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邊星瀾習以為常,輕易答應他的請求,為他牽線搭橋。
親眼所見后,林殊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資料里說,林殊很危險,大學時就憑著家世廣交朋友,伙同一些世家子弟將數個小型企業吞并,建立自己的公司。
兩年本國大學,四年國外游學。
林殊每到一處,就會和那處的地頭蛇合作,將當地勢頭正好的產業吞噬。
林殊的游學不止是玩耍或學習,而是一場家族的試煉。
游學結束,試煉通過,林殊正式接手林氏。
也正是他接手的這四年里,林氏的市值翻了十倍不止,林氏從一個傳統的老牌集團,翻新為活力充沛的大型財閥。
資料里說林殊是活閻王,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眼里只有資本,沒有人情世故。
但秦渝池卻覺得,林殊不像個大人,莫名有種幼稚的孩子氣。
林殊手腕的觸感還留在指尖。
秦渝池捻捻手指,不自覺想象林殊身上其它處的觸感。
腳腕、膝蓋、再往上......
這些地方是否也像他夢里一樣,絲滑如細膩的綢緞,令他愛不釋手,難以抗拒?
嗡——
手機震動,打斷了秦渝池的白夜之夢。
“秦哥,你去哪了?怎麼不在醫院里?”周明跟了他好幾年,見他從醫院里消失,非常著急。
秦渝池解釋道:“我在B市參加邊總的聚會。”
周明沒想到只是打個盹的功夫,秦渝池不僅偷溜出醫院,還跨了省,飛行百里。
秦渝池以前哪會做這種事?
但一聽他是為了參加邊星瀾的聚會,周明又覺得不奇怪,只提醒道:“秦哥,明天你就重新開機了......”
“我知道,我訂了回程的機票,六點之前就能到機場。”秦渝池說。
“對了秦哥,陶瀲先生剛才聯系我,說要來劇組探班,找我要你的行程時間表。我說我不能給,他就有些生氣......”周明躊躇著說。
“沒事,我會親自和他說。”
電話掛斷,秦渝池給邊星瀾發了條消息,表明自己已將林殊送回家。
跑車引擎再次啟動。
秦渝池的視線透過鐵柵欄,遙望林殊家里無光的窗。
窗內無燈亮,卻有一點火光透出,明顯是林殊站在窗邊。
沒關系,來日方長。
他總能弄清楚那些夢,以及他和林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跑車在夜里疾馳。
在值機停止前兩分鐘,秦渝池堪堪登上機,落坐頭等艙。
飛機起飛時已是凌晨五點。
秦渝池一夜未眠,自然有些乏了。
向空姐要了一次性眼罩和耳塞,秦渝池熟練地從口袋里拿出一瓶煉油香精。
他撥開木質瓶塞,洋桔梗的香氣逸散在空氣里。
指尖沾了點精油抹在側頸,香氣便充斥在鼻尖。
右胸膛有些疼,那是他即將墜入清醒夢的預兆。
秦渝池戴上眼罩和耳塞,任由自己墜進紙醉金迷的夢境。
......
流水聲潺潺,鳥鳴聲在林間回蕩。
秦渝池睜開眼,一片廣袤的星空入目。
天幕很干凈,遠方的星宿一清二楚,細星如同光子的碎屑,銀光閃閃。
“怎麼,你不高興?”
林殊的聲音與以往夢境里的不同,帶著些許魅惑之感。
夢里的他從溫熱池水中站起。
竹林葉簌簌作響。
風里飄散著洋桔梗的氣味。
視線移到林殊身上時,夢里的他心臟狂跳。
悸動像是搖曳的火苗,被晚風吹小一點,又燒得更旺,生生不息。
林殊穿著一件白絨毛衣,下擺將將遮到大腿。
林殊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病弱的蒼白,而是令人想要染指的粉白。
秦渝池認得,林殊身上穿的是他的毛衣,現在正掛在家中衣柜里。
毛衣偏大。
林殊的手指蜷縮在衣袖中,細頸被領子遮住一半。
透過前幾天的夢,秦渝池知道那毛衣里隱藏的美景。
他想走過去將那毛衣扯開。
往上卷,往下拉,怎樣都好,只要能讓那美景露出來,而不是藏在毛衣中。
但夢里的他不發一語,佇立在水中不動。
若不是心臟狂跳的聲音盈滿耳膜,秦渝池差點以為夢里的他是個呆子。
林殊笑了笑,赤腳走到池邊的石頭邊,隨性坐下。
池邊種了好些洋桔梗。
石頭邊,青苔上,淺水中,四處皆是。
林殊單手摘起一朵洋桔梗,把玩高腳杯那般搖晃,“我特意為你種了這麼多洋桔梗,你不喜歡這里?”
他沉默片刻,低聲回答:“喜歡。”
“既然喜歡,你不準備好好答謝我?”
林殊的右小腿浸到池水里,輕輕晃,帶起輕柔的水浪。
漣漪從林殊腳尖處泛起,一路蕩到他的腰間。
夢里的他收緊手指,緊握拳頭。雙手藏在水面之下,似是在忍受不可控的欲望。
林殊等待良久,他還是不動。
林殊便乏了,想換個姿勢,從水里抬起右腿,意欲側躺在石頭上。
石頭表面沾了水,有些滑。
林殊剛側過身,手掌在石頭上一滑,人便失了重心,掉進池水之中。
噗通!
林殊掉進水里的那刻,他的心臟也跟著顫抖,失重一般倉惶。
夢里的他終于動身,慌亂地往前走,握緊的拳頭也松開了。
但他剛行幾步,手指就被拉住,小指被輕輕勾著,隨即與人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