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遇到花無眠的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很不情愿承認,但是他一直在依賴著他,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沈夜瀾心情越發低落了起來,還想再藏進被子里,卻被花無眠及時拉住了。
花無眠將沈夜瀾緊緊的擁入懷中,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誰說你沒用的?能夠救一個城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他親親沈夜瀾的雪發,心疼壞了,“對本座來說,沈夜瀾……”他將人放開,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唇角,讓他直視自己道:“對于本座來說,你是最棒的。你善良勇敢自信,敢與天斗,你是本座這幾萬年來,見過的最為獨特的一個人。”
沈夜瀾聽到獨特二字才緩緩抬起眸子,看向花無眠,“獨特?”
花無眠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本座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看得上的,你看,這麼多年來,本座就看上了你,你還覺得自己不夠優秀,不夠獨特嗎?”
沈夜瀾眸光微動,怔怔的看著花無眠。
花無眠再次抱緊了他,“所以不要再否定你自己了,你對本座來說,就是最好的。”
沈夜瀾伸出手,猶豫了片刻,輕輕抱住了花無眠,良久才道:“我會努力變得更好,變成配得上你的樣子。”
花無眠其實很想說,你現在就已經很配得上我了,可話到嘴邊他還是沒有說出來,只笑道:“本座拭目以待。”他將人放開,手一路向下,滑向他的傷口處頓住,湊近他耳邊道:“不過現在,可以讓本座看看你的傷口了吧?”
沈夜瀾臉一紅,輕輕的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花無眠,問他:“你……你沒事吧!昨天晚上都……”
花無眠面色頓變,親吻著他堵住他即將出口的話語,隨后笑笑道:“你放心,本座行著呢!期待……”他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的下次光臨。”
沈夜瀾面上一紅,默默的趴下了花無眠的肩頭。
鼠疫結束以后,城中的重建工作也進行得十分順利。
那之前外頭的皇親們在聽言了城中之事后,也派了人來說和。
畢竟是一國之人,之前是他們棄城而逃不對,他們也不想鬧得太僵,直接攻城而入,便派了人來。
與此同時,鄰國也聽說了此事,開始對沐國的皇城虎視眈眈。
但他們聽說城內有神仙助陣,也不敢硬攻而來,遍也派了使臣過來,想與之說和,將沐國王城收于國下。
這戰爭之事沈夜瀾就不想摻合了,要與誰好,沈夜瀾將決定權全數交與了阮靈來決定。
阮靈是個明事理的主,知道讓百姓回歸于之前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選擇,便還是選擇了讓沐國的國主遷城而歸。
一時間民心所向,國主榮耀而歸。
不過民心向的是阮靈,而國主的榮耀,也是阮靈。
國主歸后大喜,特賜阮靈濟世神醫之名,為其塑金身,建神袛。
阮靈本不想接此之名,但無奈沈夜瀾臨走前告誡于他和城中百姓,不讓他們告訴國主自己的存在,只讓他們道,是有神仙相助,他們才脫此困。
百姓們經此一難,早已變得萬眾一心,自然不會違背他的話,只是對于他們的恩人,他們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于是在之后的近千年間,在沐王國的濟世神醫廟里面的醫靈神像旁,都會有一個小小的神像屹立于神醫身側,他單手執劍立于身后,面容絕世,目光清冷,猶如落入凡塵的謫仙。
沈夜瀾離開的那一日,阮靈飛升了,沒有任何的天劫,就那樣平地飛升了。
沈夜瀾看著既羨慕又為她高興,久久都沒將目光收回。
花無眠將他擁入懷中,湊近他耳朵輕咬,“總有一天,你會在漫天彩霞的迎接之下,飛升上神的。”
沈夜瀾折過身抱他,“自然。”
花無眠抵著他的額頭輕笑,與他擁吻。
二人離開沐王國后,沈夜瀾立馬就前往了金陵,這一路上,他也算是樂善好施,無論大小,皆不吝嗇。待他們二人趕到金陵,已是十二月之后。
入冬,金陵城內大雪紛飛。
沈夜瀾就著馬夫留下的那一丁點兒氣息,尋到了那戶人家。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婦人,她面容憔悴,一臉病態。
沈夜瀾禮貌的朝人點了點頭,還是問了一句,“請問你是李富貴的夫人,李夫人嗎?”
李夫人看他們面冠如玉氣質不凡的樣子,心下頓時一緊,還以為是自家相公在外惹著了這兩位貴公子,面色巨變,有些緊張道:“是、我是,請問二位公子有什麼事嗎?”
沈夜瀾有些猶豫,不知道這種話要怎麼開口,便抬頭看向了花無眠。
雖然說過自己會變得更加強大,但不善言辭的他,遇到這種事還是會不由自主的依賴于花無眠。
花無眠會意,輕輕緊了緊握著的沈夜瀾的手以示安慰,正要開口時,沈夜瀾又拉住了他,朝他輕搖了搖頭。
花無眠笑笑,住了口。
沈夜瀾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對李夫人道:“是這樣的,夫人,我們二人是李前輩的朋友,有些事情想要跟您說明一下,您能讓我們進去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