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兀自打了個寒顫,悄咪咪的瞥了一眼他旁邊的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他剛剛好像看到了沈仙師?
他有些不確定的揉揉眼,再次看去,果真看到了沈仙師,當即腿下一軟,癱在了地上。
沈夜瀾向來不愿意多問花無眠不愿多說的事情,二人出了店后,沈夜瀾立馬就將手中糖葫蘆剝開后放入花無眠口中。
待他咬了一口之后,還不忘問,“甜嗎?”
“甜。”花無眠點頭,于他來說,只要是沈夜瀾喂的東西,那肯定是甜的。
可沈夜瀾不知他心事,以為是真的甜,立馬就將另一根也剝開放他嘴里,“那你吃這個吧!”
話落,就把剛剛那個花無眠吃過的放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被酸得擰了眉頭。
花無眠輕笑出聲,在他唇角一吻,再次問道:“現在還酸嗎?”
沈夜瀾再次咀嚼了一下口中糖葫蘆,也不知是那個吻的緣故,還是花無眠做了什麼手腳的緣故,口中的糖葫蘆果然不酸了。
他微勾唇角,安然的和花無眠換了糖葫蘆。
二人看起來心情都甚好,可花無眠心中卻有點小小心思,偶爾抬頭都能看到別人向沈夜瀾投來異樣的眼光,想起剛剛的那些閑言碎語,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即從囊中拿出一個毛茸茸的耳罩來,帶在沈夜瀾耳上。
“天氣涼,莫要感冒了。”
沈夜瀾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毛茸茸,輕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被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但他總感覺花無眠把他看的太嬌弱了,好似他弱不禁風一般。
這一整夜下來,二人也還算玩得舒心,只是當他們回去的時候,沈夜瀾卻莫名在腦海里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叫他,朝四周看了看,卻并沒有發現熟人,正匪夷的把目光投向花無眠時,花無眠笑笑問他,“怎麼了?”
“你剛剛有沒有……”他正欲待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立馬又珉了唇,朝花無眠道:“沒什麼,雪大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花無眠將他攏得更緊了些,“好。”
待花無眠這聲好一落,立馬那腦中之聲又再次響起:
“沈夜瀾……”聲線冷冷清清的,宛若山間叮咚泉水一般。
沈夜瀾并不是個愚鈍之人,在經過上次一劫之后,這會兒立馬就明了這聲音來自何處來自何人。
他握著花無眠的手緊了緊,卻是不動聲色的入了神識海中。
果然,在無邊無際的神識海中,他看到了一個身著雪衣,一頭雪發的男子。
只是那男子背對著他,他并不能看到對方全貌。
“你是花無眠的三徒弟。”沈夜瀾站在背后靜看著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那人輕輕一笑,語氣仍是冷淡,并沒有回過頭來的意思,“看來他已和你提過我了。”
沈夜瀾對眼前這人并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想要干什麼,于是語氣也不由得冷了幾分,“你究竟是何目的?”
“自然是……”他的聲音由遠及近,不知何時已來到沈夜瀾身后,“殺你了。”
頓時,沈夜瀾便覺脖間一冷,與此同時,現實中他也赫然睜了眼。
好險,要不是他脫身夠快的話,這會魂體的脖子便被他抹斷了。
沈夜瀾沉眸,二人只對了一招,他便已知二人之間的差距,倏然握緊了手中拳。
而這一切,花無眠卻全然不知。
晚上的時候,沈夜瀾做了個夢,又夢到了那一個雪發雪衣的男子。
他人是背對著他,說出的話卻是嘲諷異常:“沈夜瀾,認清你自己了嗎?你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你不過是個低賤的人類罷了。”
低賤?
“呵……”沈夜瀾冷笑著,并不懼于他今天那一招的威脅,冷冷道:“不知你這高貴的神族,被我這低賤的人族打敗,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他向來不會罵人,但最基礎的反擊還是能做到的。
那人被他懟得一噎,似有些惱羞成怒了,立馬夢中情景變換了一番模樣,從空空如也的神識海中,變成了夜夜笙歌的青樓妓院。
而他,此刻正身著暴露服飾,被一群男人圍繞其中,身體軟綿得不像話。
雖然身體的無力是真實存在的,身旁之人的觸覺也是真實存在的,但……他已是上過一次這樣的當,還會上第二次嗎?
夢境再怎麼淫/亂,也終為幻。
閉目用靈力將身旁的一切全部震開,再次睜眼時,眼前已是一片烏黑,只是身體上的無力感和灼痛感仍舊留在他身上。
那人似有些詫異,久久不語后,方道:“當真小瞧了你了。”
沈夜瀾目光冷冷,言語也不帶一絲溫度:“若真想要我的命,就現出真身來,整日躲著人家夢境搞這些下流之事做什麼?”
“呵呵……”那人輕笑一聲,聲音逐漸遠去,“會有那麼一天的,沈夜瀾,我期待與你見面的那一天。”
話落,沈夜瀾倏然睜眼,花無眠擔憂的神色落入他眼中。
花無眠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微微皺了眉頭道:“沈夜瀾,你又發熱了。”
“嗯……”沈夜瀾輕應一聲,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給我降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