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葉凜之李木姚聽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后,二人一起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師尊。”
“師尊。”
二人同時開口,進來后誰都沒有抬頭去看床上之人,而是低頭作揖,恭敬的朝著對方行了一禮。
沈夜瀾拉了拉剛剛被慕容雪一屁/股給坐得往下滑了半分的衣服,冷眸瞥向二人,語氣甚是不善,“你們,自行去靈法堂抄清心咒與道德經一千遍,什麼時候把你們那心中的雜念去了,什麼時候再來溪瀾閣找我。”
咋一被罰,二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偏頭看了對方一眼。
哪知對方竟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沈夜瀾沒心思去想他們二人心里在想什麼,一揮手將書架上的清心咒與道德經摔在他們面前,當即就下了逐客令。
“退下吧!”
二人雖不明為何,但對于師尊的命令,他們向來不敢違抗的,于是彎腰拾起了地上的兩本書,再次對著沈夜瀾鞠了一躬,再次雙雙開口:
“是。”
說完便一前一后的退了出去,獨剩慕容雪一人還留在原地瑟瑟發抖。
慕容雪心慌得不行,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犯了什麼錯,師尊陡然之間會這麼生氣。
閉目用頭抵著地面,在罰完兩個師兄后,慕容雪深知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緊張得心跳都開始快速了起來。
沈夜瀾看著他這副樣子,冷笑一聲道:“你還在這里做什麼?還不滾去和他們一起抄道德經、清心咒,好好的去一去你心中的雜念?”
慕容雪聞言,如負重擔一般松了一口氣,低低道:“是。”
隨即從地上爬起,再次朝沈夜瀾鞠了一躬后,轉身就要出門。
哪知,剛跨出門口,門內的沈夜瀾又叫住了他。
沈夜瀾咬牙,努力壓抑著怒火道:“一萬遍。”
“啊?”慕容雪有些不解的回頭,“師尊說什麼?”
沈夜瀾鳳目朝他冷冷一撇,道:“本尊說,你去抄道德經清心咒,一萬遍。”
慕容雪:“……”
為什麼師兄們是一千遍,而他是一萬遍?
慕容雪不能理解,但是他不敢問。
等出了溪瀾閣,慕容雪才發現葉凜之他們竟然沒有走,都在外面等他。
他甚是不悅的走到二人面前,問:“你們怎麼還在這?”
李木姚看了看葉凜之,見他對自己微點了點頭后,對慕容雪道:“你今天,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還穿著師尊的衣服?”
說到這個慕容雪就來氣,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下午淋了雨,剛好碰到回溪瀾閣的師尊,是他帶我來的。因為我身上濕了,他就讓我去洗澡,然后他說他在雅間閣等我!”
本來還以為師尊是要和他歡好的,結果就這?
想到那一萬遍道德經清心咒,慕容雪更來氣了,接著道:“結果他讓我洗干凈后去抄道德經!”
慕容雪十分郁悶。
葉凜之和李木姚聽完他的吐槽后亦是詫異,二人相互換了個眼神后,葉凜之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師尊自打醒來后,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慕容雪還在氣頭上,立馬反駁道:“哪里怪了?這不還像從前一樣嚴厲嗎?每次都莫名其妙罰人,也不說原因,問就是自己悟!”
從小到大,他被沈夜瀾罰得最多,而且每次被罰對方都不會告訴他為什麼會被罰,一直到他自己意識到錯誤,這罰才會被解除。
他真的是討厭死了師尊這個樣子了,因此他做夢都希望對方能對他好一點,哪怕一點點……
今早好不容易得了他一絲溫存,本還以為自己就要夢想成真了,哪知又是這樣!
慕容雪氣得不行!
葉凜之看他那無能狂暴的樣子,知和他說話簡直對牛彈琴,只得把目光放在了李木姚身上。
李木姚目露憂色,點了點頭,“確實,今天中午他還、還……”后面的話實在難以啟齒,他不覺間已然紅了臉。
他的師尊向來嚴厲,即便是他們性命之憂,對方來搭救于他們時,都會刻意保持著距離,又哪里會做出中午給他喂飯這種荒唐事來?
葉凜之見李木姚的面部表情,便能猜到師尊定也是對二師弟做了令他難為情的事情,他略思片刻后,道:“你說師尊突然之間這麼反常,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會不會是因為……”
李木姚一臉的認同,顯然也同他想到一塊去了。不過他立馬又皺了眉頭,搖頭道:“可是天劫難渡,師尊作為天下第一人都扛不住的天劫,又有誰能在抗住天劫的同時,奪師尊的舍呢?”
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二人思及,皆陷入了沉思中,唯有慕容雪還在憤憤,道:“我們師尊那麼厲害,誰能奪他的舍啊?我看就是老天開眼了,看我們師尊冷心冷情,一下子把他的情竅劈開了,他一時把持不住自己,才對我們……唔……”
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在溪瀾閣門前說,實乃把葉凜之二人嚇得不輕,緊忙捂住了還在喋喋不休的慕容雪的嘴。
李木姚忙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四周并無異樣后才松了一口氣,朝葉凜之點點頭道:“無論什麼原因,我們先離開此處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