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無眠輕笑一聲,也不勉強他,噤了聲。
婢女將藥送來時,沈夜瀾仔細的探查了一遍,發現無礙后,方將其飲下。
那婢女交了差,很高興的退了下去,走之前也不忘提醒,“仙尊大人臥床已久,此時醒來,應當多出去走走,有益于身體恢復。”
沈夜瀾點點頭,“有勞了。”
等人走后,他卻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花無眠挑眉,“不出去走走嗎?”
“不了。”沈夜瀾搖頭。
他記得書中曾記載過,魔域城乃六界永夜之地,且常年被瘴氣侵蝕纏繞,是不利于除魔族外任何一族的生存的。他現在區區一副□□凡胎,沒了靈力護體,又怎能在如此危險之地閑逛?
待體力恢復了些,他才緩緩從床上起身,仔細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此刻他雖已失了靈力,但他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
如此豪華的寢宮,怕不是上好的廂房,就是那位魔界尊主的寢宮了。
微微皺眉,沈夜瀾在屋里轉了轉,最后停留在了窗前。
窗外,春色滿園,竟并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樣,是一片被瘴氣縈繞的永夜之境,而是明媚如春的暖陽之地。
花無眠見狀揶揄道:“這個魔尊,倒是有心了。”
沈夜瀾不是很理解,反問,“嗯?”
花無眠笑笑,“沒什麼。”頓了頓,又道:“沈夜瀾,你若是不喜歡他,本座可以幫你逃出去。”
沈夜瀾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何要喜歡他?”
花無眠覺得此言甚有道理,且此話聽來心情愉悅至極,也跟著道:“嗯,本座也覺得他配不上你。”
他的沈夜瀾,是值得最好的,而不是只值這廉價的三分春色。
如此想來,花無眠心情甚好,對沈夜瀾道:“即是外面陽光如此燦爛,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沈夜瀾想了想,也覺不錯,便走出了房門。
這院子遠比他從窗戶里看到的還要大,滿園里都種著嬌艷的牡丹花,各色各異,甚是好看。
只是沈夜瀾向來不是個會憐花惜玉之人,看到這些花,他的心間毫無波動,甚至于滿心滿腦間,都在思考著臨淵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院中大門處,本一路暢通無阻的沈夜瀾卻陡然被人阻了去路。
那守門的魔兵道:“尊主有令,仙尊大人的行動范圍之內只限于這個院子,還請莫要為難小的。”
這是……把他囚禁于此了?
沈夜瀾終于明白了臨淵的惡意,緩緩握緊了掌心。
花無眠知他在想些什麼,故而輕笑出聲,“金屋藏嬌總比小黑屋的好。”
沈夜瀾:“……”
沈夜瀾不知他話中何意,只覺臨淵把他關在這,必然圖謀不軌。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他怕不是想趁他不在修真界之際,想去一舉將修真界給攻下。
真是……好歹毒的想法!
被莫名安上了歹毒想法的臨淵批折子時無故打了個噴嚏,一旁的護法看到,立馬關切詢問:“尊主,您沒事吧?”
臨淵擺擺手,“無大礙。”
繼續批著折子,他突然停了手,緊盯著手上的折子,悄然問道:“你說,當你喜歡上了一個十分清高孤傲之人,他不是很喜歡你,你要如何才能獲得他的芳心?”
護法毫不猶豫道:“自然是打,打到他服氣為止。”
魔族崇強,越強的人越是吸引魔。他們表達愛的方式也很簡單,看上了就打一架,打贏了,直接虜回家就成,打輸了……看別人看沒看上你,若是沒看上,你就只能另尋目標了。
然而臨淵聽到這個方法后忙搖了搖頭,“不可,他乃非我族人,如此粗暴,會嚇著他的。”
更何況,若真論起實力來,他還真打不過人家。
如今禁他靈力,也是怕他稍有不慎,就給逃了。
他的這些小心思,自然是不敢說與護法聽的,便只能問,“還有其他法子嗎?”
“不能打啊……”護法喃喃,眼前立馬一亮,“屬下曾經在人間界走過一遭,曾聽聞人界男子在追求女子時,向來用的是一個哄字。人間女子最是好哄,你甜言說得好聽點,多多上心點,那女子必然能對你死心塌地。”
臨淵幻想著沈夜瀾那張不茍言笑的臉,自己若送束花上去,想必不但得不了他的芳心,反會被從擷芳殿打出來吧?
搖了搖頭,臨淵仍舊覺得不妥。
護法見狀也跟著犯了愁,半晌,才再次猶豫著開口:“倒是還有一法。”
臨淵頓時來了興致,“說說看。”
“屬下這里有顆誕子丹,尊主要是能狠下心來的話,可將此物放于那位的飲食之中,當晚您再趁機給他的飲食中放點催/情的東西,然后借機將人給辦了,到時候對方要是有了身孕,生米煮成熟飯,那位為了孩子,自然也會死心塌地跟著您了。”
說到孩子,臨淵便想到了那人給他看的那一段沈夜瀾在靈域內的幻影。
沈夜瀾確實是有個巴掌大的孩子的,而且對他甚好,就是他抓到沈夜瀾后,并沒有看到那孩子,不知他去了哪。
不過不管那孩子去了哪,都由此可見,沈夜瀾應當是喜歡孩子的。
那……是不是說明,這方法可行?
臨淵頓時大喜,厚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