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靜歌帶著敵意,秦渝池能感受到,主動伸手回握并道歉,“您好,高小姐,昨日因為我的疏忽,害林先生被人下藥,實在抱歉。”
高靜歌挑起眉,似是沒料到秦渝池會這樣說,假笑里注入一絲真誠,“是您救了林總,千萬別這麼說。”
兩人的客套話極為虛假,聽著別扭。
林殊及時打斷,問高靜歌:“你怎麼來了?”
高靜歌沉默一瞬,沒答話,轉而朝秦渝池說:“秦先生,我想和林殊單獨談談,您能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嗎?”
“好。”秦渝池不會不答應,當即站起身,往門外走。
談什麼話?還得把人支走?
謝毅嗅到一絲八卦的味道,躲在墨鏡后的眼珠子悄悄轉,偷看林殊,又偷看秦渝池。
“謝毅,你也出去。”高靜歌忽然道。
聞言,謝毅撇撇嘴,不情不愿轉身,跟在秦渝池身后離開。
門關上,高靜歌卸下冷淡的面具,坐下身,盯著林殊一言不發,表情有些難受。
“干什麼?”林殊狐疑地問,“你要和我談什麼?”
“林殊,”高靜歌深呼吸一口氣,坦白一切,“我去你家時,發現你在看秦渝池的電影,我以為你喜歡他,所以把你安排到閣沙梅島休假,想撮合你們。”
高靜歌發現他偷看電影?!
林殊心里一驚,沒敢看高靜歌,而是垂眸看向被子。
“林殊,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秦渝池才......不高興的。”
高靜歌本想說‘不想活了’,但這四個字太重,她說不出口,更不敢面對,也一直不愿意相信林殊真的不對勁了。
林殊不知該怎麼解釋,因為他的重生既沒有科學道理,也沒有任何證據,只有腦海中的回憶能證明。
“你和他,是有過一段戀愛?還是你單方面喜歡他?”高靜歌問。
林殊想了想,終于找出一個合適的說辭,“你就當我和他有過一段網戀,但是見面后他對我不滿意,所以回去之后提了分手。”
網戀......?
高靜歌張開唇,欲言又止,知道林殊是在扯謊,也知道她再怎麼追問,也得不到答案。
沉默良久,高靜歌緩緩開口,“林殊,島上度假的這兩天,你開心嗎?”
林殊不開心,甚至還去酒吧里買醉。
但對于和秦希沫一起出行時曬的日光,他還是挺滿意的。
天漸漸亮了,太陽從海平面線上升起,朝暉一點點灑進病房。
林殊偏過頭,看著暖洋洋的日光,出神地說:“靜歌,這個冬天,我想去溫暖的地方住,我不想回B市了。”
林殊臉上的落寞太多,他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游魂,下一秒就要往窗外飛出去。
“好,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高靜歌攥緊被子,盡量穩住聲音。
-
住院觀察一周,再做一遍全身檢查,林殊得以在凌晨時出院。
出院時間是林殊特意要求的,為了避開秦渝池。
戲殺青了,秦渝池本該回國,現在卻逗留在這里,白天來看他,晚上回酒店。
邊星瀾忙著處理這件事。
單單要處理凜意遠一個人很簡單,憑入室搶劫、盜竊、交易違禁藥品幾個罪名,就能讓凜意遠進監獄,在泰蘭德做夠牢再遣返回國。
可事情還牽扯到《浮生門》的出品公司、代言品牌以及凜意遠的經濟公司。
邊星瀾忙得焦頭爛額,兩地之間來回跑,終于和幾方達成共識——凜意遠可以入獄,但消息必須等電影上映、代言到期后再發酵。
林殊出院時,邊星瀾正在機場里等,癱在貴賓室的沙發上睡大覺。
自討苦吃
看著邊星瀾臉上的疲態,林殊想,誰叫你把劇組也安排到閣沙梅島拍攝,不然也不會鬧出這麼多麻煩事。
不過,林殊倒是不想暴揍邊星瀾了,只是捏住邊星瀾的鼻子,順便捂住他的嘴,搞惡作劇。
邊星瀾無法呼吸,很快從夢里驚醒,眼睛瞪得極大,“誰要害我!”
“我,黑心怪要害你。”林殊回答。
見是林殊,邊星瀾放下心,又躺回去,打著哈欠問:“大影帝呢?他怎麼不跟著你一起走?”
林殊靜默一瞬,語氣嚴肅地問:“他為什麼要和我一起走?”
林殊的聲音難得嚴肅。
邊星瀾愣了愣,思緒不知繞了幾個彎,驚訝地問:“殊兒,難道你......對秦渝池沒有一點感覺?”
“我為什麼要對他有感覺?”林殊面上平靜地反問,裝成對秦渝池沒有一絲興趣的樣子。
“你看啊,你倆不是挺互補的嗎?”邊星瀾舉例,“你強勢他弱勢,你需要照顧,他會照顧人,你瘦他壯,你矮他高......”
“你說誰矮?”林殊斜著視線警告,“再說一遍試試?”
邊星瀾撇撇嘴,沉浸在月老事業失敗的挫折中。
實在想不出林殊不動心的理由,邊星瀾就將問題歸到別處,“殊兒啊,難道你不喜歡秦渝池那種類型?”
“不喜歡。”林殊說。
“那好辦啊!”邊星瀾似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個,這回你絕對能滿意!”
這蠢蛋怎麼熱衷于做月老?
林殊翻個白眼,剛想拒絕,手機卻忽然震了幾聲。
屏幕上是秦渝池發來的消息。
【秦渝池:林先生,我到醫院了,沒看見您,您已經回國了嗎?】
【秦渝池:一路順風。】
【秦渝池:晚安,林先生。】
每條消息都間隔十分鐘,林殊并沒有看到前兩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