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豈容你在此作祟。”沈夜瀾道。
雖然沈夜瀾并不想承認自己不想攻擊眼前人,但看到花無眠看到他被這人抱住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慌了神。
他不再坐以待斃,再次聚起了手中靈,一擊不中后又再次提劍,襲向了眼前人,“松開!”
花無眠無奈,只得暫且松開他,盡力避開他,去全力對付那個假貨。
只是那人對他的招式好似十分熟知一般,無論他下一步會攻向他何方,對方都總能輕易將它化解,然后再反攻過來。
這種對戰方式,不就是今早在火靈山的那個神秘人嗎?
花無眠危險的瞇起眼,將扇子收起,再次掏出自己的本命神器蛇骨來,朝神秘人抽了過去。
沈夜瀾一見勢頭不對,忙出手相助,用劍一劍劈向了蛇骨,對假花無眠道:“小心。”
神秘人見狀,忙拉著沈夜瀾往后跳去,躲避著蛇骨的攻擊,隨即陰狠的看向花無眠,冷冷道:“惡妖,豈容你撒野?”說完他又假裝關心的看向沈夜瀾,“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
沈夜瀾總感覺他的語氣怪怪的,但轉頭去看他時,從他面上又沒感覺到有什麼怪異來。
將目光收回,他輕輕搖頭,“我沒有事,你自己小心便是。”
雖然知道沈夜瀾是被對方給蒙蔽了,但花無眠看他和外人一起來對付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發怒。
但他又舍不得真傷了沈夜瀾,只能克制著自己的術法,趁其不備之時,再次將沈夜瀾摟緊懷中,將未說完的話語說完。
他緊緊的抱著沈夜瀾,似乎是想要將他融入自己身體一般,讓他動不了的同時,低垂著頭咬向他的耳朵,“今日的賬,本座給你記下了,到時候本著在別的地方再討回來便是。
但是你記住了沈夜瀾,本座名為花無眠。”
“花……無眠?”沈夜瀾瞳孔微縮,掙扎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花無眠,又看了看被暫時困住的假花無眠,一時語塞。
是同名嗎?還是……
他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不語。
眼前人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目深邃,面容張揚俊朗,特別是他那雙深紅色的血瞳,里面閃爍著妖異的紅光,與他額間門的紅色艷花相襯,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這樣一張臉,又哪里有花無眠的半點影子?
對方并沒有給他太多觀賞他的時間門,很快,對方便松開了他,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隱入了身后的黑夜之中。
“等等……”沈夜瀾想要追上去問點什麼,但那人消失得極快,他根本捕捉不到。
而這時,那從對方法陣里掙脫出來的神秘人也跑到了沈夜瀾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怎麼樣了?”他語氣溫和,滿眼都是難掩的焦急之色。
雖然已和花無眠的肉/身呆了一整天了,但此刻被他握著手,沈夜瀾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之感。
他輕輕將手抽出,搖了搖頭,“我沒事。”然后又步行回到了馬車旁。
那盤旋在半空中的烏鴉早已散去,街上的陣陣陰風不知何時也止了。
慘白的月光之下,那副白骨還靜靜的躺在那里,看起來凄涼又可怖。
沈夜瀾皺眉上前,蹲下身,還未伸手,兩錠金子就從他已被烏鴉啄得破舊不堪的衣服里滾落下來。
沈夜瀾微愣,朝那金子看去,卻見在那金子旁邊,有一張被血染紅的紙張露出一個角來。
想了想,他朝那張紙伸出手,小心的拽了拽,卻沒成功從那馬夫身上抽出,不禁用了點力。
烏鴉是一種很有靈性的鳥,它們在進食的時候會刻意避開那些不能食的東西,因此這張紙被抽出來的時候是沒有一點破損的。
這是一封家書,家書內還包裹著一些碎銀子,此刻已全數被鮮血全數浸紅,沈夜瀾拿在手上的時候都不可自控的手抖了一下。
神秘人側頭看過來的時候,也不禁皺了眉頭。他伸手就要去拿沈夜瀾手中的家書,卻被沈夜瀾躲開了。
他有些不解,越發皺緊了眉頭,“逝者已逝,還留著這份家書做什麼?”
沈夜瀾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緊抿了唇,將家書小心的收起,連帶那些銀子一起。
神秘人看他這麼一副樣子,面色微冷,但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待到沈夜瀾起身,他才問:“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沈夜瀾將那副白骨收進儲藏袋里,看都沒看他,道:“這個小鎮有點詭異,我們且留在這里看看情況。”
“哦……”神秘人低頭若有所思,直到沈夜瀾走遠,才追了上去。
五更天的時候,雞鳴了,昨夜如同死城一般的城鎮也漸漸蘇醒,有小店開了門,一切熱鬧,仿佛與昨晚那座鬼鎮毫無干系一般。
花無眠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了進去,有意想要打聽城鎮里面的事,但卻總是才開口,就被別人以借口躲過去。
這副刻意躲避的姿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正常。
沈夜瀾看著又一個躲著他而去的少年,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也不再盲目的去問,在樓下要了兩份早膳,便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