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的陪伴,七年的夫夫生活,他們見過對方最艷麗的表情,也經常相互表達最濃烈的情感。原以為跟著時間的越來越久,他們總會過上些寡淡清新的日子,那時候愛意都只會藏在眼睛里、心里,盡在不言中了,不需要再這麼直白的告白。
時至今日,所有的愛確實盡在不言,可已聽過太多次、本以為不會再受到多少悸動的“我愛你”傳至耳廓,陳肅起還是覺出了胸腔深處的振聾發聵。
“我更……”
“雖然沒有愛陳鐵柱多,但我愛上你了。”燭回牧笑嘻嘻地說,又親了他一口,毫無心理負擔,“前老公。”
陳肅起:“…………”
特麼這從土里掘出來的陳鐵柱!怎麼還沒在土里憋死!!
陳肅起氣得胸膛“呼哧呼哧呼哧”地起伏,一把奪過燭回牧手里的手機,手機里陳父陳母已經在望著車頂發呆了,誰也沒往視頻這邊看。
“本來我想出去,讓我爸跟著我去交罰款呢,讓他體驗體驗坑兒子是什麼感受。”陳肅起面無表情,說道:“但我前老婆說愛我了,我走不動了,你們自己去吧。”
說完,視頻就自動結束了。
“哎?”燭回牧扒住他的手腕,看自己手機,“你怎麼把視頻掛斷了?我剛跟我爸媽說上一句話。”
“我有正事兒。”陳肅起說道:“你爹媽明天就來了,急什麼?”
“什麼正事兒?”燭回牧好奇地瞅了他一眼。
“和前老婆討論具體的生命大和諧。”
“?”
“我看你是忘不掉那狗屁陳鐵柱了。”陳肅起抓住他,并把他往自己這邊拽了一下,“我很生氣,你得遭殃。”
……
—
回自己家——不是陳肅起的家——之前,陳父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不起陳肅起,害他被罰款,掛完電話以后,他又覺得挺對不起燭回牧……這得不好過了吧。
所以靜默片刻,他看著陳母小聲提議,“我去幫兒子把罰款交了吧,而且他剛才也說了,讓咱們去。”
陳母想著反正今天是看不了小回了,家里邊兒陳肅起時常都有讓人去打掃,也不用收拾,一時之間還挺無聊的,就點了頭。
梁涼頓時把車頭調轉,去性.教育安全教育局了。
直到到了地方……
#陳董被教育局拒之門外#爆
【啊哈哈哈哈你們真的是夠了,陳董不是剛回來嗎?小陳總不出來以后,你們就立馬把眼睛定在陳董身上了?可憐陳董一把年紀了】
看到這條熱評的陳父:誰一把年紀了?有毒吧你。真的是,不禮貌!
【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確認了兩人是親父子后,反正都一個畫風,可不得趕緊盯上!】
【小陳總為什麼不去交罰款而讓自己爸爸去呢?他去了那麼多次,難道不知道性.教育局很嚴格,必須制造謠言本人者去交罰款嘛?哈哈哈哈陳董好可憐,陳肅起是不是騙他了】
看到這條評論的陳父:我真是謝謝你告訴我,我現在知道他忽悠了老子!
恰在這時,為了應景陳父想埋兒子的心情似的,某局更新了微博。
性教育.安全教育局:【溫知識,言行本人負責,本人前來交款,他人不能代替。】
科學法律面前,鐵公無私,管你是不是資本家呢。
陳父:……
一時之間,網上熱鬧的都沒人注意第三天都快來了、燭回牧還沒進組的事了。
陳父被氣的腦仁兒疼,他高血壓一般扶住額頭假寐了會兒,而后睜眼,殺氣騰騰地朝梁涼吩咐道:“給我去白日夢想別墅區陳肅起家!老子捏死他!”
梁涼驚得滿身冷汗,再一次由衷覺得,就不該心軟接小方的班!
白日夢想別墅區第一地段S區陳肅起家大門緊閉,天上余暉的一點光灑下來,好像日光都照不進去似的。
燭回牧被迫跨坐在了陳肅起腿上,陳肅起就坐在書房里他經常辦公的椅子上。燭回牧抓住椅子靠背,已經光了的腳只有一半能挨著地面。
余光外的天色才是昏暗的,離天黑應該還有一小段時間。
迷茫了最后一個瞬間,燭回牧突然反應過來抬手錘人,破口大罵,“天沒黑!天沒黑!天還沒黑啊!!”
“我留你十五天,是只能晚上?”
燭回牧繼續錘人:“你憑什麼!”
陳肅起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憑你簽合同不告訴我,不要我,我還沒消氣。”
燭回牧就不吭聲了。
“憑我讓你爹媽回來了。”
燭回牧就更不敢吭聲了,腳趾卻不可抑制地蜷縮了起來。
“憑我……唔。”
陳肅起那討人煩的、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堵上了,燭回牧摟住他的脖子,離人更近了點,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吻人的時候似乎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男人,一點都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分給其他。
陳肅起任他與自己追逐,糾纏,滿胸腔的悸動。
“……真奇怪。”燭回牧微喘著小聲說了句。
陳肅起不解,又追著人索了會兒吻,才問:“嗯?”
“明明……都已經離婚了,我心里也明明,都是鐵柱。”燭回牧說,眼睫垂下來,嗓音微啞外,還帶點疑惑的不明白,“為什麼我好像……卻像是愛上了你一次又一次。”
明明陳狗蛋兒那麼狗,不應該啊。