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渝池像是說了段臺詞,而后搖搖頭,回過神說:“總之,我再也不做葉子了,我從現在起要做洪流。”
林殊在心里消化良久,終于聽懂秦渝池的意思。
秦渝池不愿意再演戲,是因為覺得會受到掣肘,并且決定以后做個掣肘他人的資本家。
可是他這輩子明明不再束縛秦渝池,秦渝池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
所以秦渝池還念著前世的事,這幾日瘋了一般的行為也是因為前世?
他怎麼會把秦渝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殊受了沖擊,愣著發懵,第無數次后悔他曾經做過的錯事。
好好一個青年演員,光輝耀目的大明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瘋樣?
林殊無力地垂下肩,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沒心思管秦渝池用指尖戳自己手心的幼稚行為。
見林殊不說話,秦渝池靜了靜,又問了那個令人在意的問題,“你剛才還沒有回答我,你真的覺得我現在很丑?”
林殊根本沒聽清秦渝池在說什麼,愣愣地答道:“嗯。”
聽了回答,秦渝池瞪著眼睛,難以置信,“你真的覺得我丑?!”
林殊沉浸在自責中,抬眸失神地瞄一眼秦渝池,長嘆口氣,無力地說:“你不丑,我丑,行了嗎?”
秦渝池被林殊的不耐噎得不出聲了,轉過頭不讓林殊看自己的臉,暗自決定從今天起多吃,早日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篤篤篤。
寂靜之時,門被敲響。
“林先生,陶濯先生來了。”保鏢在門外提醒。
林殊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想走出病房,秦渝池卻拉著他的手不放。
“放手,”林殊輕嘖一聲,不耐道,“我還得出去收拾你弄的爛攤子。
”
秦渝池不放手,握得更緊,“你讓他進來,我親自和他說,不用你替我背鍋。”
林殊翻個白眼,“不用我幫你?你有什麼資本和陶濯談?你不要自己的名聲了?”
“不要,反正我不演戲了,你直接讓他進來。”秦渝池無所謂道。
聞言,林殊更是煩悶,朝外面喊:“進來。”
門打開,陶濯仍穿得干練整潔,彬彬有禮地朝林殊和秦渝池頷首打招呼。
“渝池,你的傷怎麼樣?”陶濯走到床邊,關切地問。
秦渝池搖搖頭,微勾起嘴角,語氣溫和,“我沒事,就是剛才被小瀲踢斷了肋骨,要住院休息幾周而已。”
這人又開始演了。
林殊無聲地嘆口氣,感到疲乏,看向別處放空。
陶濯面色一僵,還未說話,秦渝池又道:“小瀲太沖動了,怎麼會在大半夜找去殊兒家呢?如果他覺得是殊兒曝光了事實,所以就想報復殊兒,那他就誤會了。”
“小瀲”兩字喊得親昵,秦渝池說的話卻陰陽怪氣。
“渝池,小瀲剛才同我解釋過,他只是想去找林先生道歉,不是你想的那樣。”陶濯明顯比上次有了進步,沒有被秦渝池噎得無言。
秦渝池輕笑,“不必辯解,你自己清楚他想干什麼。我只提醒你,你今天能包庇他,以后他如果殺了人,你依舊會選擇包庇。陶濯,別再繼續錯下去。”
“還有,”秦渝池不給陶濯說話的機會,“病歷是我曝光的,和殊兒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們陶家想報復,那就沖我來。”
陶濯愣住,不明白秦渝池為什麼插手。
“你和陶瀲同樣可以在網上杜撰我的黑料,我不在乎,但別再像今天這樣,跑到殊兒面前鬼鬼祟祟,企圖做任何壞事。
”秦渝池道。
上次在H市,秦渝池就很怪異,現在再被秦渝池這樣說,陶濯察覺這段友誼可能走到了盡頭,無奈道:“渝池,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這一世也許不會,但上一世,陶濯卻是任由他的那些黑料散播。
“你不必向我保證,”
秦渝池輕嗤,瞇眼笑著警告,“但我能向你承諾,如果他再擅自來找殊兒,我就不是只拿刀嚇唬他,而是要把他的臉劃得面目全非,看不出人樣,記住了嗎?”
林殊聽了,發現秦渝池根本就沒在談判,而是在威脅。
簡直是火上澆油。
林殊趕緊朝陶濯說:“他還受著傷,需要休息。你先帶陶瀲走吧,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但別再有下次。”
陶濯勉強勾起公式笑,朝林殊鞠躬道謝,“好,感謝林先生原諒,我保證以后好好管束小瀲。”
分明是秦渝池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承諾,但陶濯卻要向他鞠躬道謝。
陶濯這幅模樣,林殊看著都覺得別扭,提醒道:“陶先生,就算是血親,你也要有基本的辨別能力,不該每件事都選擇庇護。”
“是,謝謝林先生提醒。”
也不知道陶濯是否聽進去,等陶濯離開,門一合上,林殊就一把甩開秦渝池的手,有點生氣。
秦渝池不解,微蹙起眉,耍無賴般說:“我的胸口很疼,我要牽手。”
胸口疼和牽手到底有什麼因果關系?
林殊不聽,挑釁地將手揣進衣兜,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手里有籌碼,會談判,結果你只是在威脅人家而已。”
秦渝池眨眨眼,語氣頗為認真地解釋:“我沒有威脅他,那就是我真誠的承諾。”
真誠的承諾?
秦渝池真要拿刀劃別人的臉?
林殊盯著秦渝池,很想從那雙眼里看出玩笑的意味,左看右看,竟然只發現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