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你畫好,就直接送到紫竹苑來。”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晚上晚點送來,白天本座可能不在。”
他才沒有那麼好心去教一個陌生之人劍法呢,之所以答應舞這一套劍法,不過是因為他亦是沒見過沈夜瀾舞劍的樣子罷了。
剛剛那套劍法,他完全是靠著沈夜瀾身體的本能動作舞出來的,就連表情和神韻,都是他用復刻之法,照著沈夜瀾的樣子復刻而來的。
只要這少年畫藝高超,那他就必能一睹沈夜瀾舞劍時的風采了。
滿意的點點頭,花無眠朝江晚揮了揮袖,“若是再無其他事的話,你且退下吧!”
江晚有些不舍,但看著手中的東西,想著他們有約,心里立馬又被滿足填滿。
他再次朝沈夜瀾行了個禮,便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此處。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花無眠立馬在指尖聚了一縷靈力,打入了江晚身體里,剔除了江晚一開始看到他那一幕的記憶。
夜深了,盡管花無眠魂體還毫無乏意,但考慮到沈夜瀾醉了酒,身體若是不休息好的話,明天會身子不爽,他便沒有再繼續留在此處,回了紫竹苑。
那會,已是亥時。
為了避免自己看著這副身體又胡思亂想,花無眠回房后也免去了沐浴這一瑣碎之事,直接用了個清洗之術洗漱,隨即便上了床安眠。
這一覺,一夜無夢。
可盡管如此,沈夜瀾醒來之時還是無法避免的頭疼。
然而,他卻顧不得這些,起來的第一反應便是扯開自己的衣襟,反復查看了好幾遍,在確認身體沒有出現什麼不適和奇怪印記之后,這才緩緩安了心。
花無眠見狀,調笑著開口:“仙尊這是何意?”
輕輕皺眉,用手揉了揉疼痛的額角,沈夜瀾道:“不信你之意。”
花無眠:“……”
與此同時,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師尊,您起了嗎?”
是李木姚的聲音。
葉凜之、李木姚、慕容雪都是這次修真大會的參賽者,但因之前被他罰的緣故,此次來凌云派之行,他們三人并未同他們一起出行,而是晚行了一天。
再次聽到李木姚的聲音,沈夜瀾還是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抬眸間,眼中亦是一片冰涼之色。
“進來。”就連語氣,也無半分溫度。
花無眠聞言,忍不住一聲輕笑,調侃道:“仙尊大人,你真的好無情吶。”
沈夜瀾不知他這話從何而來,但深知這人嘴里向來沒什麼好話,便也沒放在心上,一揮手為自己整理了一番。
待李木姚進來時,他已是整潔的坐在了桌子面前。
李木姚進門看到沈夜瀾的臉后不由得一愣,但立馬的,他又恢復了往日模樣,將帶來的早膳一一擺放在屋內的桌子上,“師尊,早膳。”
沈夜瀾輕點了點頭,拿起一個饅頭慢慢的吃了起來。
李木姚則側身站到了一旁,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沈夜瀾臉上暼。
花無眠被完全無視也不在意,透過沈夜瀾的眼看著這寡淡的早膳,嫌棄道:“清粥配饅頭,就連小菜都是白菜,這個門派到底得有多窮,才能給仙尊大人你吃這種狗都不吃的食物?”
沈夜瀾:“……”
沈夜瀾習慣了他的聒噪,鐵了心的不愿搭理他,自然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慢悠悠的吃著自己的早膳。
雖然花無眠不用太搭理他,但是李木姚的目光,卻是讓他不得不在意。
在吃掉最后一口饅頭后,沈夜瀾放下了手中筷子,抬眸看向了李木姚,頓了頓,問他:“心中雜念,可曾剔除?”
李木姚有點兒不敢與他對視,目光偏了偏后,緩慢的點了點頭。同時手一伸,將那抄好的一千遍清心咒道德經拿出來一一放在了桌子上,呈現給沈夜瀾看。
沈夜瀾只是隨意的翻了幾下,然后一揮手,想將東西收入了自己的儲藏袋中,奈何,沒收進去。
他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但也沒怎麼在意,再次抬眸看向了李木姚,訓話道:“修者,重在修心,心不定,即便修為大成,也會被心魔所擾,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李木姚低著頭,緩緩點了點頭,不語,看起來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
他這樣子,沈夜瀾也不好再多言其他,只得就此作罷道:“為師收你們為徒,自是愿你們個個修成正果,望你們今后能將這清心咒道德經謹記于心,莫要讓為師再失望了。”
李木姚再次點頭,只是那目光仍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沈夜瀾臉上,他自己面上,亦是露出復雜的神色來。
沈夜瀾將一切看在眼中,卻并未出言詢問。
待遣退了李木姚后,他方才皺著眉頭來到銅鏡面前。
卻見,他白皙的面頰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粉嫩的紅印子。
那紅印子,像極了那日他在花無眠畫的圖上看到的,那盛開在人體身上的梅花。
頓時,沈夜瀾只覺怒上心頭,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銅鏡,咬牙:“花無眠,你怎麼解釋?”
第12章 第 12 章
顧辭安感覺,他的小師弟這幾天變得有些怪怪的,好似在面對他時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偶爾皺眉,又偶爾握緊手中拳,一副隱忍又慍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