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轉過身來看向沈夜瀾,已是滿臉笑意。
掌柜的道:“客官,您是高人,我等小人自然不能和你比,您就放過我們吧!您若是一定要開門的話,那我們就不在這里奉陪了,您自便。”他說著,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我們這個店是個正規店,如果您要是在這里出了什麼事的話……”
她故意把話停在這里,后面的意思讓沈夜瀾自行理解。
沈夜瀾聽懂了,并道:“門是我自己要開的,無論今天晚上我發生什麼事情,結果皆由我一人承擔。”
掌柜的和小二這才又露了笑臉。
這一天晚上,沈夜瀾在在大堂里打了一夜的坐,一夜無事發生。
而掌柜的和小二,在隔壁房間里聽了一夜的墻角,結果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第二天他們笑盈盈的迎了出來,又對沈夜瀾說了不少好話,還送了一份豐盛的早膳給他們。
第二天晚上,沈夜瀾依舊堅持要開門。
掌柜的依舊和他說了昨天約好的承諾,便由他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
沈夜瀾堅持在大堂守了七天的夜,七天無事發生之后,掌柜的終于相信了他的話語,在第八天鼓起勇氣和他一起守了夜。
一夜過后,依舊是無事發生。
他們終于確信了邪祟已然被除這個事實,傳揚了出去,不過半日功夫,鎮中解放中的老幼婦孺便全都知曉了。
而這些天里,沈夜瀾白日也沒有閑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在意那個妖怪說的話,但明里暗里,他總忍不住會去暗暗關注神秘人舉動。
越是關注他,他就越覺得不對勁來。
以前的花無眠在沒有身體的時候,就總喜歡對他做一些親親摟摟的動作,還老以修行的理由跟他靈修、魂修。
而現在花無眠擁有了自己的身體,卻是從來沒有過對他做親昵動作的想法不說,還想用雙修來哄騙他,逼他就范。
這簡直……可笑至極。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修的是無情道嗎?花無眠雖然總喜歡占他便宜,兩人親吻的時候也會情動,但花無眠卻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雙修之事。
而這個人……
沉眸看向神秘人,沈夜瀾這會兒也不知他是何目的,便沒有打草驚蛇,只像往常一般走向他,“我們在這里也呆了十來天了,我看鎮中夜晚也恢復了往日熱鬧,不如我們明天就離去吧?”
神秘人唇角啜著淺笑,依舊不露半點破綻,“你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沈夜瀾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恰巧這天晚上,那個被他打發走的花無眠又回來了。而且這次回來的時候,身上破破爛爛的,仿若被人劫了一般。
看到沈夜瀾,花無眠十分無奈的朝他攤了攤手,“不好意思仙尊大人,實在不巧,我走出去不過三天,被土匪給洗劫一空了。”
沈夜瀾:“……”
看他不說話,花無眠又道:“好在我不是姑娘家,不然的話,我很有可能這一次都不能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
沈夜瀾看了看他臟兮兮的臉,其實很想說一句,你長得也并不比女兒家差,沒有被人劫色,已然是祖上燒高香了。
花無眠是真的長得好,面容比較中性化,陽而不剛,美而不嬌,那一頭漂亮的烏發放下來后,真的會讓人產生一種他是女孩子的錯覺。
男生女相,多災多難。
沈夜瀾最終也只得輕嘆一聲,問他:“你家住何方?”
花無眠忽然想到那一巨被沈夜瀾收入囊中的白骨,故而笑道:“金陵。”
沈夜瀾一愣,他打算的下一站,就是去金陵。
那個馬夫就是個金陵人,他本欲將他的白骨帶回,讓他魂歸故土,順便將他所賺銀兩交給其妻。
即是順路的話……倒是不妨一同前往。
沈夜瀾靜默片刻,也沒有直接答應讓他跟著,徑直繞過他,直接下了樓。
花無眠知道,他什麼話不說便是默認了,勾唇笑了笑,回了沈夜瀾之前給他訂的房間。
他趴在窗臺往下看,果真看到了沈夜瀾在給他訂房,掌柜的笑嘻嘻的把他的銀子又推了回去,一直在對著他說話。
花無眠想等他上來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最終按耐不住,施了個清洗術把自己洗干凈后,就下樓找他去了。
“您說什麼呢?要不是沒有您的話,我們這這里又哪里能見到今日夜間的繁榮景象?我若是再收您的錢的話,怎麼說的過去呢?”
“住店給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掌柜的你就不要再推脫了。”
二人你推我往,氣氛好不尷尬。
花無眠隔得老遠的時候就聽到二人在相互推脫著,他笑了一下,迎上去,從案臺上將那錠銀子拿起,遞給掌柜的。
“那間房子是我在住,現在這錢是我給你的,掌柜的,這樣你總可以收下了吧?”花無眠朝他揚了揚唇,一臉的無害。
那掌柜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花無眠強硬的把銀子塞給他后拉了沈夜瀾就往外跑去,速度快得掌柜的根本反應不過來,二人這才逃離了那場尷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