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林先生。”高個子如釋重負。
林殊拿回手機,朝高個子說:“你也學聰明點,交朋友得找正直的人,不然以后被人害了,背后插刀,你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是,謝謝林先生提點。”高個子低下頭。
林殊揮揮手,“坐下休息吧,別站著。”
高個子點點頭,像只狗一樣坐到林殊身邊,看向陶瀲的眼神不免變得怨懟。
人就是這麼點德行。
被強者羞辱了,也只敢把氣撒到弱者身上,怪罪弱者為何不幫自己,而不是怪罪強者施予暴力。
既然陶瀲這麼愛裝成弱勢,博取他人的保護欲,那就該好好體會什麼叫真正的弱勢。
林殊滿意地笑了笑,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他其實早該這麼做。
他已經死過一回,現在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只有別人來求他的份,陶瀲能算什麼東西?
也就只有秦渝池這種爛品味,才會喜歡陶瀲。
想到這,林殊睜開眼,慵懶地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高個子受寵若驚,連忙回答:“林先生,我叫謝毅。”
“謝毅?”林殊挑起眉,“倒是比你哥的名字好聽,你目前在哪里任職?”
謝毅有些不好意思,“目前......我在和幾個朋友一起創業。”
創業。
這是游手好閑的紈绔最愛用的說辭。
林殊輕嗤,“有興趣跟著我做事嗎?我的助理缺個幫手。”
每次來家里,高靜歌都提著大包小包,正好缺個幫忙抬東西的苦力。
B市里誰不想跟著林殊做事?
謝毅想,就連林殊辭了職,他爸都念叨著要請林殊來集團做執行官。
“有興趣!”謝毅雙眼放光,仿佛已經看見自己光明的未來。
“你的手機。
”林殊招招手。
接過謝毅的手機,林殊輸入高靜歌的號碼,“回去之后聯系她,說我讓你做她的助手,她知道該怎麼做。”
“是,謝謝林先生!”謝毅笑著道謝,與方才囂張的模樣大相徑庭,已經把自己當作是林殊的手下。
林殊將視線移到陶瀲臉上,對上他的眼睛,話卻對著謝毅說:“從今以后,我不想聽見任何人羞辱桃子,特別是‘雜種’這個詞。”
“是!”謝毅大聲回答。
原來,讓陶瀲失勢是如此簡單。
原來,只要他不求秦渝池的愛,就不必束手束腳。
秦渝池的愛......
腦子里閃過秦渝池充滿恨意的眼神,林殊失神一瞬,因打壓陶瀲而起的興致忽然消散,他像是癟了氣的氣球。
心口不自覺發疼。
林殊攥緊衣袖,站起身說:“我該登機了,下次見。”
“林先生,我送您上飛機。”謝毅跟著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說。
林殊由著他跟自己走,掠過陶瀲身邊時低聲說:“等我查到你對桃子做過什麼,我會從你身上十倍百倍討回來。”
這話只是在詐陶瀲,因為他查不到任何陶芓湉的有效信息,資料里只有兄友弟恭的假象。
陶瀲的臉色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林殊收回視線,大步往前走,離開貴賓室。
飛往閣沙梅島時程不多,六小時便能到達。
林殊剛走出候機室,就有一人高馬大的壯漢走到他面前,“林先生,我是頌恩,邊先生安排我來接您。”
頌恩皮膚黝黑,是本地人,卻說著標準的普通話。
林殊頷首,跟著他走到停車場,坐上吵人的跑車,“下次不要開跑車來接我。
”
“是邊先生特意囑咐......”頌恩為難地說。
林殊坐了六個多小時飛機,人也乏了,懶得理論,“那你開快一點,我要休息。”
跑車起步,飛馳在椰香味的海風中。
現在正是午夜,街道上夜市琳瑯,攤販吆喝。
不到二十分鐘,跑車到達目的地,邊家開發的一區別墅群。
林殊打著哈欠下車,正要問頌恩他住哪棟,身后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先生,您好,又見面了。”秦渝池站在夜色里說。
第16章
林殊的困意被這一聲問候驚醒。
秦渝池的聲音有些低,這本該是句彬彬有禮的問候,卻因為“林先生”三個字而顯得像是在調情。
“林先生”三個字本該帶著疏離感,從秦渝池口中說出來,卻多了幾分親昵,仿佛他們是多麼熟稔的愛人。
耳朵有些麻,麻意順著耳廓開始蔓延,直達心臟。
林殊抬手捂住一只耳朵,好像這樣就能阻隔秦渝池的聲音,保持他本該平靜如水的心情。
秦渝池怎麼會在這里?
答案顯而易見,林殊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邊星瀾安排的。
林殊沒有理會秦渝池,朝頌恩問:“我住在哪一棟?”
頌恩拿不準這兩人的關系,邊星瀾只讓他好好照顧林殊,不得有一點閃失,并沒有吩咐其它事情。
“請您跟我來。”頌恩睨一眼秦渝池,有些戒備。
機場里有空調,林殊一時忘記脫掉衛衣,身上因為閣沙梅島的熱氣沾了濕汗,汗水黏在布料上并不舒服。
“等等,我先把衛衣脫了。”
林殊抓著衛衣下擺,正要往上拉,頌恩卻拉住他的手臂。
“林先生,請讓我來幫您脫。
”頌恩一板一眼,顯然將他當成小孩。
邊星瀾到底吩咐過什麼荒唐話?
他又不是沒手沒腳,還需要別人幫他脫衣服?
林殊微蹙起眉,本想要拒絕,卻在余光里接收到秦渝池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