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站起身,朝陶芓湉笑著道別,又瞪一眼邊星瀾,便拉著秦渝池離開。
出了醫院,林殊親手給秦渝池戴上口罩,雖動作溫柔,但臉卻垮著,似是有些生氣。
“怎麼了?”秦渝池將口罩往下拉,稍低下頭,不解地問。
林殊翻個白眼,“秦渝池,你是木頭嗎?這種私密的事情也要告訴別人。”
秦渝池愣住,像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但又因為林殊生氣了,所以下意識道歉。
“抱歉,”秦渝池態度誠懇,“我以后不會再說。”
林殊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皺著眉問:“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這是我的牙印?”
“我以為這樣你會高興,這樣就能讓別人知道......”
話說到一半,秦渝池移開視線,耳朵尖紅著,低聲道,“我是你的。”
驀然間,被邊星瀾“嘲笑”的那一點火氣被澆滅,變成絲絲縷縷的水汽青煙,還泛著清甜。
秦渝池說自己是他的......?
林殊似被摁下奇怪的開關,頭皮酥麻,臉也開始發燙,全身血液往頭頂上沖。
“以后不要對別人亂說話,”林殊輕咳,偏過頭說,“不然我就再也不給你留痕跡。”
“好,我記住了。”秦渝池勾起笑,乖乖保證,將被咬過的那只手揣進兜里,把牙印躲藏起來。
湖光山的房子已不能住,兩人搬回林殊原先的家。
家里的門曾被林港的保鏢破壞,高靜歌叫人重裝過門,密碼被林殊改成秦渝池的生日。
進家時,林殊還紅著臉,本想快步離開,卻被秦渝池一把攬住腰,抱進懷里。
秦渝池身上的溫度透過布料,傳到林殊后背,有些熱,呼吸的熱氣吹在耳畔,讓人耳朵發癢。
“......作什麼?”林殊不自在地問。
秦渝池把被咬過的那只手腕遞到林殊唇邊,低聲說:“牙印快消失了,你要在它好之前再咬一口,多咬幾次,它才會永遠保留。”
在秦渝池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跡......
想到這,林殊覺得腦子都飄忽了,咽下一口唾沫,倒打一耙地問:“秦渝池,你是變態嗎?”
秦渝池沉默一瞬,答說:“嗯,我是變態。”
林殊很清楚,秦渝池不是變態,不過是因為覺得他喜歡這樣,才會一直縱容他,沒有底線。
那牙印是淡粉色,像是零星散著的琥珀糖,誘惑著林殊去咬,去作亂。
林殊張開嘴,一口咬在牙印上,比上次還要用力地咬,牙尖扎進肉,毫不留情。
這一次留痕持續很久。
直到咬累了,林殊才松開唇,而本該是淡粉色的牙印,變成深紅色,是那種成熟過頭的玫瑰才會有的紅。
林殊認為這杰作很漂亮,又起了別的心思,開始胡思亂想。
如果秦渝池的鎖骨上也留下牙印,那會是什麼樣子?還有胸膛上,側腰上呢?
從前,他對秦渝池的占有欲就很嚴重,現在被縱容了,便愈發狂妄,開始扭曲。
林殊掙開腰間的手臂,轉過身將秦渝池往后推,摁住雙手,把人錮在門上。
砰——
秦渝池被重重推到門邊,臉上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
林殊低下頭,緩緩靠近秦渝池的側頸,像個吸血鬼,要給普通人類行初擁儀式。
叮咚——
牙尖還差一寸抵上皮膚,門鈴卻先響起,打斷儀式。
林殊煩躁地嘖一聲,正要直起身,卻被秦渝池勾住脖子,輕輕往回摁。
“不用管,”秦渝池輕吻林殊的額頭,“殊兒,做你想做的事,做完再說。”
門外,門鈴隔三十秒就被摁一次。
門內,秦渝池抿緊唇,眉頭微蹙,因為疼痛,鼻尖呼出微顫的氣音。
松開牙齒時,林殊嫌不夠,又重重地在那牙印上留下吻,直到皮膚泛起深紅,形成草莓印記,才依依不舍離開。
新的痕跡比手腕上的牙印猙獰。
林殊滿意地笑了笑,打開顯示屏,看門外的客人是誰。
來人出乎意料,竟是鐘涵,林祈芯的母親。
鐘涵應是累極,滿臉疲態,頭發白了不少,再不復過去雍容華貴的風韻。
鐘涵可沒有清敏女士熱辣漂亮。
林港這瞎子,品味真低。
林殊撇撇嘴,朝秦渝池道:“鐘涵來了,你去換一件高領衣服。”
秦渝池不放心,非讓林殊陪著自己去換衣服,不準林殊獨自開門,生怕鐘涵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
秦渝池脫下T恤,露出線條明顯的背肌時,林殊又心焦了,趕緊轉過頭看向別處,才堪堪壓下作亂的心思。
鐘涵堅持不懈,在外頭等了十多分鐘,仍不離開。
門打開,鐘涵眼睛一亮,剛想往前一步,朝林殊打招呼。
秦渝池卻倏地拿出一把刀來,刀尖對準鐘涵,警告道:“站在外面,不要進來。”
方才他們只去了衣帽間。
林殊不知道秦渝池從哪拿來的刀,想來想去,只可能是衣帽間里本就藏著刀,秦渝池趁他不注意時拿在手里。
算了。
秦渝池警惕一點也是好的,只要不拿刀砍人就行。
林殊現在對秦渝池的要求很低,也沒管這橫在中間的刀,看向鐘涵:“鐘姨,您找我有什麼事?”
刀尖放在眼前,實在可怖,鐘涵顫著退后,“殊兒,你父親被抓了,你能不能勸勸你母親......”
林殊沒想到蘇清敏的動作這麼快,說是5月要報警起訴,5月一到就馬上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