐著手中靈力,猛地朝月無痕掃了過去。
月無痕微訝,反應也是極快的,松手后立馬往后跳了一步,躲過這一擊,隨后狠狠的瞪向沈夜瀾,怒道:“你是誰?”
沈夜瀾終于擺脫他的鉗控,正要起身之時,卻突覺身體一軟,一陣眩暈之感朝自己襲來。
怎麼會?
沈夜瀾微驚,他明明沒有動過妖界之中的任何東西,怎麼會中了藥?是什麼時候種的藥的?
他想不明白。
月無痕見到如此,倒是淡定的下來,輕蔑的看著他:“本看你長的和我師尊如此相似饒你一命的,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往里闖。
”
他一步一步靠近沈夜瀾,眼神陰翳,“除了容貌,你和他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那就……”他微微勾了唇角,笑得十分邪氣,“只留你這張臉就夠了。”
沈夜瀾身體發軟,但好在靈力未受限,抬眸冷瞅了月無痕一眼后,沈夜瀾再次掐靈。
這一次還未等到沈夜瀾將靈力甩出,月無痕突然就以迅雷之勢來到他面前,一把鉗住了他的手,將他抵在了床上,然后毫不留情的用力,直接掰斷了他的手骨。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幾乎響徹云霄。
殿外的奴仆聽了,心都為之一顫,縮了縮脖子,不自覺的遠離了大殿幾步。
殿內,月無痕正一臉陰沉的看著床上那一塊朽木,緩緩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大喝出聲,“來人,都給本君滾進來。”
殿外奴仆聽言,忙不跌的跑進來,齊齊跪于地上。
“陛下有何吩咐?”
有心者悄悄瞥了床上一眼,卻不見那被抱進來之人,立馬心神一顫,將頭低得更低了,瑟瑟發抖了起來。
月無痕一腳踹翻了床邊凳子,咬得后槽牙咯吱作響,冷冷道:“他中了藥,應當跑得不遠,你們去給本君找,找不回來,皆提頭來見。”
眾人聽言,只腳脖間一涼,猛地打了個哆嗦,應聲而退。
沈夜瀾拖著虛軟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走在暗道里,因為中了藥的原因,他的靈力很不穩定,時強時弱,那隱身術也跟著漸隱漸現。
不過好在他的記性是很好的,能夠記住來時的路,現在往回走的時候,也沒有多繞彎。
只是很不幸的,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聽到了別人的聲音。
“陛下怎麼回事啊?怎麼什麼都不做就讓我們回去?簡直便宜了那個鄉巴佬!”
“我也不知,可能是他長的比我們好吧!”
是那貓妖和豹子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