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愣著沒說話,似是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心里軟得發疼。
秦盛那控制狂到底是怎麼教育的,才會把秦渝池教成這種性格?
林殊輕呼一口氣,微勾起笑說:“如果你不喜歡任何事,你可以說出來,你不高興了,痛了,再或是傷心了,直接說出來,告訴我就好。”
“就像剛才,那人來向我搭訕,你可以直接說‘這是我男朋友’,也可以告訴我你不高興了,而不是憋著氣忍,懂嗎?”林殊一字一句道。
秦渝池眼中泛光,像個傻子一樣發愣,盯著林殊看了好一陣,而后倏地一下輕吻在林殊的唇上。
“嗯,我懂了。”吻過之后,秦渝池勾起一點笑,點著頭說。
林殊也不知道秦渝池想了些什麼,只安靜地等秦渝池吃完剩下的餐食,才牽著手回酒店。
日暮降臨。
林殊吃飽喝足,無所事事,懨懨地癱在躺椅里,感受溫暖的日光。
秦渝池則在屋里用酒店的電腦遠程工作,再去沖個澡,出來時天已經黑。
秦渝池走到露臺,沒有坐到另一個躺椅上,而是抱起林殊,非要彼此緊貼抱著,蜷縮在同一個躺椅中才行。
林殊將側臉靠在秦渝池肩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小聲抱怨,“你這樣我都沒法看風景了。”
聞言,秦渝池直接站起身,一手抱住林殊保持平衡,另一手將躺椅轉個面。
身體忽然懸空,林殊緊緊攀住秦渝池的肩,才有沒掉落下去。
秦渝池再坐下時,林殊已經面朝海面。
“你這麼抱著我,不看風景了?”林殊問。
“不看。”秦渝池答說。
林殊輕笑,故意說:“嘖,擠死了。”
秦渝池不答話,裝作沒聽見,就要抱著林殊。
沒過一會兒,林殊想著方才秦渝池在房里捯飭好半天,問道:“公司進程如何?進展到哪一步了?”
“《星星狀的月亮》已經開拍,今年預計制作六部電影。”秦渝池答說。
《星星狀的月亮》?
這不是他以前送給秦渝池的電影資源嗎?
林殊一聽,皺著眉直起身,瞇眼盯著秦渝池不說話。
秦渝池被看得不自在,輕咳著說:“兩部商業片,四部小成本沖獎,我還把你以前看中的劇本都買下來了。”
心機魚。
林殊嘖嘖兩聲,“我是覺得那些劇本適合你,才買來送給你,如果換作別人來演,那就不一定叫座了。”
“不會的,”秦渝池搖著頭說,“我不是獨一無二的,我只是幸運而已,圈里有很多比我優秀的演員,他們只需要一個機會,就能發光發亮。”
這人總是自卑,對自己沒一點信心。
林殊不高興了,冷哼一聲說:“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聞言,秦渝池笑了笑,問道:“你呢?過了今年,明年也繼續休假嗎?”
林殊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像個提前退休的老人,已然得到了人生大圓滿,不缺錢不缺愛,只用好好養病就行。
可林殊也知道,他不能再這麼閑下去,但他無法奮起,就像食欲和性.欲一樣,都需要一個契機。
林殊不答話,秦渝池也不再提了,輕吻林殊的耳尖,“今天想聽什麼歌?歡快的還是抒情的?”
男媽媽又要哄他睡覺。
林殊在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則閉上眼睛說:“抒情的。”
秦渝池從自己曾聽的老曲庫中隨意選一首,清清嗓,“而每過一天,每一天,這醉者便愛你多些,再多些,至滿瀉。
”①
林殊第一次聽秦渝池唱粵語,他聽不出標準與否,但能感受到秦渝池的唱腔變了,聽起來終于不像在歌頌人生,而是真的在唱情歌。
耳朵發麻。
秦渝池貼在林殊耳朵邊唱,聲音很低,極有磁性,一入耳,就像是無數絨毛在耳朵里撓。
秦渝池不像在唱歌,而是在故意撩撥林殊。
呼吸的熱氣打在耳邊,林殊不自覺往旁邊躲,秦渝池卻不放過他,唇跟著動,貼在他耳邊。
林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只是聽秦渝池唱一首粵語歌,頭皮就似快要炸開,全身的熱意都往下涌。
很快,欲望勃發。
林殊沒想到這個契機來得那麼快,秦渝池緊緊抱著他,他躲都不能躲,根本無法隱藏。
秦渝池唱到一半,很快感受到林殊的異樣,難以置信地停住聲音。
寂靜中,林殊不敢亂動,手指攥緊秦渝池的T恤。
“殊兒,你是不是......”
秦渝池的話問到一半,林殊就紅著臉打斷,“放我下去,我要去浴室。”
喉頭發癢,秦渝池咽下一口唾沫,沒有放手,低聲說:“我幫你。”
心臟狂跳,被小錘敲了似的。
抱得越緊,林殊就越緊張,殷紅爬滿臉頰與耳朵,還發熱發燙。
很快,秦渝池也被勾得欲望上涌,又問道:“殊兒,你也幫我,好不好?”
林殊收緊手指,他知道自己躲不開,秦渝池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他現在不好看,瘦得和骷髏似的,實在不愿意不著寸縷地面對秦渝池。
沉默片刻后,林殊輕呼一口氣,小聲道:“我要穿著衣服。”
秦渝池愣了愣,微嘆口氣,溫聲哄著說:“好,你想讓我怎麼樣都行。
”
“哥哥,抱我去房間。”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秦渝池:計劃通(蕪湖!)
林殊:心機魚(點煙)
注:①《每天愛你多一些》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