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看著沈夜瀾,臉色一變再變,最后轉為森森笑意,伸舌舔了舔唇道:“不記得沒關系,本座會讓你憶起,本座是誰的。”
話落,他從大蛇頭頂跳下,同時那可怖的大蛇也在以肉眼可見之勢縮小,直到差不多與一把普通的利劍一般大小時,臨淵也落了地,一伸手,將蜿蜒的蛇刃握入手中。
根本不給沈夜瀾多余的反應時間,抓住蛇刃后臨淵立馬攻向了沈夜瀾,速度快到令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除沈夜瀾。
沈夜瀾眉頭微緊,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將一旁的青云真人推開,以單手之力接住了對方的攻擊。
頓時,虎口發麻,連帶著整只手臂都跟著鈍痛了起來。
沈夜瀾暗道不妙,抬手將對方的蛇刃推了回去,隨即往后跳了幾步。
臨淵見狀挑眉,唇角笑意更盛,“很好,那下一招,仙尊大人你可接好了。”說話間他已手腕一轉,再次提劍而上,待到達沈夜瀾面前時突然收劍,一腳踹上了沈夜瀾的頭。
沈夜瀾反應迅速,執劍去擋對方蛇刃時,發現是佯攻后,立馬伸手一把抓住了臨淵踢過來的腿,隨即握著他的腿順時針扭轉一圈后,趁機反攻,一劍刺上了臨淵面門。
臨淵不慌不忙的落地,以劍相擋,轉手再刺,動作快速而流利,不過短短一瞬之間,便與沈夜瀾過了百招。
沈夜瀾面不改色,無論攻守,皆滿臉冷色,看不出任何有受天劫影響的成分在,就連與他交手的臨淵,亦沒感覺出來。
可與沈夜瀾一體同生的花無眠卻感到了沈夜瀾的吃力。
沈夜瀾雖攻守時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堪稱完美,面上也毫無吃力之色,但花無眠感覺到了,他全身都在痛。
對方似是恨極了他,每一次出招都是下了死手的,強大的魔氣震動著沈夜瀾的經脈,若不是沈夜瀾現在境界夠高,怕不是經脈都要被對方碾碎了。
真是……不知輕重。
花無眠看著神魂處那仍舊一臉淡漠的握劍青年,心中又氣又憂。
但一想二人還在冷戰中呢,這會若是自己先開口了,那不是自己輸了嗎?而且現在是他需要幫助,他都沒有開口,自己要是硬貼上去,那豈不是……太有失風范了?
想了想,花無眠還是決定再靜觀其變一會,看對方會不會開口向自己求助。
沈夜瀾還是沒有記起什麼時候和這個少年見過,但少年一副認識自己的樣子,且青云真人也說,他是魔尊臨淵。
臨淵這個名字他沒什麼印象,但魔尊為一界之主,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而且百年前他們確實戰過一次,對方最終以敗告終,落荒而逃,以至于今后百年,都未曾來犯。
那時候并非他全盛時期,卻也能將之擊潰,現在卻……
伸手捂住胸口輕咳一聲,強行將喉間血腥之味壓下,沈夜瀾冷眸看向臨淵,咬緊了牙關。
看來天劫的反噬,還是對他影響不小的……
面對著對方的再次來襲,沈夜瀾無心再想太多,忙攜劍再次擋住了攻擊,頓覺有更多腥甜直沖喉間。
他強行壓下想要吐血的沖動,再次轉動著手中劍,以攻為守,招招快而準的刺向對方的薄弱之處。
他的劍法仍舊精湛得看不出破綻來,但接招的臨淵卻感覺到了他的越發力不從心。
挑眉看向沈夜瀾,臨淵調侃,“怎麼了仙尊大人?這就沒力氣了嗎?”說話間他則是將更強大的魔氣注入劍中,壓得沈夜瀾近乎喘不過氣來。
魔族崇強,強者為王,他在魔尊的寶座上坐了五百年,卻因百年前的那一次失利,險些丟了魔尊之位。
他當真是恨極了眼前這高高在上的仙尊,想將他斬于劍下,更想將他征服,擒他于殿間,撕破他那張清冷的面容,看著他那張傾城絕世的面容染上春色,薄唇嬌/喘,乖乖求饒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夠讓人興奮了。
他再次加大了魔壓,直撲沈夜瀾,“若你乖乖求饒,本座便饒你不死。”
沈夜瀾皺眉,頂著巨大的魔壓將他的劍推了回去,輕喘了口氣,面色依舊冰冷,眸色依舊決絕,“你做夢!”
“哈哈……”臨淵狂妄大笑,再次攜劍而來,“本座就喜歡你這樣子。”
這一次,出招甚至比上一次還要狠。
花無眠見狀,再是淡定不能,危險的瞇起眼看向臨淵,卻并未趁沈夜瀾衰弱之際強行奪得身體的主控權,而是冷著聲對他道:“沈夜瀾,你快不行了。”
沈夜瀾本對付臨淵就有些力不從心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語,更是氣血上涌,差點沒壓住喉間的腥甜。
花無眠心頭一緊,皺起了眉頭,接著道:“沈夜瀾,只要你開口,本座就幫你。”
沈夜瀾:“不需要……”
沈夜瀾眸中神色一凌,咬牙將最后一縷靈力注入劍中,守后反攻,朝臨淵刺了過去。
面對著沈夜瀾徑直刺來的劍,臨淵站定后卻突然不躲了,沉眸含笑的看向了直面沖他而來的沈夜瀾。
沈夜瀾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可是這會想要強行收劍已是來不及,他只得強行在攻勢上扭轉了身形,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