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種冷感,秦渝池那張臉也被粉絲戲稱為高級建模臉,更是各大品牌方和制片人的寵兒。
冰冷淡漠,不近人情。
這些都是秦渝池對林殊的態度。
而面對他人時,秦渝池總是溫柔笑著的,就和LED屏上的公益廣告一樣,別無二致。
晚秋時,B市的氣溫冷得早,比其他城市冬日時的溫度還要低。
林殊站在秋風中發愣,手指露在袖口外,被風吹得近乎失溫。
叮——叮——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響徹云霄,預示著新一日的到來。
公益廣告的輪播時段結束,秦渝池的臉從LED屏上消散。
今天徹底過去,他及時避開了與秦渝池的相遇。
一切痛苦的糾葛徹底清零。
心口隱隱作痛,似有刀背在心臟處磨,沒有流血,只不過是皮開肉綻那般疼。
手肘麻了,林殊站直身體,松開手指。
夾在指尖的煙掉落,煙草屑散落一地,像是他對秦渝池那早被磨成碎渣的愛意。
這樣就好。
只要秦渝池再也不認識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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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時,人造燈光散在天際,像是無形的絲綢,將星子和月亮遮得嚴實。
“邊總,今兒還聚嗎?”
邊星瀾從床上坐起,打開手機揚聲器,“聚啊,正好讓你們看看我新養的小情兒有多可愛。”
“那......林總呢?”電話那頭的人試探道,“他有空嗎?”
“不知道,”邊星瀾打著哈欠說,“這幾天殊兒的電話也打不通,我過會兒去他家看看。”
“邊總,這次我可是準備了好些俊男靚女,您可一定要把林總帶來啊。”那人再三囑咐。
邊星瀾嗤笑一聲,“殊兒不近男色女色,就是個和尚,你別對他動歪心思。
”
“您這話說的,我哪敢動歪心思?我就是想和林總交個朋友,可不敢有別的意思。”
邊星瀾例行客套幾句,很快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時,睡在一旁的陶芓湉睜開眼,眼眸暈著水波,像是受驚的小鹿般晶亮,“邊總......”
陶芓湉是純欲長相,皮膚嫩得能掐出水,杏眼稍稍一彎,便能輕易勾起有心之人欺負的欲望。
邊星瀾喉頭微澀,沉著目光,“我昨天說過,你該叫我什麼?”
邊星瀾越湊越近,唇只離一厘就要吻上去。
陶芓湉有些慌張,以為他又想要了,紅著臉說:“邊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再......”
捉弄得逞,邊星瀾輕笑,目光中的欲望褪去。
邊星瀾翻下床,“你想什麼呢?快起來準備,我帶你去見些朋友。”
聞言,陶芓湉麻利爬下床,“好的,邊總...邊哥哥。”
兩人出門時,夜幕降臨已久。
邊星瀾家與林殊的居所離得遠,車子行了將近一小時才到達。
途中,邊星瀾給林殊打了幾通電話,皆無人接聽。
懷疑林殊將他拉黑了,邊星瀾又拿陶芓湉的手機打過去,仍沒有回應。
車子駛到林殊家的花園門口。
陶芓湉在車上等,而邊星瀾獨自下了車。
邊星瀾輕車熟路輸入密碼,打開林殊家的門。
夜幕沉沉,林殊家里也不開燈,室內被黑暗籠罩,寂靜無聲。
視線蒙在黑暗里,走進門時,邊星瀾差點被地上的障礙物絆倒。
邊星瀾微蹙眉頭,摸黑找到鞋架上的智控板,打開燈。
吊頂的光照亮視野。
客廳里積著幾堆空酒瓶,酒瓶種類各不相同——威士忌、龍舌蘭、伏特加,全是烈性酒。
而方才差點將邊星瀾絆倒的,正是一瓶高度數的白酒。
林殊家里遭賊了?
邊星瀾換上拖鞋,放輕腳步,謹慎地往臥室走。
臥室床上的被子隆起大包,正有規律地小幅度起伏,被子里明顯有人。
邊星瀾還未走進門,里頭先傳出林殊的聲音,“誰?”
林殊的聲音有些喑啞,僅一個字就透出深深的疲憊感。
“你醒著?”邊星瀾放下心,大步走到床邊,“這幾天我打了幾十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我還以為你遭人綁架了,原來你只是在家里睡大覺?”
邊星瀾的質問沒有得到回應,林殊躲在被子里,默不作聲。
“嘖,你這人怎麼回事?”邊星瀾一把將被子掀開。
林殊的呼吸微弱,眼睛瞪得極大,雙目無神,一眨不眨。
若不是他剛才說過話,邊星瀾乍一看過去,怕是會以為這里躺著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體。
邊星瀾從沒見過他這幅模樣,有些驚慌失措,“殊兒啊......你怎麼了?”
林殊緩慢聚焦眼神,說話慢吞吞,“沒事,我累了,想休息。”
林殊這模樣不像是累了,更像是快死了才對。
邊星瀾攥住林殊的手腕,將他拉起來,林殊便似個無骨之人,從床上坐起,軟塌塌靠在床頭。
林殊的狀態不對勁,邊星瀾拔高聲音,“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林殊被吵得煩躁,裝出些許前世的不耐,“沒事就趕緊滾,少來煩我。”
被林殊一罵,邊星瀾倍感熟悉,心里爽快了,這才放下心。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邊星瀾勾起輕浮的笑,“我本來想帶你見見我新養的小情兒,你不愿意就算了。
”
小情兒?
林殊的太陽穴倏地抽痛,右眼皮跟著發狂的神經猛跳,正是不祥之兆。
“你又招惹了哪家少爺?”林殊瞪著眼睛問。
邊星瀾嘴硬道:“這怎麼能叫招惹?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