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得理所當然,語氣里竟讓沈夜瀾聽不出半點慌意來。
沈夜瀾心間微動,卻還未失警惕之心,微微皺眉,再次開口,“那……若我輸了呢?”
“那仙尊就脫衣服吧!”花無眠脫口而出,竟無半分遲疑。
沈夜瀾深深地看向魂體里的那抹紅,緩緩捏緊了掌心。
剛剛說略知一二,其實是謙虛之言。這天下,誰人不知他師尊九方夜幽曾為天下第一棋?而他作為九方夜幽的徒弟,又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對方那要求,也太羞恥了吧?
眉間微皺,沈夜瀾一時失語。
花無眠見狀,挑了挑眉,“不是天下第一棋的弟子嗎?怎麼?不敢答應?怕輸給本座?”
明知他是挑釁之語,但絲毫不影響沈夜瀾聽得氣急上頭。
咬牙將緊握著的手松開,他道:“好。”
花無眠輕笑,默默的為二人擺好了棋子,“你左手還是本座左手?你黑棋還是本座黑棋?你先還是本座先?”
“右,白,你先。”
“行。”
話落,花無眠隨即捻起一顆黑子,放在了天元處。
沈夜瀾想也未想,直接執起一枚白子,放在了天元斜上方……
下棋時二人都很安靜,默默的思考著下一步的攻勢。
沈夜瀾的棋以攻為守,看似兇猛,實則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黑子圍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沈夜瀾已是窮途末路,手中捏著那顆白棋,遲遲不知應當下在哪處。
花無眠以手撐頭,含笑的看著棋局,得意道:“仙君倒是下呀!”
沈夜瀾捏棋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黑子掉落在邊界線上,敗局已定。
花無眠落下一字,將黑棋死死困住,隨即輕笑開口,“仙君,你輸了。
”
沈夜瀾:“……”
愿賭服輸,他認。
將外袍脫下,沈夜瀾道:“再來。”
剛剛那一盤,他不過是棋差一招罷了,這一次,他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花無眠沒有拒絕,欣然點頭,“好啊!”
這一次,二人換了棋子,換了手,還換了先手。
沈夜瀾起手天元位置,花無眠跟斜上方……
與剛剛大勁相同的下法,不過這一次沈夜瀾更加慎重了些,因此這一局棋下的時間長了點,用了一盞半茶的時間,可是最終,沈夜瀾還是被花無眠殺得片甲不留。
這……
看著棋盤上慘兮兮的黑棋,沈夜瀾不服,“再來一盤!”
花無眠也不阻止,也不催他脫衣服,只道:“好。”
然后,沈夜瀾又輸了,輸了之后又來,來了之后又輸,鍥而不舍。
最后,花無眠見他都輸得生氣了,特意關照他,“不如,本座讓你三子如何?”
他以為,沈夜瀾清冷高傲,定然不會同意如此被輕視的規則的,誰料他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于是他們又接著下了起來。
三子,五子,十子,直到天黑,沈夜瀾依舊沒能贏過花無眠一把。
終于,沈夜瀾頹敗了下來,扔了棋子,垂了眸。
花花有些擔憂的抱著沈夜瀾的脖子,輕輕安慰道:“眠眠是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怪,瀾瀾你下不過他是很正常的,你不要不開心,等你到他這個年紀時,你一定比他更厲害的……”
他的話未落,花無眠那如惡魔低語般的話語就插了進來,“仙尊大人,你不行啊!”
不等沈夜瀾反駁,花花就先他一步要懟,“你……”
只是,花無眠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微挑了挑眉,繼續道:“愿賭服輸,脫衣服吧!一共二十件。
”
第20章 第 20 章
花花恨鐵不成鋼,緊扒著沈夜瀾,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沈夜瀾的食指按了頭。
沈夜瀾面色冷硬,“愿賭服輸,我認。”
說完便抓起了花花,將他小心的放到床上,隨即緩緩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帶。
他沒有低頭去看,完全按照平日的脫衣習性來辦的,拆腰帶,脫紗衣,隨后是中衣和里衣。
花無眠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
等到只剩最后一件褻衣時,沈夜瀾明顯慢了下來,將手伸向衣服系帶時,頓了頓,最后還是一咬牙,用力一拉——
立馬,一只手阻止了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花無眠。
沈夜瀾有些詫異的低頭,“怎麼……?”
花無眠語含笑意,就著沈夜瀾還抓著系帶的手,將他的系帶重新系好,“這最后一件衣服,需今后有朝一日有人親自來解,方有意義。”
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擦過沈夜瀾胸前的肌膚,讓沈夜瀾無端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沒讓對方占到口頭便宜。
只聽得冷哼一聲,沈夜瀾涼涼開口,“沒事多喝酒,夢里什麼都有。”
花無眠笑笑,不再接這個話茬。
待沈夜瀾把衣服穿好,他才開口:“既然仙尊大人今日如此慷慨大方,那本座若不回贈你點其他東西,倒是顯得本座小氣了。”
沈夜瀾聞言一頓。
花無眠繼續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為何修為不進嗎?你且進入神識海,本座細細講予你聽。”
花無眠這人雖時常不正經,但二人一路走過來,他卻也確沒做過什麼不利于他的事情。
稍思片刻后,沈夜瀾點了點頭,再次盤膝而坐,進入神識海中。
這還是沈夜瀾第一次如此直面的面對花無眠。
對方就坐在對面,仍是一團看不清內里的紅霧,但朝他伸出的手,卻是能清晰可見的白皙細膩,五指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