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時他聲音已經冷靜了不少,沉著腔調一字一頓:“你三歲之前就是我過家家的童養媳了,七歲是我亞當的夏娃——你從小有跟我扯開過關系麼?二十幾年了我不知道你什麼樣兒?不知道你生病?可我就是愛你!你這時候竟然想不要我……”陳肅起的音調發顫了,他怕燭回牧是認真的——他的態度和堅定語氣確實都是認真的。他沒想過、從來沒想過他會和燭回牧分開,陳肅起哽咽了一下,后吼道:“你憑什麼提分開——”
“憑我愛你!!”燭回牧用比他更大聲的音量吼回去,開始哭,他伸手捂住眼睛,磕磕絆絆地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的……可我……唔。”
陳肅起吻住他,很兇,掐住人下巴的手力度都重得不行,被吻的人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燭回牧被重新按在了床上,他跪著,陳肅起也跪著。
“你,別了!不要……”
燭回牧雙手被扣在背后,動不了。
陳肅起嘴巴貼在他耳邊,聲線依舊不穩:“阿回,你知道我的,小時候很不好相處,別人都不敢跟我玩兒……我爸媽時常都覺得我長大以后性格會非常不討喜,因為我也不愿意跟他們講太多話,誰讓他們忙。”他親吻燭回牧,令他眼里都是自己,“但我現在很好啊……知道嗎,你成就了陳肅起。”
燭回牧咬住陳肅起伸到他嘴邊的手背,半晌才緩過勁兒,嘆了口氣,“唉,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嗚。”
陳肅起打斷他,說:“別丟下我……也別想著丟下我,好不好,阿回。”
燭回牧不吭聲,陳肅起就以為他還想著這事兒,剛平緩著可憐的音色頓時就狠了,他又不甘心地問:“你憑什麼提分開!”
“我……!”燭回牧一口氣沒上來,不委屈了,不想哭了,只想咬人,他怒道:“陳鐵柱!我明明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識好人心!”
“……”
出其不備,突如其來,陳肅起動作頓住,一下子……
燭回牧被燙得身體激靈了一下,激靈完一怔,不可思議地回頭去看,“特麼的陳鐵柱,我為你好你還萎了?!”
“……”
“……我支棱起來了。”半晌,陳肅起說。
“???”燭回牧覺得他不可理喻,能這麼快支棱?
因此紅著眼睛回頭罵:“你有……”病吧。
……沒罵出來,他真支愣起來了。
“???”
陳肅起問:“你愛我?為我好?那憑什麼要跟我提分開?”
瞅瞅,這什麼態度,問的都不是為什麼,還是憑什麼!燭回牧怒道:“你都已經是我前夫,咱們都已經分開過一次了,憑什麼不能再提分開!”
“……”
陳肅起迷茫,心想,就這都是前夫了?剛剛不過只是拉著阿回打了三次架而已,這就直接把自己打成前夫了?
但不管怎麼樣,陳肅起心里都安定了不少,他將額頭抵著燭回牧的肩背,不認同道:“你愛我,為什麼我還成了前夫?”
“咦,死腦筋,都說了是為你好。”燭回牧道:“那我天天拍戲拍戲,盯著我的人那麼多,指不定哪一天我生病的事兒就爆出來了呢?連累你怎麼辦?你怎麼還狗咬呂洞賓呢?”
這是第一次,燭回牧的戲是接住現實里的人設的,不然陳肅起也不會被嚇到差點兒嚇死!
“嘁,”陳肅起不屑一顧,非常霸總道:“天還沒涼呢,誰想涼就讓誰破唄。”他摸了摸燭回牧的頭發,問:“那你這次又跟我提分開是為什麼?我怎麼你了?”
聞言燭回牧安靜了片刻,好久沒說話,直到他被陳肅起翻過來面對面了,他才一拳錘在人的胸口上,崩潰大哭道:“你看看我那一整個如水蜜桃一般粉嫩水潤的屁屁,特麼是不是被你從中間干出了一條縫兒!”他哭得磕絆打嗝,卻還是奮力控訴,“你不是人——嗚嗚嗚嗚嗚——”
陳肅起:“……”
哭聲響亮,被自己欺負到家的表情極其美妙,陳肅起真的禽獸到家了。
燭回牧哭聲猛停,一秒后卻更加絕望地哭,“你還又大了,你這、個、畜生——我怎麼就喜歡上你了這種損色兒——瞅瞅你那損出樣兒……”
陳肅起就笑了,笑得身體都在抖,他輕啄了好幾下燭回牧的嘴角,忍不住笑的聲音,誘哄他說:“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行嗎。”
燭回牧哭著一把抓住了陳肅起的屁.股,摸了摸,真有彈性,還勁道。
只是摸著摸著感覺不對,他不哭了,還“咦”了一聲,抬著淚眼疑惑地看陳肅起,問:“你的小屁屁怎麼也是兩瓣兒?”疑問完瞪大眼睛,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涌上心頭,他小小聲地嘟囔著問:“我干的?”
陳肅起:“……”
陳肅起有直覺,他這個干是動詞……陳鐵柱不笑了,陳前夫抿唇握住了燭荷花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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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恢復后,陳肅起明確和燭回牧約定,無論什麼時候,再敢提分開離婚這樣的字眼,絕對日死。
而從那以后,陳肅起也學聰明了,只要知道自己接不住燭回牧的戲,他當場就直接跪下。
這次離婚風波他一開始也是慌得不行,后發現接不住了,原地將自己的大長腿削了一截兒,跪下了。
直到看見離婚協議書上的名字,他瞬間又支棱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肅起是跪過了,燭回牧還沒得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