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想法轉瞬即逝,更多的,他是心疼那些幼鳥。
很快他就想到,既然烏羽都能勉強自己適應這種地方,反正這個鎮子里的人們也不珍惜它們,那倒不如讓他們牽途,去一個那里的人類對它們完全沒有興趣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月溪山。
月溪山景色秀麗,因有修真門派照拂的緣故,四季如春,最是適合飛禽走獸一類的動物居住。
在一片四季如春的土地上,望它們今后能重新繁衍生息,子嗣延綿。
沈夜瀾輕呼一口氣,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
花無眠看著這樣的他,手又癢癢了,想要逗一逗他。
奈何他現在是個人類,不能伸出觸手來觸碰他,占點便宜。
他將目光放在沈夜瀾身上將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沒話找話道:“那個整天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你的道侶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有一點緊張。
離開前的那個問題,他還沒有聽到沈夜瀾的答案,就被人冒名頂替了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答案告訴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答案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對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麼等等一系列問題,瞬間將他包圍。
他平靜的看向沈夜瀾,可心臟卻也還是無法自控加快了起來,拿扇子的手都無知無覺的握緊了些。
無論拒絕與否,現在他都想要一個答案。
沈夜瀾沒有看他,輕輕搖頭,小聲道:“不是。”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幾乎聽不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這麼小的聲音說,而且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不由得緊了緊。
“我看你們兩個感情挺好的,沒有結道侶的意愿嗎?還是……你看不上他?”他有些不死心的,想要問個明白。
這若是放在平時,他是段然不會問沈夜瀾這樣的問題的,也就這會頂著別人的臉,他才敢觍著臉問。
沈夜瀾垂眸看著地面,其實并不想和一個陌生人談自己的感情問題。而且對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又如何回答別人呢?
于是他沉默了。
花無眠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不愿再說此事,便也不再追問。
他是一直都不敢把他逼太急的,但最近之事,他確實是要狠狠的懲罰他一下了。畢竟,沈夜瀾的身體,可比他的嘴,誠實多了。
二人行在山路間,誰都沒有再說話,一直走到天微微亮才回到客棧。
剛回去的時候,掌柜的還以十分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們,但看了一會兒后,他又默默的把目光收回了,什麼都沒有問。
但是他不問沈夜瀾,卻不代表沈夜瀾什麼也不會說。
走到掌柜的柜臺前,沈夜瀾從儲藏袋里拿出一只烏羽幼鳥的尸體來,放在臺前。
掌柜的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了好幾步,一時不慎被凳子絆了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在發著抖,指向那烏羽,又看了看沈夜瀾,問他:“你你、你……你真的去找它們了?”
聽他此言,好像也不是不知道在鎮子里作亂的就是烏羽。
沈夜瀾冷眼瞧著他,輕輕點了點頭,道:“邪祟我已除去,你們日后若想安寧度日,就毀了那個供奉烏羽的祠堂吧!也不要在家里給它們香火。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解釋始末的人,對于這個鎮子里面的人,人為利益,鳥為食亡,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他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自己心里有些介意罷了。
頓了一頓,他再次道:“烏羽已然盡數被我消滅了,從此以后,你們夜間可以出門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不再多言,徑直上了二樓。
掌柜的癱軟在地良久良久才反應過來,一看一旁同樣傻掉的二小,問他:“那個道君剛剛是不是說,他已經把邪祟給除了,我們現在夜間也可以出門了?”
小二恍然回神,想了一會兒才鄭重的朝掌柜的點點頭,“好像是這麼說的。”
……
回到房間里面的沈夜瀾立馬就支開了花無眠,他用空間術將烏羽全數送到月溪山后,身體已是十分疲憊。
叫來小二上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沐個浴,幾乎是頭沾到枕頭的那一瞬間,沈夜瀾便睡了過去。
他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了花無眠。
在夢里,他身體火熱,想要花無眠幫他解身上的火。可是夢里的花無眠不但不幫他,還騎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問他,為何認不出自己。
沈夜瀾覺得莫名其妙,可他又推不開花無眠,只覺呼吸越來越急促,身上的人也越來越重,竟是將他生生壓醒。
而醒來的第一時間沈夜瀾就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是真的很熱,而且身上是真的壓了東西。
來不及去看什麼東西壓著他,一道清爽的少年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你做了什麼夢?身體怎的這樣熱?”
第47章 第 47 章
這個聲音很熟悉,沈夜瀾第一時間就識別了出來,正是那日月下,第二個自稱名為花無眠的妖怪。
他渾身一怔,也終于明白過來,那壓在他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